文藝青年ZT |
送交者: 深水花房 2006年07月04日13:49:24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文藝青年的特徵就是不管說什麼幹什麼都要沾點文藝的邊兒,比如你是個開發房地產的商人,可能根本沒看過費里尼或伯格曼的電影,但是你一定知道這兩個被吹得非常牛逼的導演,似乎不看這兩個大師的電影,就算沒看過電影。所以,在一些公開場合,一定要適時提提這兩個人的名字,這樣能蓬蓽生輝,也顯得你除了會蓋房子還有點文化素養。或者,你偶爾在話里說出拉赫瑪尼諾夫、肖斯塔科維奇、里姆斯基-科薩科夫、穆索爾斯基……名字最好拗口一點,說出幾個一定能把人鎮住。千萬別提貝多芬、巴赫之類的名字,太俗,會讓人瞧不起。 用文藝來武裝自己的頭腦,比用名牌來武裝頭腦有時候更能顯示自己的身份,時間長了產生幻覺就能培養出文藝氣質。或者,如果您沒有文藝細胞,可以來點文學細胞。比如在解說足球的時候,突然來點詩一般的語言,在後半夜看球的時候,冷不丁能把昏昏欲睡的觀眾激醒,結果就有人進球了,不然就錯過了。說不定觀眾還很感激你。 這段時間看世界盃,在北方主要看中央五套節目,天天受他們這幾個解說員的折磨。比如段暄吧,記得老六寫的《球客列傳》裡有這麼一段描述:“其實段暄比劉建宏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從小在北京酒仙橋一帶長大,那裡是工人階級居住的地方。段暄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滋生了一身市井氣和野孩子味兒。”段暄是個很樸實的孩子,但是這個背景也能讓我們明白,段暄生活在通訊基本靠吼的地區,這個習慣後來讓他用在解說上了。我沒見過段暄,上述之言絕無惡意,只是希望他以後轉播比賽的時候分貝能小點,不要名“噪”一時。當然,工人出身的段暄由於身上缺少一種文藝青年的氣質而創造了一種“吼派足球解說”。 劉建宏這方面比段暄修煉的好一些。我在1998年第一次認識劉建宏,而且在一個特文藝的氛圍里結識了這個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同齡人,那是崔健在石家莊的演唱會後,我們在酒吧喝酒,劉建宏不吸煙,那天他非常激動,居然破例點起了一支煙。你想想啊,我們這幫60年代出生的人,除了崔健、羅大佑之外,就沒幾個能感興趣的人了,不像現在,是個什麼星星都可當親爹認。所以,看完崔健演唱會,大家都挺激動。劉建宏給我的印象很好,談吐也比較儒雅。 但是,當他把他的儒雅風格運用到足球之中,就成了文藝青年了。比如,有一年我看“足球之夜”,正好是劉建宏解說,片子介紹昆明海埂基地春訓,開頭是幾隻鴿子在藍天和湖水的背景下展翅飛翔,飛呀飛呀的,偶爾還有幾多黃花掩映。背景音樂是一段非常悠揚的管弦樂,十幾秒鐘後,劉老師的聲音緩緩而出……知道的這是介紹中國足球春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雲南旅遊局拍攝的風光片。 後來,足球之夜就從報道足球新聞演變成文藝青年和文學青年的“二文”風格的文藝匯演,張斌的代表作是“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要用它尋找假球黑哨。”黃健翔的代表作是“卡夫卡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他們都是羅大佑的愛好者,所以,他們動不動就用羅大佑的歌曲來感嘆一下。所以,足球之夜這個節目在這幫“二文青年”感召下,把一個動感的足球改裝成抒情的藝術體操,後來,我就不看足球之夜了,連我這慢性子都能跟它急。 “我愛世界盃”節目,張斌主持,我很喜歡張斌,雖然現在說話過于謹慎,失去了當年拷問陳亦明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氣魄,他主持節目並不枯燥,但是“我愛世界盃”拖拖拉拉,內容不夠,就用歌來湊,不知找誰寫了幾首難聽的歌,翻來覆去地播放。大好時光,非浪費在這麼難聽的歌曲上。 今天,他們開始用背景音樂了,又回到海埂春訓的時代了,不就是一個荷蘭隊輸了嗎,弄得跟一個世界悲一樣,典型的文藝青年心態,好像不這樣就不能動感情。喜歡荷蘭隊的,這時候什麼聲音都沒有,他們也會動情,不用你催情;不喜歡荷蘭隊的,在他們眼裡就是河南隊,你就是放什麼音樂他們也無動於衷。 每當CCTV-5的同志們散發文藝氣息的時候,我總會想到國際足聯拍的一個記錄片,就是那個回顧1988年歐洲杯比賽的《嘿!這才是足球》,這個片子裡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台詞,個別的地方用字幕提示,人家也配上了音樂,但是你能從畫面里看到力量、雄美、堅毅。嘿!這才是足球。 你再看我們文藝青年弄的足球電視片:嘿!這才是皮球。挺有力量的運動讓咱們給弄疲軟了,看來只想到了抒情,忘了足球。也難怪中國足球這麼多年沖不出亞洲,走不向世界,估計他們看了這些足球電視片,走位全都飄忽了,也難怪李毅大帝飄忽的總找不到球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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