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你，你會不會優先考慮我？

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我，我一定會優先考慮你。

————題記

再見了，我緊緊攥着你的手，捨不得鬆開。

你還是抽出了你的手，轉身離去。

2003年5月24日，那個曾經說愛我的男人，從此離開了我。

（1）永恆的轉眼

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靠近你。今天以後，我們便各自殊途，不相往來。

所有的離別，寫在我們曾經相對的掌心。我像一隻哀傷的鳥，卻再不會鳴叫。

我：你一直急着要走，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不舍嗎？

你：其實我也很難過。

我：我在你眼中看不到傷懷。

你：傷，在我的心上。

一絲風，拂過我的憂傷，墜落了眼角的一滴我的淚。

我：對不起，我又在你面前哭了。

你：沒關係，最後一次了。

我：可以再為我擦一次眼淚嗎？

你沒有動，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天崩地裂的潮，決堤在我的眼眶。

你：我知道你很傷心。

我：我很痛。

你：長痛不如短痛，你說過的。

我：這句話不適用於我。我是一個特例。

你不再說話了。每一次的沉默，都由你開場；每一次的對白，都由我來結尾。你瀟灑的車輪，輦痛我的神經。

已經結束了嗎？

你：再見了。

我：不要。

你：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我：再見。

我忍痛說出再見。其實，我不想說再見。在我心中，再見就是永遠不再見。

你微微的笑，像一張蘸了糖稀的網，粘住了我的思念。我伸出手，握住你的手，緊緊的。我捨不得鬆開，多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下去，希望大地分裂，收容我們慘痛的離別。

你還是抽出手，轉身離去。這簡單的動作是如此漫長。

我：可不可以和你約定一件事？我們，都不要回頭。我不希望我最後的記憶，就是你的背影。

學着電影的對白，自己曾經導演了無數次的對白，現在要說給你聽，竟是如此得讓我肝腸寸斷。

你走了，毅然決然地離去。你真的沒有回頭。

我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你，直到再也看不到你瘦瘦的背影。這永恆的轉眼，會是一場詛咒嗎？

2003年5月24日，那個曾經說愛我的男人，從此離開了我。

你：你才是太陽，我只是月亮。我永遠圍着你轉。月亮現在只是暫時偏離了軌道，但他始終無法抗拒太陽的引力。月亮會回來的。只是，太陽如果太熱，就會刺傷月亮……

我：太陽如果不熱，那還叫太陽嗎？但太陽只有通過月亮，才會顯現她的溫柔。

（2）微笑別離的踟躇

是我們最後的聚首了。

我：太陽會不會很毒？

你：放心，我不出來。

我：你以為你是太陽？

你：你說過我是。

我：也許曾經，你是我的太陽。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你：我是我自己的太陽。

能讓我說出這樣的話，真的不容易。那一刻，我真的很恨你。後來你說，那是你最欣賞我的時候。原來這些話，觸痛不了你的神經。

因為你不在乎。

你：其實，你才是太陽，我只是月亮。我永遠圍着你轉。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給了我希望。

我：你錯了，月亮是地球的衛星。

你：地球也要圍着太陽轉。

我：不代表月亮本身的願望。

好像是在討論哲學問題。愛情本來很簡單，為什麼偏偏要把它變得複雜？

你：月亮現在只是暫時偏離了軌道，但他始終無法抗拒太陽的引力。

我：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月亮會回來的。只是，太陽太熱的話，總會刺傷月亮。

我：太陽如果不熱的話，那還叫太陽嗎？其實太陽也很為難，生命不能沒有陽光，但紫外線又會反過來傷害生命。你要寬容一點。

你笑了。其實，你是愛我的，不是嗎？你是個驕傲的男人，所以你才不願說，你愛我。

你笑，我已經很滿足了。因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你的笑了。

我：月亮不能沒有太陽嗎？

你：當然。月亮反射太陽的光輝，沒有太陽，月亮只會暗淡無光。

我：就像你，不能沒有我？

你：只是五十億年以後，太陽消失，就不一定了。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在逃避嗎？五十億年，是個太遙遠的時間。有誰會用五十億年，等待一個不近人意的結果呢？永遠到底有多遠？我們都不知道。我只要今生相守。永遠，就是無數瞬間的加和。

只是，在這短暫的今生今世中，所有的漫長，會不會同樣變得短暫？那麼，也就意味着月亮，會尋找另一個太陽嗎？太陽也許只有一個，但令月亮發光的星體，還有許多許多。

太陽始終不是月亮的唯一。

我：其實，是太陽不能沒有月亮。

你：為什麼？

我：因為太陽只有通過月亮，才會顯現她的溫柔。月亮是太陽的唯一。

真的沒有一絲風。你還是在我身邊睡着了。睡着的你，讓我不忍心別離。我輕輕地撫着你的臉，你就像一個無辜的孩子，讓人憐愛。我突然湧上一絲愧疚，曾經快樂無憂的一個男人，竟然讓我折磨得如此疲憊。也許，我真的該放手了。

真愛，是不會變成怨恨的。趁一切都還來得及，讓我們微笑別離吧！

微笑別離，情感猶存，也許，你還會回來找我。曾經感覺，相見恨晚；如今感嘆，原來是相遇太早。等到我們尋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讓我們再相戀吧！

也許那時，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有沒有一種快樂，曾經纏綿悱惻，過後不會不舍？

有沒有一種喧譁，曲終人散以後，能讓寂寞升華？

我們都懷着希望，面對未知的絕望。

直到我們學會微笑着失望。

（3）快樂的代價

快樂的時光太短暫，離別的時光，又總是太過漫長。

你說，這是真理。

你：你真的很適合做朋友。

我：不，也許我不適合做女朋友，但我更適合做你妻子。

你：如果你再改變一點，你這輩子就一定是我的妻子了。

我：那你告訴我？

你：你想知道嗎？呵呵，我不告訴你！

你笑得好壞。我喜歡我們這樣有些戲謔味道的對白。這不禁讓我想起，那仿佛已經很遙遠的，朝夕相處的戀愛時光。在愛情的國度里，只有歡樂。這麼說，也許太主觀，也許是長久以來的回味，讓我美化了愛情本身。只是，所有的過往，我們只能回憶，卻無法再重溫了。

我：我不甘心只和你做朋友。

你：這比我們從前天天吵架好得多。

我：為什麼你只記得這些？

你：也許我太年輕了。

我：你不記得我對你的好？

你：我們都在犯一個錯誤，就是只記得自己對對方的好。

我：不，我記得你對我的好。

之所以忘不了你，就是因為你從前對我太好；之所以如此傷心，只是因為如今與從前反差太大。從前，你把我捧在手心，悉心呵護；如今，我們之間，卻隔着千山萬水的距離。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用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所築起的一道鴻溝。

我：你不會說甜言蜜語，但偶爾的情話，卻那麼讓人感動。

你：是嗎？

我：記不記得你說過，為什麼要好好學習？

你：為什麼？

我：因為要找一份好工作，掙好多好多錢，給我花！

你顯出驚訝的表情。我也在懷疑，眼前這個冷靜而理智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嗎？你總是說，人，是會變的。難道，諾言，也要隨人的改變而改變嗎？

人，固然應該去改變，但是，這個改變，是應該有方向的。向後退變，不如不變。

隨環境變化而變化的，還算是諾言嗎？那是對策。諾言，是以不變，應萬變。

你：你猜我們今天是誰先哭？

我：你是不會哭的。

你：我已經哭過了。

我：為了離別？

你：不，為了大家。你們都沒有變，卻只有我變了。

原來，你也不喜歡你的改變。你的表情，讓我心疼。

我：我其實很了解你，你有你的身不由己。

你：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

我：你在我眼前像是透明，但我始終看不到你愛我的心。

你：你說說看，我身上有幾處傷？

我：……

你：……

我：那你說說我身上的傷在哪？

你：在心上。

氣氛一下子變得傷感。原來你一直明白我的傷心。你指着我胸口的動作，在我生命中瞬間凝固。因為你的知心，我再也無法不愛你了。

曾經，你從我的歡笑中讀出我的憂傷；如今，你怎麼就不理解我眼淚中的不舍呢？

我：我忘不了我們相戀的歲月。

你：我也忘不了。但那畢竟都過去了。

我：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實話實說嗎？

你：你先問，有些事，無可奉告。

難道我們不僅有距離，還有心與心的隔閡嗎？

我：在我說愛你之前，你愛我嗎？

你：我喜歡你。

我：如果我們當初沒有說破，你會喜歡我三年嗎？

你：會的。

我：那麼三年以後，當我們沒有了負擔，你會主動追我嗎？

你：會的。

我：我覺得你不會，所以才說破。

你：也許，我們之間，晚了一個環節。也許三年以後，我會重複你的經歷，體味你的心情。我會去主動追我喜歡的人，但未必會追得到。

我：……

你：你當初把我騙到手的。

我：……（微笑）

你：從前我這樣說的時候，你就會好生氣，還會流淚。現在，你竟如此平靜了。

我：你說得太多了，我已經麻木了。人不會經歷相同的傷痛，總是越來越輕盈。

你：你已經變成一個堅強的女性了。

我：謝謝你的愛，讓我成長。

原來，是錯在我的說破。如果我們當時沒有說出自己對對方的愛，也許這份愛，會變成陳年佳釀。如今，我們最懷念的，竟是相戀之前奐得奐失的曖昧歲月。過早開放的花，縱然美麗，卻難免飄零風中；過早說出的愛，就像曝光的底片，最終只會一無所有。

毀滅我們愛情的，竟然是我自己！

無論怎樣，你的愛，畢竟讓我有所收穫。你讓我成長，觀之可親。我再也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只是，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的蛻變呢？

你：依你這樣的個性，將來會有許多男人追你的。

我：那也是你所成就的。如果我的老公不是你，我一定會帶着他，蹬門感謝你。

你：你會遇上比我好的男人。

我：也許，沒有你，我還是會戀愛，結婚。但是，我再也不會這樣子去愛一個人了！

你：那是因為你長大了。

我：不，我愛不起了……

你：……

我：你全權否定了我的愛？難道我們真的沒有機會？為什麼我一定會遇見別的男人？

你：不，也許，你會遇見一個比現在的我，更好的我！

我想我可以釋懷了。記得你說過，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我相信你，不會騙我。如今的別離，是曾經快樂的代價。就讓我的痛苦，來贖我的罪。

你說，我曾經透支我們的感情，透支，是需要償還的。那麼，等我還清了我的虧欠，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既然不打算和她過一輩子，為什麼要讓她現在覺得自己有機會？

對於一個愛上你，但是你永遠不會去愛的人，就不要和她那麼樣地曖昧不清。

你：不要再曖昧不清了！

我：我說的是她。

你：也包括你。

（4）我們都是浮雲

我看過你哭，一滴明亮的淚湧上你藍色的眼珠；那時我想，這豈不就是一朵紫羅蘭上掛着的朝露。

——拜倫

你：告訴我，你那一次為什麼哭得那麼失態？

我：因為你傷得我太痛。我無法自控！

你：你為什麼總在我面前哭？

我：因為你值得。哭，是一件很隱私的事情。只要在我信任與愛的人面前，我才會流淚。

你：我不喜歡你哭。你哭起來很難看。

我：……

竟然說出這麼傷人的言語？一個不懂得憐惜我眼淚的男人，我為什麼還要如此深愛他？曾經，你那麼疼惜的梨花帶雨，如今，卻變成殘花飄零。一個人情感的轉變，竟會如此明顯，每一個細微末節，都一覽無餘。

我的眼睛固然不是紫羅蘭，卻是黑暗中一顆哭過的孤星。

我：你才說過喜歡我。

你：什麼時候？

我：和她談話的那一天。

你：我那一天喜歡你。

原來你是這樣的男人，這一秒鐘喜歡她，下一秒鐘就未見得喜歡。你竟是如此沒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你會不會喜歡她？

你：絕對不可能。

我：既然不打算和她過一輩子，為什麼要讓她現在覺得自己有機會？

你：我會找機會和她說清楚。

我：對於一個愛上你，但是你永遠不會去愛的人，就不要和她那麼樣地曖昧不清。

你：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真是奇怪，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我是了解你的靈魂，才喜歡你的。她們呢？難道她們不要男人的靈魂嗎？你太迷人，所以驕傲；太驕傲，所以更迷人。是我們把你寵壞了。

我：我們把你寵壞了。

你：你不應該對我太好，這不是時候。你會把我捫悶在蜜罐里，你是個溫柔的枷鎖。

我：你是自虐狂嗎？

你：你不應該對我千依百順，應該有個性！

我：你很矛盾呀，我不聽話，你說我不懂事；現在為你着想，又說我沒個性！你是故意為難我嗎？

你又沉默了。是在思索，還是在逃避？還是，你根本不屑於和我爭辯？

你：她，真的很麻煩，我該怎麼辦？

我：你告訴她，我們很要好。

你：她覺得不公平。

我：我是你女朋友，這麼說。

你：……

我：我為了你身份名譽都不要了，你還不答應？我在幫你呀！

你：你們說話很像呀！

我：我才不要和她像！

……

我們關於這個問題說了很久很久……原來在你眼裡，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浮雲。不是說，我是你的太陽嗎？你竟然如此善變！

我討厭你炫耀，把我們的愛當作你的資本。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有人愛嗎？我們只是沒有像你一樣拿出去炫耀。我們懂得，愛不愛，都要感激。

可是無奈，愛，總是盲目的。徹底的盲目，會換來徹底的幸福嗎？

我想靠着你，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想再一次靠近你。可是，你輕輕地把我推開。

你：不要再曖昧不清了！

我：我是說她！

你：也包括你！

我：不是說，我是太陽，你是月亮嗎？

你：在不在一個太陽系呢？

我：你……當然在一個太陽系！

你：好好好，在一個！

我：無法擺脫的引力不是愛嗎？

你：是友誼！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剛剛給我希望，卻又再一次給我失望？

原來，所有的一切，曖昧，心跳，纏綿，都是我自做多情，都是我的寸進尺！

原來，第一個，永遠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只是你的浮雲……

原來，太陽和月亮，本身就只是一個童話！有誰像我這麼傻，會把童話當真呢？

太陽和月亮因相互愛慕而相互追逐，又因相互追逐而一次次得錯過。

黎明和黃昏，他們遙遙相望，卻始終無法相守。我們怎麼會用這樣的比喻，來形容我們相愛的關係呢？

我們的時差，何時歸零？

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你，你會不會優先考慮我？

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我，我一定會優先考慮你。

2003年5月24日，那個曾經說愛我的男人，從此離開了我。然而我相信，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重聚……

（5）永不永不說別離

忘記歲月，忘記痛苦，忘記你的張揚我的憂傷，兜兜轉轉，我們約在未來相戀。讓我們永不永不說別離！

我：我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你：人是會變的，隨緣吧！

我：不，我要你說現在的感受！

你：真的要我說？

我：沒關係，你說吧！你說，我們還有沒有戲？

你：我覺得我們沒戲！

其實已經預感到這樣的答案，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以為，你會說，我們還會在一起；

以為，你會給我一個無聲的擁抱；

以為，你會用最後的吻，封住我的憂傷；

以為，你起碼會猶豫良久……

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乾脆，如此無情。

我：不，我不相信。

你：不要這樣。人是會變的，這只是現在的想法。

我：可是你用現在否定了永遠！

你：我知道你很難過。

我：我不相信。

你：即使我現在哄哄你，將來還是要面對的。長痛不如短痛，你說過的。

我：這句話不適用於我。我是一個特例。我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你收回這句話，我不相信我這麼差勁！

你：好，我收回，你不要再哭了。是你非要我說的。

我：說，說我是個好女人！

你：你是個好女人！

我：說，說你不是個好男人！

你：我不是個好男人！

我：說，分開的日子，你會想念我。

你：我會想念你。

我：說，你喜歡我，一直以來你都喜歡我，永遠永遠永遠都喜歡我！

你：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哪有永遠？

我：你說呀！

你：我喜歡你，一直以來都喜歡你，永遠永遠都喜歡你！

我也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不相信永遠的我，卻要你承諾永遠。只是這樣，我會好過一點。謝謝你縱容我最後一次任性！

我：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

你：應該配得上吧！

我：那你覺得我配得上你嗎？

你：配得上。

我：那為什麼說我們沒戲？

你：這樣吧，我們對彼此承諾。

我：承諾什麼？

你：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你，請你優先考慮我！

我：如果將來有許多女人追你，也請你優先考慮我！

你：如果將來有許多女人追我，我一定優先考慮你！

我：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我，我一也定優先考慮你！

你真誠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令我瞬間平靜。我們勾了小指，彼此微笑約定。

如果只是友情，月亮怎就至於離不開太陽呢？

如果沒有機會，怎麼會有如此醉人的約定呢？

但這次我和你有了默契，我學會了不去說破。謹守諾言，讓我們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合適的心情，相約在未來相戀！

揮一揮手，讓我們永不永不說別離！

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你，你會不會優先考慮我？

如果將來有許多男人追我，我一定會優先考慮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