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四點半鐘,在黑暗中醒來。我開了檯燈,有點刺眼。因為昨晚的過度酒精,很痛。從冰箱裡拿來喝。窗外的天還未發青。我坐在電腦前發呆,後來看了一個電影,做《的牙齒》。
1977年的北京胡同,騎着單車,格張揚的學生老大,女主角紅的脾好倔強。屬於那個年代的背景顏,暗暗沉沉。卻有紅浮現。讓不明所以。
那個思想保守的年代,松喜歡了紅。他給她寫了一封書。的夾在了她的書裡。卻不曾想,紅卻打開信,當眾宣讀。在班裡同學唏噓的聲音中,松憤然離去。轉瞬又返回來,他拿了一塊紅的磚在了她的背。
後來,女生糾集了一幫,混戰。松的腳受傷了,紅的背又開始疼痛。在醫院的長廊里。瀰漫着蘇打的味道。一直記得生面對着女生的專橫霸道時說的那句話。“你用的海鷗牌的洗髮膏吧!”生瘸着腳,着急的躲在那些磚牆的後面,只為了看女生一眼。那種神,是一個少年對的望嗎?我甚至能在那一刻觸摸到他的心跳。女生亦不動容嗎?她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漂亮的衣服。年輕的躁動,自己也無法說出的莫名。
他們沒有開始沒有結束。松在游泳的時候,因為受傷的腳沉入底,失去生命。
女生抱着生生前給自己織的靠墊。要下雨了,她大聲哭泣,她說她的背好疼。
畢業了,她選擇去一個不經常下雨的城市。因為一下雨,她就會背痛。
在她實習的醫院裡,她遇見了一個已經有妻室的。因為隱藏一張紅桃A的開始, 他們的註定也在隱藏里生長。竇開的少女,瘋狂的慕着面前這個中年。也許真的是沒有理由的。當來的時候,我們無力阻擋。
那天,下雨了,她躺在他的旁,她說,見鬼了,背沒有疼。
生活有時候會呈現一種假象給我們。讓沉在幸福里的們措手不及。
他讓她從女孩變了女,卻無法從女變親。他們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那個畫面,那些白的棉紗,那些堅硬冰冷的器械。
事被拆穿以後,女獨自承擔了後果。她被開除黨籍,學籍,打回北京。她的選擇告訴他,她他。她的犧牲告訴他,她真的他。但是他卻真的無能為力,在那個年代。他給不了她幸福,就像命中注定他是她的劫難,她不能逃脫的結局。
經歷了被,經歷了去。女卻到了結婚的年紀。然而,她的感已經千瘡百孔。
她和一個做秋的相親了。在公園的長椅,兩個,並排坐着。相互換戶薄,查看後。秋說,我們去划船。女搖,她說,我想吃冰。去買。他那個動作告訴女,他對她一見鍾。他喜歡這個吃冰的女。
然後,他們結婚了。只是結婚以後要面對兩地分居的生活。女說,兩地分居沒有什麼不好。婚,她躲在小房間裡,她拿着一盒紅雙喜,她出一根,用火柴點。那個瞬間,在幽暗的光線里,她的臉寫滿了冷艷和孤寂。她是麻木的。她用她的麻木來面對他們的婚姻生活,她會幸福嗎?
那天,她在街看到那個讓他為之瘋狂,為之毀滅的。她像丟了魂一樣跟過去。卻看不到了蹤影。清醒過來的時候,秋追過來,說,看到熟了嗎?女搖搖,她說,看錯了。
每年秋有二十天的探親假。
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可的孩兒。
第三年,他們有了爭吵。
第四年,她去了他工作的那個山區。
第五年,他告訴她,這是最後一個探親假。
終於,女對說,我要離婚。因為我的家裡沒有你。這一年是1987年。
她在街漫無目的的閒逛。他和她擦肩而過,他又和她同時轉,四目相對。那個曾經給她撕心裂肺的疼痛的對她說,我已經離婚。她說,我過得很好,現在快離了。突然,女想起什麼,她起離開。他問她,不留下我的電話嗎?她搖了搖。那個說,好,這樣也好,能記得就好。女倉皇逃離。
她回到家裡,秋不在,她去了他們相親的那個公園,她去了他們散步的街。她沒有找到秋。她是在回憶她的婚姻生活。同時,秋也在坐着同樣的事。因為,他們害怕,分手以後,他們會很快的忘記彼此。因為他們的婚姻里,沒有打罵,沒有瑣碎,沒有
晚的時候,他們為了記住彼此,他說她不是個好女,她扇了他一記耳光,他回了她一個,她又打他,。他們要在婚姻結束的時候,給對方一個可以銘記的理由。
天就要亮了,和女在窗前相擁。說,明天,我們就結束了嗎?女點點。說,孩子怎麼辦?女說,我不知道。
轉過去,在那個角落裡。一會兒,他發出低沉的聲。女轉過來。她看到,巴流淌着紅的液。他對她說,你只說過喜歡我的這顆虎牙,我拔下來送給你。這樣我就可以永遠的記得你。
女想起房花燭的時候,因為那顆虎牙害羞的抿着巴,她對他說,虎牙很好看。我喜歡。女想起,為了調回北京,去巴結領導,到打點關係。女想起,為了這個家,做了周全的計劃,是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她卻說,她的家裡沒有他。
電影結尾的時候,女對一個年輕的牙醫說,幫我拔掉一顆牙齒,和他的虎牙同樣的位置。
女十年的生命里,充斥着死亡,瘋狂,慕,疼痛,分離,麻木,孤獨。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她走不出那個郁的圈子。最後用一顆牙齒拯救她,拯救了他們的婚姻。
她終於醒過來。
天亮了。電影結束了。我看到太從雲層里滲透出來一絲光亮,周圍浸染着的雲朵。
文/小巫婆的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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