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丹丹:離婚後遇見了真愛 |
送交者: 女人話中話 2009年03月30日06:31:40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離婚後的那個夏天,我要回了巴圖的“監護權”。我們娘兒倆在亞運村租了一套公寓住下來,一室一廳,月租高得驚人。白天,我以淚洗面,晚上抱着枕頭說話,逢人便哭訴自己的悲慘境遇。聽的音樂不是充滿宗教色彩,就是“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孤獨總在我左右”、“拍拍我的肩我就會聽你的安排”,基本上離精神病不遠了。 這時候,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兩個特別好的朋友:蘇小明和張暴默。她們認為我不能一直以這副祥林嫂的形象示人,發誓要幫我一起開創新的生活。 每天,蘇小明就在我面前“嘩嘩”地翻她那本通訊錄,邊翻邊發牢騷: “怎麼他媽沒一個未婚的!”她一心給我找一個可靠的男朋友,哪怕暫且不談婚論嫁。 第一個男朋友用現在的話講是個“海歸”,非技術型人才,外形很各色:體重200多斤,頭上系小方巾,開大吉普,敞着天窗。 “這人……身體太好了吧……”他碩大的體型使我不得不望而卻步。 “我靠,那你說清楚了,你喜歡身體不好的?”蘇小明恨鐵不成鋼,很快給我介紹了第二個男朋友,此君高瘦儒雅,對我非常體貼入微。我與他約會過兩次,除了吃飯和聊天,絕無“越軌”之舉。 蘇小明知道後急了,一個電話打過去:“我說你怎麼回事?有你這樣的嗎?你得‘撲’啊!(意指主動點兒)” 又回頭對我劈頭蓋臉:“你也得主動點兒知道嗎?今兒你跟我說清楚,你到底想找什麼樣兒的呀?” 我想了想,條件有三。第一,我是非常注重交流的人,他必須跟我說得上話。第二,我不要他特別有錢,我可以養活他。如果我的條件在某一方面比他好一點兒,他可能就不會丟掉我。第三,他最好是喪偶的,於是他懂得珍惜我,知道有一天愛人會離去…… “得了得了,你這忒難了!”蘇小明不耐煩地打斷我,“還得先把人家老婆弄死!” 如此這般折騰幾回,我已經心灰意冷,決意與兒子相依為命了此餘生。很久沒有人找我拍戲,為了維持生活質量,我打算“出賣隱私”寫書賺錢。於是在我家裡是這樣一幅情景: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地上,鋪天蓋地全是稿紙,稿紙中間有一個不洗臉、不梳頭、面如菜色的女人正在含着眼淚奮筆疾書,旁邊是她幼小的兒子,坐在那裡寂寞地玩着玩具。 有一天,我正在家裡回顧前半生的血淚史,蘇小明打來一個電話: “幹嗎呢?” “寫東西呢。” “得了別寫了,你今天晚上得出來跟我們一塊兒吃飯。” “不行啊姐姐,你是不是又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啊?” “你真沒勁,我告訴你啊,絕對不會!就我們幾個女的。” 儘管她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的朋友聚會,我還是隱約覺得“有情況”。 “姐姐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一個黃臉婆,還拖着個‘油瓶兒’,人家誰願意理我呀?”話雖有幾分玩笑,內心確是淒涼。 這時候,正坐在床上玩兒的巴圖說話了:“我媽媽不是黃臉婆。”小人兒抬臉望着我,表情頗認真。突然間,我的眼淚奔涌而出。電話里蘇小明還在做工作: “哎我說,你在聽嗎?我跟你說你現在這樣兒不行啊,這叫自暴自棄你懂不懂?” “行,姐姐,你說幾點吧,在哪兒。” “今晚6點,建國飯店。你給我化點妝啊,見我們幾個女的也不能拿自己不當人,聽見沒有!” 當晚5點55分,我再次提前到達建國飯店。之所以說“再次”,是因為我逢約會必提前,永遠學不會擺譜兒,特露怯。還好,儘管我再次提前,卻是最後一個。 這伙兒人,果然被我猜中了。在座的除了蘇小明、張暴默,還有一位英俊儒雅的男士,一眼望去相當賞心悅目。她們軟硬兼施地哄我過來,我本有幾分怨氣,這會兒全打消了,腳下有些飄飄然,不過又立刻警覺起來——這人……肯定是有什麼毛病吧?要不能落在我手裡? 席間我與這位姓趙的先生比肩而坐,話語十分投機。我記得他問我老家是哪裡,我說山東,蘇小明為了活躍氣氛趕忙舉手說她也是山東人,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沒聽見,注意力全在我這裡。我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今天居然白揀一個大便宜,憂的是天下真有白揀的便宜嗎? 趁着我去洗手間的工夫,蘇小明和張暴默也“噔噔噔”腳底生風跟了過來:“怎麼樣怎麼樣?你看他還行吧?” “這個人,條件忒好點兒了吧?是不是生理上有問題啊?”我其實特別不願意這麼不浪漫,但又確實不敢把現實想象得過於美好。“他要是沒問題,怎麼可能留給我啊?” “沒問題,我跟你說,不信咱可以打個賭!” “多少錢?” “2萬!他要是有問題,我給你2萬!” “成,就這麼定了。” 三個女人重新入席,各自心懷鬼胎,玩笑間動輒就提到那個2萬的賭。趙先生不明就裡,還很真誠地問道:“你們打的什麼賭啊?我也下個注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沒開車,我的車壞了,於是趙先生送我回家。到了樓下他幫我打開車前蓋看了看,弄了黑乎乎的兩手機油。我說:“上樓洗洗手吧!”他猶豫着這是否合適。我告訴他沒什麼不合適的。於是我們一起回到我那小得可憐的公寓中。 洗了手,我給他看我正在寫的“作品”,他邊看邊笑。那些文字真是太重要了,儘管最終沒有發表,卻讓他從中讀懂了我傷痛而落寞的心。 我從來沒敢想象我的幸福來得那麼突然。 那一天,他出現了,像一束光,把我和我的四周以及我目光所及的世界照亮。 我是那麼幸福,渾身暖融融。我失去過愛,才懂得如何珍惜愛,才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愛情。 我忘記了高聲說話的感覺,我回到了18歲。 “我有一個兒子,你能接受他嗎?”在我們相愛的開始我認真地問他,因為這對我太重要。 “當然。”他說,“我從來都希望有個兒子,但這需要你做一定的工作,讓他接受我。” 他有一個14歲的漂亮可愛的女兒,我見了她,我們像成年人那樣談了話。我願意做她的親人,因為我的心裡洋溢着太多的愛,我願讓人分享它。我愛他所有的親人和朋友,我樂意付出,只要他能夠快活。 但我擔心巴圖,因為他還太小。他怎麼能夠理解我們將打破從前的模式,去過一種全新的生活呢?他怎麼能夠懂得媽媽對感情的期待和尋求歸宿的急切心情呢?他能接受這個高大的陌生人嗎?我惶恐不安,我決定讓他們見面。我在心裡祈禱着他們能夠彼此喜歡,因為這對我至關重要! 那一天巴圖正在二姨家玩,我到樓上接他,我的愛人在樓下的車裡等着。天上下着小雨。我把巴圖叫出來,在樓梯上我緊張地對他說:“兒子,一個叔叔愛上了媽媽,現在他就在樓下呢,媽媽打算讓你認識他,幫媽媽看看他是不是行。媽媽希望你特別乖、表現特別好,因為媽媽非常愛他!”我替他抻抻衣服,抹去他嘴角上的髒。 “行,”他說,“但是我也得看看他是不是對我好。” 我們牽着手走出來。他舉着傘等在車邊。 “你好,巴圖先生,我姓趙,男子漢見面都該先握握手。”他伸出了那隻大手。 “趙叔叔好。”巴圖把小胖手伸過去,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我的心從嗓子眼兒放回原處。 一路上巴圖都在為我們唱歌,他左手摟着趙叔叔,右手摟着我。他在幼兒園時參加過全國少兒獨唱比賽,得過第八名,他有很好的樂感。他唱了參賽歌曲,然後唱了新學的迎接香港回歸的歌。他幾乎唱遍了他會的所有的歌。車裡洋溢着歡樂的歌聲和笑聲。我是那麼快樂,我想我幸福地快要暈過去啦。 這以後的日子裡我的睡眠很少,我總是不能入睡並且吃不下什麼東西。我和我的愛人常常會捏一下對方的腿,問一聲:“這是真的嗎?” 有一天早晨五六點鐘我就醒了,走出我和巴圖的臥室,發現他在門廳里睜着眼睛。我們開始聊天,然後他拿出一個漂亮的心形的絲絨首飾盒交在我的手上。打開一看——一條精美的K金項鍊。那是他在澳門買的,意大利著名設計師的設計:兩隻手捧着一顆心形的鑽石。我得到了一生中第一個“定情之物”。 正在這時巴圖也走了出來。我的愛人對巴圖說:“你看,這隻大一點兒的手是叔叔的手,小一點兒的手是媽媽的手。” “那顆心是誰?”巴圖詭秘地看着我們,亮亮的眼睛裡有所期待。 “當然是巴圖,我們捧着巴圖。”我們倆大笑起來,我們三個摟在一起。 我注視着他們兩人的眼睛。在他們的眼神里,心靈的太陽光輝燦爛!如果用我的兩條腿換那個時刻,我願意換。我願意從此為他們活着,做一切事,吃一切苦。我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對我說: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和他們在一起。(摘自《幸福深處》) --->>瀏覽我更多的博客文章 |
|
|
|
實用資訊 | |
|
|
一周點擊熱帖 | 更多>> |
|
|
一周回復熱帖 |
|
|
歷史上的今天:回復熱帖 |
2008: | 駁斥“血的教訓:娶個農村女孩毀了我的 | |
2006: | ZT 血淬中華 (39) | |
2006: | 回憶我的姥姥和姥爺 | |
2005: | 女植物人Terri事件:偽善還是無知 | |
2005: | 愛情是個懶東西(15) | |
2004: | 這樣的夜裡,想起這樣的你! | |
2004: | 天涯淪落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