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的多倫多依然飛雪飄零,讓一向熱愛戶外活動的小佐與野丫頭只能轉成室內活動。小佐與野丫頭在一家名為“遇見狐狸”的酒吧里見面,外面風雪交加,室內人聲鼎沸音樂嘈雜;小佐將手中的TEQUILA一飲而盡,對野丫頭說,最近我很不爽。
為何?小佐每次和男友哈尼去到什麼晚宴上,總會遇到迷人的單身女性,盯住哈尼的眼睛聊天,用的是“直取囊中物”那種自信而懶洋洋的神情。在晚宴後,哈尼的口袋裡也總會多一些名片,電話和附加的邀請,小佐通常不在被邀請之列。這倒也罷了,誰叫多倫多是個什麼都多就愛情最少的地方呢?
讓小佐不爽的是,最近帶哈尼參加了一次晚九朝五俱樂部的小聚會。哈尼開車回家的路上,對有着窄腰身海藻長發細長手指的朵拉心存幻想;不僅如此,還與小佐分享了一下他的性幻想,“我一直想知道,觸摸她的感覺是怎樣的。”即使豁達如小佐,也容忍不了男友如此大膽而開誠布公地道出他的性幻想;過後,哈尼對小佐的氣憤有些不解,在哈尼心目中,小佐對於他來說是情人更是最親密的朋友,把最真實的想法與女友分享,有何不妥呢?
說到這,小佐揚手招呼Waiter,又叫了一杯Vermouth。在酒精的發作下,小佐敞開心扉,其實說到底,自己嫉妒的是距離和陌生感激發的幻想。她理解那種甜蜜的刺激,從前哈尼就是這樣迷上小佐的;不過現在她感到失落,因為那樣的刺激你只能給愛人一次,在此後漫長的日子裡,這種刺激只能由其他異性提供。大多數時候這種刺激僅限於幻想,但是作為完美主義者,貪心的現代女人,怎能忍受自己不再是愛人性幻想的唯一對象?
野丫頭非常理解小佐;如果人都能像《初戀50次》裡面那個患失憶症的露西一樣就好了,每天睡一覺就忘記當天發生的事情;第二天早上起來,結婚多年的丈夫還是個陌生人,每天都體會初吻。這樣的感覺應該美妙無比,而困擾小佐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
可是,這樣還是矛盾,每天的新鮮感無法形成長久關係帶來的默契;永遠不知道對方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生同樣的氣,說同樣的話;新鮮感是有了,但是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
這時候有個穿着白色棉布襯衫的男人走過來,眉宇間的英俊讓人心折,他走過來不小心碰到野丫頭的肩膀,微笑了一下,說聲對不起;野丫頭心裡“騰”地一跳,和小佐相視一笑,然後輕鬆地嘆了口氣。
我們都需要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