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舒適的火車進入一個一邊是高聳入雲的大山區,另一邊是萬丈深淵的懸崖,正值六月接近尾聲的時侯,和另一名只二十來歲的大男孩RS(巴基斯坦人)...火車一進入山區馬上飄起了碩大雪花來,...SG還只穿着單薄的絲質短袖,...從瑞士的大湖區來,...去瑞士著名的滑雪勝地的超過五星級的飯店作為期兩個月的實習.
St, Moritz
兩人下了火車,踏着薄薄的雪花路面沿着很陡的山坡上行,..拉着全部家當的行李...也問了路去PalaceHotel...好象太有名了,誰都知道怎麼走似的,雖然並不是滑雪季節,路上的tourists也不多.總算走過一排華麗昂貴的櫥窗,站在一個不顯巨大的但很敦實的石頭壘成的,停着兩輛勞斯萊斯老車前,問了禮貌的門衛,門衛就指了不遠處拐角一扇很不起眼的狹窄的門,而不是那小巧玲瓏的旋轉正大門,..進門不遠,就可以進入人事部,...
SG和人事經理有過一面之交,上次跟面試老師開了四小時才來到這個著名的飯店,好象是面試老師有點什麼關係,才得到了這個面試的機會,人事經理是個高大的德國人,能說瑞士德語,德語,意大利語,還有英語,..大部份是面試老師和人事經理在講德語,...到了最終,那人事經理說,呵, SG,我知道你什麼也沒聽懂我們在說什麼 雖然你總是滿臉微笑着點着頭,...但是我很高興你來這裡實習,而且我還可以為你再接受一個你們學校的同學,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什麼狀況也沒搞清楚,老師問她由她隨選一個同學,是學校英語說得較好的兩個巴基斯坦男孩,..都很高大...在他們國家都是貴族還作過時裝模特...SG就選了一個性格比較隨和的RS...晚上很晚到學校時,全校已經轟動了...連SG最討厭的那個肥妞老師也激動地過來祝賀她,說她幾年前申請過那家酒店的活,卻了無音訊,...
被帶去看她的房間時,sg注意到門上還特意掛了個熊貓的裝飾,屋子帶着很寬敞的浴室和電話,床邊的大窗正好面臨最繁華的街道,...正對着飯店的一趟華麗的櫥窗,...有上千標價的衣服,還有上萬標價的瑞士手錶...去飯店上班要過地下通道,...晚上去領了制服...是作房間的(housekeeper),還去見了晚班的同事,大多是意大利來的,多數是女的,也有幾個男的拉行李的,還有一個中年人個子中等,是拉行李的也是檢查房間工作的,還兼作些別的,...叫阿曼多.看起來很成熟又帶羞澀...好象生怕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會傷害到你的感覺...他是唯一的能說英語和德語的人, 雖然都不很流利.管房間的經理是一個高大而粗曠的德國人,..之後才知道是人事部經理的太太,正懷着孕...
RS的房間就在過道的對面,很窄的房間幾乎只能放一張床,沒有電話也沒有浴室,要去共用的浴室才能洗澡,但RS卻作了飯店餐館裡的Waiter,因為在這靠近意大利的瑞士這部份還包持着意大利的老傳統,只用男孩子作餐館侍應生,據說意大利要當餐館侍應,必須要進專門的學校學七年...RS很不高興他的房間,馬上要求裝電話,他要給他的女朋友打電話...他的女朋友R也在一小時之遙的餐館找了實習的工作.
早上去吃早飯就很難過,..好象沒什麼想吃的,...架子上有很多盤餐廳里賣不掉的食物,..雖然很高檔,但也很久了.隨便地拿了點什麼吃了,..好象就很不落胃...開始跟着幹活時就很有缺氧的感覺,飯店長期封閉式的,沒有新鮮空氣,人好象隨時隨地都要暈過去的感覺...好在工作一小時就是喝茶的半小時,...sg敢快去喝茶,以為會提神...九點一刻一過,所有的飯點工作人員就湧向餐廳,..因為不熟悉又語言不通,開始兩天sg總是自己坐着,..反正半小時後又要去擦洗另幾個廁所加浴室,...等到中飯的時侯就好象快要犧牲了似的...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餓得半死...和她一起干的有另外兩個意大利人,好象盡把活兒留給SG了,尤其是巨大的浴室...但是有幾次看到阿曼多的眼光就很友好,...還會偶爾幫她遞東西...或者搭點腔,用他意大利式的英語問幾個問題...SG終於在餐廳里見到RS時,馬上把阿曼多介紹給了他,...阿曼多覺的SG和RS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 這麼友好的關係真的很令人吃驚...下了班走回宿舍的路上,SG好象又看到了阿曼多,一閃就不見了,...記得晚上要和RS去酒巴的事,...又不想孤獨地自己喝酒,..心裡忍不住想邀請阿曼多一起,...就大着膽子在記不清楚的阿曼多消失的那扇門前遲疑地敲了門...裡面的回音很弱,一會兒就來開了門,...正是SG要找的阿曼多...
起初還故作矜持,不知是否從來不去那種地方還是不太想很輕易地答應,...時間到的時侯就來敲SG的門一起去了,...sg覺得他那天穿得很意大利味,..一件蘭不蘭,灰不灰的舊毛衣,開口的,..穿在襯衣外,..Sg卻穿了深蘭色的絲的襯衣披了條花色的大絲巾...和RS會合的還有個把他餐廳里新認識的朋友,也都是二十出頭...酒巴好象是在另一家飯店的地下室里,很狹小,但不久就有個女歌星來唱起了法國歌曲,也有英語歌,歌星很漂亮,也很端莊,..一身白色...伴奏也只有一個,...嗓音也很有力度...RS馬上就開始和女個手搭話調情,SG和阿曼多坐在巴桌上,看到阿曼多羞澀的眼神,問了些問題,知道他在這家飯店已經幹了十年了...家裡在意大利靠近米蘭的一個旅遊點,...沒有結過婚,..SG也許是要的那杯gen酒有點烈,...先說了自己的狀況,...說是中國還有沒離婚的先生,但已經不會留戀那段十年婚姻了,...很想試試可不可以愛上你...剩下的時間酒的力量涌了過來,Sg好像聽到阿曼多說不可以之類的話,..實在沒有聽進去也許是不在意罷...還互相報了年紀,SG小阿曼多兩歲,正好33歲.
晚上回到宿舍也並不太晚,RS又瘋狂地給兩個星期沒見面的女朋友打電話,...還向SG借了錢,第二天要去看女朋友,發過幾天老家的作地主的老爸的錢就寄到了..第二天是休假三天,...瑞士的假很多...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有人敲門以為又是RS,就隨手開了門,身上睡衣也是半透明,...卻是阿曼多!..來告別的,說是休假回家去,有四天才回來...不管怎麼樣SG都很開心,..感覺到阿曼多在乎她,...即使要分開四天,..總是要回來的,...況且已經把球踢給了他,要他不願意也不能勉強...他們就這樣又聊了好一會兒,...用各自生硬的英語...還半開着玩笑...
RS也走了...只剩下SG,早晨醒來陽光已經從窗外亮麗地照射進來,...從三樓的窗子看到大街上也很熱鬧,...好象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洗漱完了也不想去餐廳吃那些沒味口的食物,..就自己用電燒鍋燒了方便麵來吃,...這是唯一的食物了...有機會要出去買點食物,看到有烤雞賣,超市裡,...但近一個月還不能亂花錢,自己剛收到的哥哥從美國寄來的500美金,買了件衣服過畢業典禮,還剩下300多了,RS又借了去100多,...剩下的錢可能要等到發實習工資了...才一星期都不到,...還想晚上去酒巴喝酒聽歌...St.Moritz...任何東西的價格都是兩三倍地貴...連只燒雞,便宜的在Lusen湖區,最多不超過4個朗,這兒就要至少七個朗...很想吃但那天路過就只好放棄了...
邊吃着方便麵邊看着遠處隔着飯店的大山,..六月天山上還披着雪在裸露的山岩上,刺眼的陽光撒在雪山上,..很是不一搬的景色...一會兒就聽到下面街上開來一輛一輛的從沒見到過的汽車,都是兩坐的居多,很多都有引擎裸露在外,車頭有的就象馬車頭...大部分還是沒蓬沒蓋的,開車的人有的帶着女伴,..也都要帶頭盔...各種顏色不說,都擦得很亮,...尤其是有鋼圈的地方,...街上的人也開始更加多起來...當這些古老車(AntiqueCar)開始啟動時引擎發出很大的聲音,...SG趕快拿了相機拍了一陣,..恰好的角度,..正好又是在PalaceHotel門前開始...
下午就一個人沿着大街逛,...心想要逛會兒街店,再想辦法逛到飯店正面的湖上去看看,...每次在餐廳里用餐總有一種衝動,...所有工作人員用的餐廳局然是面對着一片寂靜的湖水,隔着湖又是那片從宿舍只能看到山頂的大山,...景色之壯麗令人很驚訝...更驚訝的是那麼好的一處餐廳居然用於工作人員餐廳...只可稀不知道自己的胃實在無法落戶於這地道的西餐廳還是即使是上等的西餐也沒法吃得不新鮮,..好象也有廚師在作現餐的,..自己又不懂意語,更不知道意式餐的名子,..好不容易看別人要了煎蛋,才算吃到了煎蛋...飲料也是有的免費有的要付費,..自己試了一次覺的更不必麻煩了,...反正機器里出來的熱水就泡上茶包更容易些還免費...
看過了一條街的貴得出奇的櫥窗,...瑞士法郎標價的同時,還有帶着一大串零的意大利里拉標價的,...有極品手飾手錶,..滑雪用具, 還有很極品的禮服,極品內衣內褲...sg不是一個講究品牌的人更加不願去勞神去記住品牌,即使在國內用着800多塊一個的包,還是別人告訴她品牌的名字,在她背着的時候,...當人們的工資還在500塊的水平的時候....sg覺得好東西首先因該看上去象好東西,用不着先看品牌才覺的好...有好眼光更重要...雖然在瑞士沒有任何品牌的衣服也買不起任何東西,但手腕上那塊18K的瑞士歐美加表還是很實得品牌,連擦洗就花了160個朗...每次下意識地想起那塊表, sg心裡就會泛起一點人去樓空,無可奈何的情緒...現在的身處異鄉,孤獨飄零,..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