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
8-20-2010

（一）航班

飛機上給別人電話或者被要走電話，很少有事後保持聯繫的。這趟航班要飛十三四個小時，飛的很多，疲勞之極。我從來不能在機上很好入睡，又倦於聊天，更對電視毫無興趣。只好拿出電腦來工作，倒是消磨時間的好方法。

（二）麗人

我坐走道她做中間。麗人上身穿淺色拉鏈戴帽子的絨線運動服，起來活動的時候會露出一段雪白健美的腰腹。

乘姐---美國大媽---有時會忽略給麗人加飲料或者送點心，麗人顯得有些焦躁並左顧右盼。我拉住一個乘姐說“你好象忘了這位女士的餐後奶酪和水果。”“奧，對不起，馬上就來。”

麗人微笑表示感謝。“你很年輕還是學生吧？”她短髮瓜子臉顯得活潑可愛。“我也就是看上去年輕，已經工作了。”

麗人MBA畢業，在北京望京小區的一家房地產經紀公司幹了一段時間，這次準備徹底回國了。

“哇！你是海歸創業啊！”“也談不上。其實，嗯，我媽媽生活在北京，爸爸在美國。我想回北京能照顧一下媽媽，自己也喜歡生活在那兒。”“奧。。。。。。”

我感慨，“你肯定是個很堅強的女孩。”麗人的話匣子打開了就收不住，最後給了我電話，說如果有海歸朋友的聚會一定要叫上她。

（三）徐娘

在飛機上坐的時間太長感覺腰酸腿疼腳漲。我起身到乘務區活動一下腰身，正碰上剛才拉住的乘姐在整理免稅購物單據。與美國大媽不同，乘姐是個華人徐娘，身材修好，髮髻高盤。

徐娘開門見山，直接問我是幹什麼的。她是華人但不會說中文，眉眼神情膚色是東方的，鼻子下巴略高是西方的。我說自己在政府打工，徐娘又開始聊家事。

她早年嫁給了一個香港人，有兩個孩子。男人有家庭暴力傾向，離婚後還被法院下令保持距離。徐娘來自三藩市。

目前她正約會我所在地附近的一個猶太人，但是懷疑老傢伙不誠實可能有家室，有時候還故意不接她的電話；但是她的期望之情還是溢於言表。我內心感慨，女人啊女人！

我們聊了好久，徐娘直率地問“你能給我電話嗎？說不定我有事跟你打聽。”我剎那間頗感猶豫，但是不想有辱當年的英雄豪氣，還是爽快地寫了電話給她。

徐娘目光敏銳，捕捉到了我瞬間的遲疑。她拍着我的肩膀，爽朗地笑，“放心，我不會隨便打電話擾亂你生活的。”

我尷尬地陪着笑，不知所云。這時候麗人從乘務區經過，她看着我和徐娘的眼神很是異樣。

（四）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