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房客》(19)聞學者隕命,看會長出馬 |
送交者: 天蓉 2012年03月25日08:01:33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第二天早上,陳一鳴在去舊金山機場的路上。從廣播裡聽到了有關昨晚車禍的新聞: “昨天傍晚8時10分,在本市附近郊區的第五大道,發生一起車禍。駕車人撞倒人後立即逃匿。對此案件,警方正在繼續追捕調查。一個目擊者稱,駕車人在逃匿之前好像從受害人身上取走了什麼。因當時這位目擊者正在開車,行駛於離現場幾十米之後的左邊車道上,天色昏暗看不清楚,也未能看清楚肇事車輛的型號,只知是一輛銀灰色寶馬小轎車。目前,受害人身份不明,從外形特徵判斷,是一個40多歲的亞裔女性,在第五大道右側的自行車道上步行時遭遇車禍,並導致胸骨、腿骨和頭骨嚴重骨折。現在,醫院急診室正在對受害人進行盡力搶救之中……” 正開車的劉英謀看見陳一鳴的臉色變得慘白。安慰地說:“別想多了,她這起車禍終究是要發生的!並不是因為你我之間的恩怨,而是因為她手上有與你買的那幅圖為一套的另一幅錦緞圖!還有,因為她掌握了與香港《華古林》公司有關的《復古會》的一份重要名單!這些,就是他們要殺她的原因!” 《華古林》公司?就是昨天我去見的那個馬立南?難道岳父也知道我去見過馬立南嗎?什麼重要名單?馬立南要殺她?陳一鳴沒有太明白這番話的含義,但對岳父的手腕又感受得更深了一層。劉英謀繼續說下去: “既然你不想和幫派粘上邊,這些事情,你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相信我,只要你遵守你的三個承諾,我會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 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陳一鳴對劉英謀將信將疑。昨天,不是明明是你派人撞她的麼?如果你們不去,後面那輛銀灰色小車真的會撞死她麼?照你這種邏輯,難道楚筱雅還應該感謝你劉英謀不成?真可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無論如何,陳一鳴也只能繼續聽岳父說下去。劉英謀大致給陳一鳴描述了一下有關兩幅圖的來龍去脈,以及楚筱雅昨天到《華古林》公司的情況等等。 “現在,《華古林》公司欲置她於死地的兩樣東西都在我手上。”劉英謀說。 “這麼說,你現在已經有了兩幅藏寶地圖,你就可以找到那幾十處埋藏文物的地址,你就更要發大財了!” “暫時還不行。因為昨天從楚筱雅那兒拿到的並不是那幅圖,而是她的父親留給她的一幅畫。據我的猜測,這張畫應該提供了找到那幅圖的線索。如果有楚筱雅,或者她的弟弟肖自鵬的幫助,是不難找到那幅圖的。並且,我估計楚筱雅已經找出那幅圖了,只是沒有帶來而已。” “那你打算怎麼作呢?還要繼續向她追逼那幅圖嗎?她的傷勢到底如何,有沒有生命危險,現在還不清楚呢!”陳一鳴一想到楚筱雅受傷的樣子,心口一陣一陣地發痛,語調不由得又顯得傷感起來。 “即使我放棄,其他的人,其他的幫派,仍然要追蹤那幅圖!我剛才不是對你說得很清楚嗎?目前,只有我能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只有我才有能力控制這些盯着這幅圖的人和幫派。如果你保證遵守那三個承諾,我也保證能作到,就是說,保證她的安全。所以,換句話說:她今後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上,實際上也就是掌握在你的手上!” 陳一鳴只好向岳父再次保證不會自食其言,一定遵守承諾。 當劉英謀駕駛的紅色奔馳緩緩地駛進了機場的停車場時,從停在靠門口車位上的一輛銀灰色寶馬車旁邊開過。只見幾個中國人正在從銀灰色寶馬車的後艙里拿下行李箱。陳一鳴瞪大眼睛看着那幾個人,那正是《華古林》公司的馬立南,還有昨天看見的譚達觀,以及陳一鳴非常熟悉的前科技協會會長徐蜀昌。劉英謀抿嘴一笑對一鳴說:“別大驚小怪的,我不是說過嗎,譚達觀這樣的人,誰都要利用利用。我用他作某種生意,《華古林》用他作另一種生意。各取所需嘛!” 半年之後,陳一鳴和菊芳及孩子們來到上海,安好了家,也順利地註冊了公司。 劉英謀也說話算數。說老實話,他還是很滿意陳一鳴這個聰明能幹的女婿的,如果女婿能袼守承諾的話,女兒的幸福就有了保障。因此,劉英謀也盡力袼守自己對一鳴的承諾。他經常派人探聽楚筱雅病情的進展。並且向《華古林》的馬立南傳送消息,讓馬立南確認楚筱雅父親留下的只是一幅畫,與藏寶的錦緞圖無關,一定是肖自鵬搞錯了。另外,《復古會》的重要名單已經在《故榮會》的手上。總之,劉英謀想讓馬立南明白,楚筱雅已經完全不值得《華古林》的關注。從而希望馬立南的矛頭指向《故榮會》,而不再指向楚筱雅。 劉英謀甚至自己本人也不想再向楚筱雅追蹤那幅圖。他放棄了占有那些文物寶藏的想法。他人老了,錢足夠,不想再賺什麼大錢,還是寶貝女兒和子孫後代的幸福重要。儘管已經穿上了紅舞鞋,一輩子都得跳下去。但總可以跳慢一點吧。他想把這個追蹤藏寶圖的遊戲中斷在他這兒。讓那些文物繼續埋在中國大陸的地下,留給中國的後人去開發吧! 可是,馬立南對那天的車禍卻仍舊耿耿於懷。一是自己什麼也沒得到,都給劉英謀搶去了。二是楚筱雅還活着。如果記憶依舊的話,還有可能想起來他的名單上的人名?三是那天他沒有製造成車禍,劉英謀撞的人,卻讓劉英謀惡人先告狀,派人匿名報案,栽贓到他的銀灰色寶馬車上。雖然目前警察並未追究到他這兒,但是如果楚筱雅記憶清楚,她會說出她到加州的《華古林》公司與我見面的情形,這是對我很不利的。馬立南越想越覺得不舒服,越想越覺得窩囊,像是啞巴吃黃連,被劉英謀白耍了一回。 楚筱雅的病情仍然是關鍵。並且,馬立南聽人說,劉英謀的確拿到了羅德教授手裡那幅圖,可是,楚筱雅的圖仍然去向不明,於是,他便決定首先讓肖自鵬去新澤西的康復中心打聽一下。 在肖自鵬到達康復中心之前,劉英謀趁楚筱雅到醫院作檢查的機會,讓護士轉交給了楚筱雅那張寫了“大智者往往大愚,糊塗人方能保身!”的紙條,以提醒她暫時假裝腦瓜子糊塗來避免《華古林》的可能的追殺。因此,當楚筱雅見到肖自鵬時,根本不理睬他,只是裝瘋賣傻地鬧了一通。 “小強,你太厲害了!編得和真的一樣!”筱雅坐在輪椅上大笑。 近來,楚筱雅的語言能力進步很快,已經可以和自強對話了,雖然仍然不夠流暢,但已經足夠能表達意思。所以,互相再也不需要藉助計算機打字,或者寫到本子上來交流。但是,趙自強從安全的角度考慮,叫她在其他人面前,仍然暫時裝啞巴。 “筱雅,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小強?我都五十多歲了!”自強假裝生氣。 “……並且,這些都不是我編的,是根據一些事實,推理出來的必然結果……”自強又說。 筱雅笑了笑,說道: “那你說說看,你又沒有親眼看見,你怎麼知道劉英謀那天開了一輛黑色奧迪?沒有這個事實作基礎,恐怕很難只從推理就得出‘是劉英謀開車撞我的’這個結論吧,對不對?另外,劉英謀撞我的動機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和陳一鳴的關係就要置我於死地嗎?” “哦!有些事情我可能忘了跟你說。比如說,那次我去中國的一些事。”自強說。 自強對筱雅回憶起了那次回國去的一些情景。 “那次,我首先到北京找了丘教授……” 丘教授盡地主之誼,殷勤招待趙自強。兩人相見甚歡,相聊甚歡。談了共同的朋友,又談《華夏科技協會》中的幾個人物。 “喂,你們那個協會原來的會長,徐蜀昌,現在也成了我們的合作夥伴哦!” “你們?……” “我們,是指我和我的老朋友,譚達觀。譚達觀這個人哪,能量大得很,生來就是當大官的料。他認識一個台灣的大款,叫劉英謀,身價有好些個億的……”丘教授還找出一張照片給趙自強看。 照片的背景是金門大橋。兩個60歲左右的男人站在一輛黑色轎車旁邊。趙自強認識那種型號的車,是奧迪!和楚筱雅以前開的車一模一樣。照片上還有日期:1998年X月X日。正是楚筱雅出事故的那天! 譚達觀是個矮胖老頭,劉英謀卻是高大魁梧。譚達觀園臉,與丘教授臉形一樣;劉英謀高顴骨,長方臉,臉上最突出的特點是那兩道粗黑上翹的臥蠶眉。 後來,趙自強到上海見到了陳一鳴。陳一鳴在上海的金融證卷公司做得很成功,剛在上海新買了房子。客廳里牆壁上掛着的幾張照片引起了趙自強的注意。那裡有陳一鳴夫婦及孩子們的照片,還有陳一鳴父母的照片,以及劉菊芳父母的照片。趙自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劉菊芳的父親有兩道粗黑上翹的臥蠶眉。他不就是那個在丘教授的照片上看到的劉英謀嗎?趙自強這才知道,開車撞筱雅的,原來竟是陳一鳴的岳父!可他是為了什麼呢?應該不僅僅是因為陳一鳴與楚筱雅的婚外戀問題吧。 到上海之前,趙自強在北京還見到了徐蜀昌,從徐的口中知道羅德教授的圖很有可能是在陳一鳴手中。因此,劉英謀撞人的目的是要得到筱雅手中的圖! “此外,筱雅,那天你在加州的旅館裡不是聽見有一個人與馬立南為一個什麼東西在客廳里討價還價嗎?你說這個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對吧?你只是說聽起來耳熟,但是我想你可能已經覺得這是陳一鳴的聲音,當時你沒有確定,並且你只僅僅聽見了兩句話而已。然後,你又被汽車撞得昏過去了。你就更無法確定這是誰的聲音了。但我想,這應該是陳一鳴,他是去‘探價’而不是去‘討價’的。” “陳一鳴對那天發生的事情是怎麼說的呢?” 那天,趙自強一見到陳一鳴,陳一鳴就開門見山,把話說到了前面。 “自強,我知道你今天為什麼來找我。但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這的確關繫到筱雅的安全!看在我們都深愛着同一個女人的份上,請相信我!” “你還愛筱雅嗎?”自強問。 “怎麼說呢?我想不一定要用‘愛’這個字眼!人們不是說:‘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嗎?人一生的知己不會太多。談到我和她的感情,還是套用一句流行話吧!那叫做:‘不求天長地久,貴在曾經擁有’。” “……” “筱雅對我有些誤會,我也的確曾經有意無意地傷害過她。不說了,我希望她能在你的照料下安全地復原!”陳一鳴對趙自強爽朗地笑了笑。“談談別的吧……” 臨走時,陳一鳴叫趙自強給了他一個電郵地址,說以後有事會給他寫電郵。 ………… 聽了自強傳達陳一鳴說的幾句話,筱雅強忍着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低頭沉默了好幾分鐘沒有作聲。 趙自強沒有告訴楚筱雅有關王步遼的事。對於他推理判斷得出的結論,王步遼的一些片段日記以及那幾張照片,其實是關鍵! 看過了王步遼的日記,趙自強這次是‘真的’對王步遼的死因產生了懷疑!他反覆判定了,得出這個結論並不是因為自己‘走火入魔’的原因!劉喬林和施如煙沒有看出來的王步遼日記中的那些言外之意,趙自強都能領會得到。 王步遼在美國及加拿大的日子不是很容易過的。王步遼自尊心極強,有苦只往肚裡吞,即使是劉喬林,齊業家這幾個好友,也不清楚他的真正的經濟狀況。大家只知道他是在某某大學做‘人權領域的研究和教學’工作,資金來源是某某人權組織。但其實這種組織很難獲得財政上的支持的。美國政府或台灣某些組織,有時會提供一些,但也是數量不多。艱難的日子下,王步遼多少會不時地對生活、對未來感到心灰意冷。有時也難免誤入歧途,做出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 王步遼在那本日記中沒有明確地寫出年月日。但趙自強看得出來,那是在楚筱雅車禍前後的一、兩年之中。日記中流露出:有人指使他收集楚筱雅的情況,特別是和陳一鳴的曖昧關係的情況!並且,以不錯的價格作為回報!這當然是劉英謀囖!趙自強心中毋庸置疑地鎖定了這個幕後人。 照片一共有7張,其中的4張都是在楚筱雅的房間裡拍到的,是楚筱雅和陳一鳴親熱和做愛的鏡頭。只有3張是楚筱雅一個人的,是在130號別墅外的牆邊轉悠。外面拍的這3張,只有趙自強才看得出來,那是楚筱雅在研究那些瓷磚,尋找藏寶圖哩! 趙自強弄不明白王步遼是如何拍到這些照片的。當然,劉英謀有足夠的財力來供給王步遼高科技的照相、攝像、及竊聽設備! 唉!可怕的現代高科技!看到這些照片,趙自強心中直打寒顫。人類社會越來越現代化,但也越來越強調‘人權’‘隱私’。深入到我們生活的每個角落的現代科技為我們提供了無窮的便利;但同時,它的發展又使得對隱私的侵害越來越容易了。那幾張楚筱雅和陳一鳴在房間裡的照片,說得上是‘觸目驚心’!這也是趙自強沒敢、也不好意思、也不願意把這事告訴楚筱雅的原因。 王步遼的日記中暗示着對自己窺視他人隱私行為的強烈內疚感。但又隱含着某種‘上了賊船下不了’的無奈。趙自強估計,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楚筱雅出車禍一年之後王步遼就離開美國,定居到加拿大去了的原因。 但是,即使移居到加拿大,王步遼似乎仍舊擺脫不了那個‘幕後黑手’的控制。這從他到加拿大之後在日記上寫的一首《鷓鴣天》可以略見一斑: 落日長煙夜已昏, 蒼天不語卻有聲。 孤帆縹緲知何處? 楓葉國中難省身。 空憶舊, 自飄零。 巫山望斷鶴髮新。 悠悠歲月千秋恨, 鬼魅纏身難為人。 趙自強認為,這‘楓葉國中難省身’和‘鬼魅纏身難為人’兩句,就是表明了王步遼到加拿大(楓葉國)後,仍然受人控制,鬼魅纏身,因而不能修身養性,改過自新的那種萬般無奈的心情。照理說,王步遼到加拿大之後,應該無法再向劉英謀(姑且就稱他為‘幕後黑手’吧!)提供任何有關楚筱雅的情況了。但是,‘幕後黑手’可以叫他干別的啊!幫派的事情多得很嘛! 趙自強甚至猜想:也許後來王步遼堅決不肯再為‘幕後黑手’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因而觸怒了‘幕後黑手’。又因為王步遼了解得太多,‘幕後黑手’就殺人滅口,將他除掉了! 徐蜀昌至今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在三藩市發生的事。 那年,在李清的鼓動下,他決定回國創業。正準備定機票回國時,接到譚達觀從北京來的電話。譚達觀是個副部長級的官員,是李清的上司的上司。譚達觀有一次帶一伙人到紐約那邊‘培訓’,是由徐蜀昌和周南希接待他們。後來,譚達觀要把兒子搞到美國來讀書,也是徐蜀昌夫婦幫忙辦成的。 譚達觀在電話中說,下個月要到三藩市開會,這次時間很緊張囉,來不了紐約喲!問徐蜀昌是否有機會到三藩市來?如果來的話,那就可以見一面,好多合作項目都可以談談嘛!徐蜀昌不想漏掉這麼一個接觸大官的機會,並且也正合適,回國的前一天在三藩市停一晚就好了。於是,就把回國的機票訂成了先飛到三藩市,第二天再從三藩市飛到北京。 那天,譚達觀的飛機早上就到了三藩市飛機場。劉英謀親自開車到機場接他,後來還帶他到三藩市市區及金門大橋等重要景點兜了一圈。中飯後,譚達觀告訴劉英謀說有個朋友從紐約飛過來,想坐出租車去機場接他一下。劉英謀說: “不需要叫出租車啦!但是,我下午有點別的事情。我找湯姆開車帶你去就好了。” 湯姆是一個年輕精幹的小伙子。一身淡青色的西裝更使他顯得懂禮貌、有教養。他為徐蜀昌打開後座的車門,安置徐蜀昌坐定後,就駕車離開機場,朝旅館開去。 路上,徐蜀昌和坐在前面右座位上的譚達觀聊起了他這次準備帶回國去繼續開發的幾個高科技項目。這幾個項目都是《華夏科技協會》的會員自己研究開發的,聽說協會原來的會長徐蜀昌要回國發展,便請他隨身帶部分材料回去,想到國內尋求市場,資金和合作夥伴等等。 大多數項目都是打印在紙上的意向書、計劃書等等。其中有一個有關錄音機的項目,是電子協會一個叫康發明的年輕人弄的。他還請徐蜀昌帶回去十幾個樣品。那是一個小型的數字式錄音機。可以根據聲音輸入的強度和頻率範圍來自動啟動錄音或暫停錄音,以節省存儲空間,提高電池的效率。錄音機做得小巧玲瓏,像手機那麼大。徐蜀昌拿出一個樣品來給譚達觀望了望。譚達觀卻對此不是很感興趣,說國內做錄音機的多着呢!什麼功能都有,價格又便宜。譚達觀從前座回過頭,又把玩了一下小錄音機,帶着開玩笑的口吻說: “不過嘛,如果可以在不增加很多成本的基礎上,能把錄音機的尺寸再儘可能縮小的話,放在哪兒當一個臨時用途的竊聽器倒也可以。” 徐蜀昌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試驗試驗這個產品當竊聽器如何? 到了旅館,倆人下車進房休息去了。湯姆到劉英謀辦公室將車鑰匙交給了上司。 晚上八點半,湯姆到喜來登飯店門口,從劉英謀手中接下車鑰匙,準備將車開到洗車店去,清洗乾淨之後還給租車行。因為劉英謀告訴他,這車的剎車部分好像有點不太靈光,搞得他剛才在路上壓死一隻松鼠。後來,還差點撞到樹上去了。吩咐他洗乾淨車後,去租車行換一輛奔馳車。 剛離開飯店門口的臨時車道,就發現徐蜀昌等在旁邊,對他直揮手,攔住他的車。 “喂!湯姆,對不起。我剛才可能有一個小紙口袋忘記在車上了,請幫我檢查一下好嗎?” 湯姆回頭探着身子,朝後邊的座位上搖來晃去看了半天,才發現在緊靠後右座的邊上,果然有一個那種從梅西商店買了手錶一類小玩意兒後得來的紙口袋,便伸手拿過來交給了徐蜀昌,笑着對徐蜀昌開玩笑地說: “哇!差點就丟掉了,是買來送給情人的貴重珠寶吧!”又說: “跟你開個玩笑!別介意呵,徐博士。” 徐蜀昌一邊笑,一邊拿出紙口袋裡的東西給湯姆看,一邊說: “其實,都不是重要東西。你看這些,是在飛機上得的幾包零食:花生米和餅乾。丟掉了也沒關係。不過,我想要的是這個……”徐蜀昌從紙口袋裡拿出一本書。 “這本金庸的《鹿鼎記》,我在飛機上看了一半,正看到關鍵緊張之處,飛機就着陸了。我還打算今天晚上把它看完哩!好,拜拜!”徐蜀昌對湯姆笑着說了聲再見,拿着紙口袋回旅館去了。 那天晚上,譚達觀去參加《故榮會》的什麼大會去了,徐蜀昌也有一個在灣區工作的老同學約他一塊兒吃晚飯,直到第二天坐上了回北京的飛機,他都沒有單獨的機會聽那個錄音! 後來,到北京後,徐蜀昌在周南希的父母家住了兩個星期。那些天,實在太忙了,每天都有應酬。不是與這個‘長’吃飯,就是與那個‘總’談項目。還加上老朋友的飯局,老同學的校友聚會,每天都排得滿滿的。當徐蜀昌和《華電》的高總裁談到電子協會康發明的這個錄音機項目的那天,他倒是曾經想找出來那個盒子來聽一聽。可是,將帶回國來的大包小包都搜遍了,怎麼也找不着。也不知道那天順手塞到哪裡去了?還是在飛機上丟掉了? 後來去了上海之後,過久了,也就把這個錄音機的事忘掉了。 在三藩市的那天,徐蜀昌也沒有聽到楚筱雅出車禍的消息。可能因為那只是一個地方電台的新聞,未曾引起他的注意吧。 直到在上海安定下來一段時間之後,徐蜀昌才從周南希的電話中,知道楚筱雅出了車禍。不過,他一直以為那是一個意外。也並不知道楚筱雅出車禍的那一天,就正好是他也在三藩市的那一天! 之後,李清跑到日本去了不回來。開始時,徐蜀昌覺得受了李清的騙。後來,他則利用這個機會將計就計,對《海歸樂》公司的創建過程,信口雌黃,胡編亂謅。他對人說:“本人一介書生,不懂經商。”又說:“我在國外奮鬥多年的積蓄都投資到這個公司了,哎,沒想到全都付之東流!”。其實呢,徐蜀昌一分錢也沒有投資過,反之,《海歸樂》公司的賬號上還有不少剩餘資金。 後來,徐蜀昌從上海轉戰到北京,利用自己的新關係網,利用《海歸樂》公司的剩餘資金,利用《華夏科技協會》的另一個理事王峰的技術專利,搞了個通訊方面的《海歸通》公司。《海歸通》公司做得很成功,特別是宣傳工作作得好。據新聞媒體大量報道說,由優秀回國創業人才徐蜀昌創建的《海歸樂》公司填補了中國微波通訊技術方面的多項空白,研究出了中國的第一個微波通訊高頻高精度的微型天線,第一個……等等。因此,《海歸通》公司從政府某某部門得到了大量的、源源不斷的資金注入。當時的徐蜀昌紅極一時,差點就要被選為政協委員,還有人推薦他為工程院的院士。 有一次,徐蜀昌去拜訪丈人老頭及老太太。倆位老人早己退休,在家裡打掃衛生清理舊東西。老太太遞給徐蜀昌一個塑料口袋,說是清掃過程中找到一件舊的風衣。她記起來曾經看見徐蜀昌穿過這種顏色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徐蜀昌接過來一看,可不就是嗎。這件衣服還是很早出國之前在北京買的。在美國也很少穿它,覺得不怎麼用得上,七年前回國來的時候又把它穿回來了。後來也沒再看見也就算了。沒想到原來是丟在了這兒! 從塑料口袋裡拿出衣服,穿在身上試試。啊!已經太小了,沒想到這幾年發福了,長胖了這麼多,真應該要減減肥了! 這是什麼東西呵?徐蜀昌摸到胸前一塊鼓鼓囊囊的玩意兒。原來有一個手機似的東西,裝在風衣胸前朝里的口袋裡。伸手摸出來一看,咦,這不就是那個找不到了的錄音機嗎?聽聽看吧,七年前的那天到底錄到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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