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星座故事 之 水瓶座 |
送交者: 雨妤 2004年06月25日10:20:35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不淚的水瓶》--- by 雨妤 水手,別問我的名字,別問我是否年輕,別問我的心裡有沒有經歷過愛情。別問,別問,就請打開我蠟封的木塞,我願意開口給你講講海上的故事,還有沒能吐露的恆久的心情。 別這麼魯莽,哎,你可真象我的一個故人。 我並不是天生孤獨的浪子。我曾是個幸福的丈夫,我的妻子是法國的紅酒。我們初初相遇在轟隆的工廠,那時我還是個懵懂的少年,不知所措地站在舞會的旋轉池裡發呆。她就那樣莽撞地一頭扎進我的懷裡,美麗的紅髮帶着葡萄的馨香,那種顏色叫作burgundy。據說她的母親為了培養這樣精挑細選的美人含辛茹苦。 我們還在凝眸相望的時候,我的身上被貼上了結婚證書,某年某月某日,多好,這個日子,多好!就算隨後發現一個陰暗的酒窖是我們的新房。無所謂,只要和她在一起,怎樣都好,哪裡都好。 我們過了很長一段安靜卻幸福的日子,她的美麗愈發綻放出溫潤的芬芳。有時她也會低低地抽泣,那是因為偶爾有陽光照射進我們的家園,必帶走一對我們的鄰居。他們再也沒有回來,我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是否還過得安詳,聽說他們會從此被迫分離,這些想法曾讓我們絕望。然而命運沒有來臨之前,都只是假象。我對她說:“親愛的,別哭,別讓苦惱吞噬了你的俏模樣。” 她漸漸地不哭了,在我關愛的注視下依偎着我安靜地睡着。我看着她美麗的紅髮,突然覺得如果鄰居們的竊竊私語是真的,那麼訣別之時便是死期,這也未嘗不好。 我有些傷感,卻沒有絕望。 那晚據說是個公爵的生日,我們被選去祝壽是因為我們是酒窖里最尊貴的一對伉儷。她的美麗從來沒有被世人遺忘,這真糟糕。她被迫從我懷裡掙脫的時候在拼命掙扎,但命運的桎梏牢如山海,我只聽到她悲戚的叫聲,在被迫曲身的時候看見她burgundy色的裙襬在掙扎中破碎,灑在了公爵的手上。天日之下,她美麗的容顏在歲月的洗禮後變得晶瑩剔透,瞬時四周飄起了奇異的醇香。 “果然是好酒。”公爵得意地讚賞。 我沒有流淚。 麻木地看着愛人死去,看着她在公爵的嘴角滴下血淚,獨自品味着她留下的氣味,還有我有過的惆悵, “如果訣別之時便是死期,這也未嘗不好。” 我帶着將死的心等待在角落,痛到深處,竟隱隱有些快樂。從容地從容地從容地等待着英俊地男僕把我粉碎入廢物場。或許他是留意到她的余香,又或是看到我身上的結婚證書猶自閃着金光,也許他看到了我心裡的悲傷…… “奧麗維亞也許會喜歡。”他欣喜地喃聲自語,想起了自己甜蜜的愛人,那是公爵的女兒,一個也有着burgundy顏色頭髮的姑娘。天知道,愛情在人類的世界裡被分成怎樣森嚴的等級,她要埃他,羞辱榮光,他要愛她,更是痴想。 那是他們決定私奔的晚上。在初登上遠走新大陸的船舷,她對他說:“尼奧,來吧,把我們的愛情寫在紙上,密封起來,讓它漂流到更遠更久的地方。” 我窺到尼奧心裡的喜悅,雖然他魯莽又笨拙地封緊讓我有些惱火,也還是為見證到他們的赤誠感動不已。 從此我是一個鰥夫,為一對新人的狂喜開始流浪。我想如果我的愛人知道,也一定會此感到自豪。我啟程的時候凝眸公爵的城堡,再見了,我的傷心地,永別了,我的妻。 我有些想哭,卻終於還是忍住。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初時新奇的旅行變得令人生厭。這是一場無法結束的旅行,水手,要不是我遇到了你。我變成一個思考者,和一個哲學家。孤獨仿佛融化進了我的身體。我遇到過迷路的漁人,和他的魚鈎辯論;也曾經和陽光握手,與風雨聊天……只是我有一件絕口不提的事,那就是 --- 愛情。 水手,為什麼盯着那密封的紙條沉默不語。你該把立刻我粉碎,你可知我活了太久太久太久,久到令自己感到慌張?水手,你是這麼了?為何要帶我去見你的母親。哦,她可真是個垂老的婦人。 “尼奧。”老婦人低聲地叫着,那甘甜的聲音宛若少女。哦,多熟悉的甜蜜和回憶。水手,她真的是奧麗維亞嗎?當年公爵的千金奧麗維亞呀,Burgundy色的紅髮早已蒼白,現在,她是你的母親。怎會如此?公爵攔下了將發的船。渾然不顧他們已經孕育了你,絞死了年輕的男僕尼奧。奧麗維亞可真是個倔強的姑娘,她終於還是逃走了,留下公爵孤獨地終老。哎,我也老了,我們都會老,無論我們有多麼高尚的卑微的溫順的倔強的靈魂。 水手,我的孩子,怎麼了?你為何如此哀戚?莫非不喜歡我帶來你父母愛的重禮?你怎會坐在奧麗維亞的床邊哭泣。 你的母親死了?哦,她…… 她多麼不幸,卻又是如此幸福。 我流下了平生第一也是最後一滴眼淚,滑到嘴角,帶着海水的腥咸。 水手,他們說,你是愛哭的水瓶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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