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小刘挨着王行坐。当服务小姐为大家到满第一杯酒后,他冲着她点了一下头,小姐知趣的轻轻带上门离开了。这时他才向王行介绍小刘。他告述王行小刘是朋友的妹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如有那儿不周到的地方请王行多担待些。王行说没关系,他就喜欢小刘这样纯纯的女孩,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他都好像年青了二十岁。王行还让陈处把他的手机号码写给小刘。陈处一边递上王行的名片,一边大献殷勤地对小刘说,"王行是从不把手机号码给人的,你还是第一个呢"。王行一反往常官样的装腔作势。一会儿敬酒,一会又要小刘陪他一起唱[迟来的爱]。整个晚宴王行都反客为主。仿佛他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他边应酬着,边为小刘不值。在他内心深处还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简直就是个皮条客吗。小刘这么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不会因这场交易背后的龌龊而污染了她原本纯洁的心灵吧。
小刘几乎为他挡住了所有伸向他的杯子。他发现小刘凝脂般的肌肤开始从白到粉,再转为深红,最后就像血染了似的。这时小刘站起起身来,冲着王行焉然一笑,说了声对不起,就出去了。王行一脸坏笑地说,"这个女孩不错吗"。并示意陈处附加条件就算了,合同今晚可以签了。他心中一陈窃喜,真是一女抵过千军万马啊。他很快的在陈处递过来的合同上签了字,这可是今年以来他拿到的最大单子啊。他庆幸今天的晚宴上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在他的从商经历中曾经就有过就因为一点点的瑕疵而功亏一馈的时候。因此在没有签合同以前,他是绝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他突然想起小刘还没有回来。于是他对王行说去方便一下,就借故出去。他快步走出了包房,经直来到洗手间。他正要向服务员打听小刘的下落,突然他看到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悟着嘴靠在前台上的小刘。弓形的台子上还放着喝剩下的小半杯醋。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小刘跟前。关心地问,"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送她先回去休息"。小刘用迷离,略微红肿的眼睛撇他一下,然后冲着他摇了摇手。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是先回去照顾客人吧"。她抬起那只垂下来的手轻轻的推着他,直倒他离去。
当他再次回到了坐位上时。陈处就问,” 我们的小天使呢? “,”你不是把她金屋藏娇了吧?” ,他戚戚的说,"她喝多了"。陈处接着说,"王行说了今晚可以给你一张预付款支票"。陈处扫了一眼餐桌,接着又说,但你必须把剩下的两瓶酒喝光。这时正巧小刘推门进来,她马上说,"还是我来吧"。陈处起哄的说,"好啊",他没有等陈处把话说完,一下就把两瓶酒抢到自己手里。"好,今天我就为你破一次戒",然后紧紧的握住两个酒瓶,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三下五除二的喝光了酒瓶里所有的酒。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糊里糊涂的把签好的合同和预付款放进包里。他也回想不起来是怎么把客人送走的了。他只记得,小刘扶着他跌跌撞撞走出了酒店的大门。门厅上晃动的大红灯笼像一张张欢喜佛的脸冲着他坏笑着。突然一阵晚风伴随着一股从领位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的香水味刮了过来,他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小刘轻轻的捶着他的背,一边又递给他一张餐巾纸。他擦了一下嘴角,然后把餐巾纸摊开铺在他刚刚呕吐污物上。此时他觉得轻松了许多,头也不像先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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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清小刘的地址后,就驱车前往小刘的宿舍。他觉得有些对不住小刘,因此原本能言善辩的他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既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女孩。想说些感谢之类的话吧,又觉得有些肉麻。现在他对小刘的态度,感觉都和刚见面时大相径庭。他打开CD 想让歌声冲淡沉默带来的尴尬。路上的车和行人都很少,街灯忽暗忽明的眨着眼。一首[心太软]的歌还没放完,小刘就跟着汽车晃动的节奏和暧昧缠绵的旋律进入了梦乡。而她的头也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席乌发瀑布般的顺势而下,妩媚的散落在他的身上。皎好的容貌在斑驳游离的光亮下像一朵刚刚被雨水冲洗过的睡莲,鲜艳无比。从她的体内散发出来一股淡淡清香在方寸大小的空间中弥漫扩散开来。是酒精刺激的作用还是眼前这个西施般的睡美人亦或是签单后的兴奋。总之他有些迷惘,又有些陶醉,多日来的紧张和焦虑一扫而光。他把空调放到最小的挡位上,音乐也调到了最低,他想就这样让她睡一会吧,今天可真难为她了。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车就停在歌舞团门前的路边上。收发室的灯已息灭了,而铁门又上着锁。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刘,正犹豫着是否叫醒她时,小刘的身子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然后美丽的大眼轻轻的睁开了一条缝。"到了吗?" ,小刘问,当她注意到还枕在他的胳膊上时,似乎有些不好意识,在把头挪开的同时还明知故问地说,"我睡着了吧?",他说,"啊,一小会儿而已"。他不想让她觉得难为情,就含混地答到。"我去叫门,你在这里等一下"。小刘说完就下了车,他摇下车窗看着那离去的佳丽,有些不舍,又有些眷恋。小刘走了几步又猛地反身回到车前,不放心似地嘱咐到,"你一定等我回来,千万可别走啊"。他点了点头,然后说,"好,我等你"。小刘这才一阵风似的刮向了门房。他透过遥曳的枝叶依稀能看到她那敲打着门窗的倩影。好一会,门房的灯才亮了起来。接着铁门向一个方向滑了过去。他就把车经直开进大院里。在路过门卫时,他听到从门房里传出一个粗鲁男人的声音,"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知又疯到哪里去了"。他满怀歉意的瞧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小刘说,"对不起,都是我惹的你挨骂",小刘吐了一下舌头,又向他作了个鬼脸。 小刘的宿舍离大门很近,他把车停在不远的地方。然后对小刘说,'找时间再单独请你,今晚就作个好梦吧"。小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下去了。他启动车子正准备离去,小刘突然转过身来对他说:“楼道里太黑,我的房间又在三楼,你还是送我上去,好吗?”。她看他有些犹豫,接着说:"今天是周末,我的两个室友都回家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影响"。他想,既然如此就送佛送到西天,这也算是对她今天所做的一切的一点补偿吧。楼道里昏暗破旧,只有从窗外透过来的一点光亮碎银般的撒落在高底不平大的楼梯上。他的头一阵阵的旋晕,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风一样地袭来。他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跟在小刘后面上到了三楼。小刘打开门锁后对他说:"你还是进来坐一会,我给你冲杯浓茶醒醒酒再走吧。否则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向你朋友交待啊"。小刘看他有些迟疑,拉着他的胳膊说:"喝一杯茶要不了多长时间的"。他想,进就进去吧,我一个大男人有啥好怕的,谁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说他的确口渴得要命。 房间里共有三张双层的单人床,顶上放着行李,底下睡人。每张床靠墙的地方都张贴着几张放大后的美人像,极俱诱惑的在朦胧里冲着他媚笑。一股仿佛来自深谷幽林的淡雅清香在房间里浮动弥漫着。从窗子外透进来的月光,参差错落,把屋里点缀得像一幅独具匠心挂在他的面前的巨型写意画。他有些陶醉,又有些神秘感。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女生宿舍。正当他不知所错站在那里时,小刘突然回身紧紧的抱住了他。他稍微愣了一下,血和酒精就一起涌向大脑,有如决堤的江水,冲开理智的闸门,膨湃而来。他忘记了自己一直坚守的“不进女色” 的信条。忘情,贪婪的接受着温香软玉般肉体的侵袭,并享受着造物主赋于所有生物的那种彻骨荡魄的过程。俩人时而像一叶扁舟置身于大海,沉浮于波涛汹涌之中。时而又仿佛腾云驾雾,在电闪雷鸣中迎接着狂风爆雨的洗礼,时而又像绵延不断的山峦起伏跌荡。他们在一种事是而非的迷离中,演绎着动物最原始的本能并释放出了他们全部的激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缠绵中节束了这场月光下的放纵。小刘仍就紧紧的抱着他,她的头依然贴偎在他那宽大结实的胸上。并用几尽蚊子般的声音对他说:"我听朋友讲过许多关于你的故事。今天看你第一眼时,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始终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想要你抱抱我,而我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你怀里。。。。。"。他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他依稀感到月光在他紧闭的眼睛上停了下来,尘世上的一切仿佛瞬间消型遁去。只有她的耳语游离在他灵魂之上。他不想说任何话,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多余。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哪儿,享受着月光的抚摸,回味着刚才的浪慢和她此时的温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那间没有灯光只有月亮,但却永远刻在了心里的房间。第二天他起得很晚,一觉醒来,他还依稀感到唇齿之间的那种淡淡的留香。他觉得那天的太阳很美。
事后,她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他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铁定了心,结束这种注定没有结果并难以负责任的浪漫。经历了那次月光下的缠绵,他对她始终都有着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他不想让她就此深陷在无望的爱情旋涡里不能自拔,更不想她会因这种所谓的爱而沉沦下去以至无法面对以后可能深爱着她的人。
后来,每当他想起那一次月光下的放纵,都有一种朦胧错乱的感觉。是商场上的压力,还是生活中的失意亦或是对世俗的厌倦,削磨腐蚀了他的意志力。让他在事业鼎盛的时候迷失了自我。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找到一种合理解释给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