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海玲:端午節的碎碎念 |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2年06月03日04:54:30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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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玲:端午節的碎碎念
最近只覺得時間過得快。就像沙漏,細沙碎碎落,嘀嗒有聲。而要做的事情又是那麼多,不免心浮氣躁,有時候打字只覺手指速度跟不上大腦,而一天的時間又只有這麼多。非常羨慕精力充沛的朋友,都是一天只睡三五小時的,而我空有勤奮躁狂的心,卻有春乏秋困的身,每天睡眠時間要8小時以上,即使學人黎明即起,之後還得回籠,打回原形,繼續懶散。好多事情沒做啊——陷入這種焦慮時,總是讓自己關注呼吸。將意念集中到呼吸這件事。這是一個訓練的過程。之前跟和華雜志的秀蓮妹妹去東京的麟祥院坐禪——是他們雜志的活動,因此還與主持坐定交流。主持帶我們坐禪。他說,一般人的心神都是紛亂的,心猿意馬,坐禪就是訓練。而練到能夠有十分鍾沒有紛撓的念頭那都要幾年時間。心靜,會靜到怎樣呢?他說,會聽得到香灰落在榻榻米上的聲音,一炷香點盡,落在榻榻米,在他們耳中是很大的聲響。 由於這幾日正在這種感到有好多事沒做的焦慮中,所以並沒有要寫的主題。所以寫幾個零碎的段落與讀者分享——每段都是獨立的,就當看推特吧,還節約你的時間。 昨天我與禮美去澀谷文化村看了熊川哲也芭蕾舞團的《卡門》,是這個芭蕾舞團原創的舞劇。從車站走過去有一段路。禮美說,你知道卡門的故事嗎,你要不要聽梗概,了解了故事再去看比較好。我立即欣然要聽。想起從前我講睡前故事,現在輪到我可以聽故事了,感恩。話說,最近幫她發了一篇招小夥伴跳舞的,為她眾籌創作的曲子。出於中國人以含蓄自謙為美德,對於她的活動我極少在報紙上提及,但我問自己,如果是別人的孩子,作為一個華人後代做這個音樂活動,是否依然會讚許?如果是,就舉賢不避親。我認為這件事是有意義的。然而在寫時,純屬我的世俗偏見,總覺小女孩才愛唱歌跳舞,寫了個“募集一起跳舞的女孩”, 所以當她不解地質問我,明明是《MottoMotto一起來》,怎麼還限制了性別時,我無言以答,自覺理虧,趕緊改為是青少年。 久借不還的代代木君在我家安之若怡,十分可愛,代代木的主人有時來我家,一起吃個飯,聊個天,給它剪個指甲。我最近在想一個問題,因為周圍有很多朋友家里養着貓貓狗狗的,情意深厚,視如家人。安放在寵物身上的感情之深甚至超越了與人——對於這個問題我曾經很不解,畢竟動物不會說話,即使嗯嗯啊啊算有交流,總不能深度對話啊。然而我一個養狗的朋友說,正是因為動物沒有嘴,所以不會有傷人煩人的話。正是因為它不會說話,所以它生病時人比它還難受。 對於這個問題我深思了很久,可見我們人類內心有很多情意需要付出,也需要得到,但是在人際交往中,猜疑、膽怯、羞怯都成為親密溝通的障礙,所以很多話題不觸碰,很多情緒不表達,很多需求不直白,很多人在心的皺褶里層巒疊嶂藏起了真切的聲音,設了防禦的屏障,而對動物卻可以卸下盔甲,釋放情感,不怕被拒絕,不怕受傷害。 前幾天夢見回到上海。一想,我有近四年沒回過上海了。上海是我的故鄉,是我生命的原風景。這幾個月的上海,挺讓人揪心的。 每天和我媽媽電話,陪她說說話——不對,是聽她說說話。我媽媽是一名教師,連說兩個小時不用草稿。因為疫情,也是兩年多沒見了。前幾天在電話里我聽得不耐煩而久違地反抗了,然後她很不開心,第二天還在耿耿於懷,於是第二天我就不去糾正她的在我看來是錯誤的認知了。我重新恢復到聆聽,同意,理解,她很開心地說了一個多小時。在電話里我經常說的是“媽媽說得對”“聽媽媽的”“按媽媽說的做”“要得”(我媽媽是重慶人,所以我與媽媽電話是四川話)。在親人之間,道理太不重要了,最不需要的就是道理。 今天是端午節,我吃了粽子,是名古屋的好友包了寄來的,美味。早餐桌上和孩子說了幾句粽子的典故。這便是一個安康的端午節了。感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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