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七重夢

文/紅葉

第二十章 錦繡姑娘贖身出戶

這次醒來時是在錦繡姑娘的房中。

錢嬤嬤拉着錦繡姑娘的手，親熱地問：“ 幾日不見，姑娘可好？李阿姐真是有福氣，討得你這樣一個又標緻又聰明伶俐的女兒，好生讓人羨慕。”

錦繡姑娘說：“ 嬤嬤過譽了。聽說嬤嬤想為我做媒，此番是為這事而來的嗎？”

錢嬤嬤笑道：“ 給姑娘道喜了。有位黃老爺億萬家財，願出一千兩金子為錦繡姑娘贖身。黃老爺知書達禮，情性溫和，且家中大娘子良善，膝下無子。姑娘嫁過去之後，安樂享逸，過兩年生個一兒半女，就與大娘子比肩了。何樂而不為呢？” 

錦繡姑娘微笑點頭：“ 趁盛名之下，急流勇退，及早打算，見好就收，不至於將來受人怠慢。嬤嬤的這個主意不錯。”

“ 這麼說姑娘同意了。” 錢嬤嬤歡天喜地，轉向李媽說道：“ 李阿姐，既然這樣，黃老爺明日就來迎親，將一千兩金子送來。侄女兒從良是件大喜事，要讓她從頭到腳收拾得光鮮水靈，好到別人家去做人。”

李媽得了一注大錢財，心下快活，說道：“ 那是自然。臨到姑娘從良之時，難道趕她赤身出門？少不了要好生妝扮齊整。多謝妹子從中說合，省去了多少瑣細。我這里備下一桌酒席，請妹子過來喝兩杯。”

“ 好的， 好的。” 錢嬤嬤笑嘻嘻地隨李媽去了。 

次日清晨， 牡丹樓外吹吹打打，熱熱鬧鬧。一隊侍從簇擁着一位錦衣華服的老爺，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李媽見狀歡喜道：“ 黃老爺上門送禮金了，趕快迎接。” 

眾人頓時忙將起來，將黃老爺一行人請進會客廳堂，安排座位，端茶送水。

黃老爺落座後，開口問道：“ 錦繡姑娘何在？”

李媽賠笑道：“ 我這就讓人去請。” 

叫小姑娘春梅道：“ 春梅，去請錦繡姑娘來見客。” 

不久， 錦繡姑娘出來了，妝扮得恍若嫦娥再世，天仙下凡。

黃老爺目不轉睛地盯着錦繡姑娘看了一陣， 誇讚道：“ 錦繡姑娘真是國色天香，艷壓群芳，花魁的美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 黃老爺過譽了。多謝抬愛。” 錦繡姑娘行禮笑道。

客套了一陣之後，李媽惦記着錢財，問：“ 黃老爺，給錦繡姑娘贖身的一千兩金子在何處？”

黃老爺命人抬了幾隻沉甸甸的皮箱來，指着說：“ 就在這幾隻箱子裡。”

侍從把那五、六個箱子都打開了，裡面有金元寶，金子打造的器皿，珍珠耀眼，更有珍貴的紅寶石，貓兒眼，祖母綠等等，價值難以估算， 何止一千兩金子。

把李媽驚得目瞪口呆，口內流涎，眼裡出火，心想：“ 我要他一千兩金子，卻不知他帶了這許多東西來，起碼值得四、五千金子。這注大買賣，可是做着了。” 欣喜若狂，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急忙命人將那些箱子抬到自己房中。

錦繡姑娘說：“ 既然贖身禮金在此，我今日就拜別了嬤嬤出門，擇吉從良，如何？”

李媽收了這許多金銀珍寶，生怕黃老爺反悔， 巴不得錦繡姑娘儘早出了她家門，好將這一注大財鱉住懷裡，趕忙說道：“ 姑娘正該如此。”

當下錦繡姑娘收拾了房中自己的隨身衣服，皮箱妝匣等，其他之物，分毫不動。收拾完畢，李媽叫人寫了贖身文書，交給錦繡姑娘。

黃老爺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外，錦繡姑娘拜別了李媽，又和眾姊妹道別，欣然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錦繡姑娘走後，李媽到自己房中，開箱逐件欣賞把玩着金珠寶石，好不快活。

這時，小姑娘春梅進來通報：“ 錢嬤嬤同黃老爺來了。” 

李媽疑惑道：“ 才走一個黃老爺，又哪來另外一個黃老爺？” 急忙出去見客。

錢嬤嬤說：“ 李阿姐，黃老爺來迎親了。錦繡姑娘何在？”

“ 今日清早有位黃老爺，已經將錦繡姑娘接走了。難道不是妹子作媒的那位黃老爺？”李媽奇怪地問。

“ 李阿姐搞錯了，哪有什麼另外的黃老爺，是這位黃老爺要迎娶錦繡姑娘。” 錢嬤嬤說。

李媽心下叫苦，這是唱的哪一出雙簧， 搞出兩個黃老爺來。心中暗想，卻不敢說出來。

但既然已收了先前那位黃老爺的大注錢財，李媽只好說：“ 頭先來的那位黃老爺已經為錦繡姑娘贖身，如今人已經被接走了。 一女不能許兩家，只能得罪了。老身願意封十兩金子向黃老爺賠罪，再治一桌酒席，如何？”

錢嬤嬤見李媽臉色不善，心下便猜着了幾分，連忙道：“ 李阿姐，你休得三心兩意。黃老爺早已下訂娶錦繡姑娘，說好今日來送禮金迎親，怎能輕易反悔？” 

黃老爺惱怒起來，不要錢，定要錦繡姑娘人不可。不然就要去見官。

兩下吵嚷起來，驚動官府來人察看。聽聞是有人假扮黃老爺拐走了名滿皇城的花魁錦繡姑娘，如此大事，自然不敢怠慢。

從李媽的臥房裡面，找到五六隻皮箱，衙役將箱子打開一看，裡面都是些金銀珠寶，驚得目瞪口呆。

“ 這幾個金子打造的器皿是王公子報失被盜的。”衙役拿起一個金碗道，翻轉過來，果然看見碗底刻有“王府”的印記。

眾人聞知，無不駭然。

“ 好啊， 你竟然膽敢窩藏王公子府中被盜的贓物， 必然是飛賊一枝梅的同黨。給我帶回去好好審問。” 捕頭命令道。

李媽哭哭啼啼，喊冤道：“ 冤枉啊，我哪認識什麼飛賊一枝梅，實在是冤枉啊。”

。。。

那邊，錦繡姑娘向假扮成黃老爺的醉黃鷹深深行禮拜謝：“ 多謝大俠相助。”

“ 錦繡姑娘不必客氣，我是千飛雪的師兄， 她託付我的事情，我豈有不盡力的道理。這裡十分安全，請姑娘慢慢在此處住下，再作打算。”

醉黃鷹將錦繡姑娘安頓在一處幽靜清雅的院落，派人送信給千飛雪，已為錦繡姑娘贖身出來。

晚上，錦繡姑娘梳洗完畢，上床就寢，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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