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七重夢

文/紅葉

第二十三章 課本比磚頭還厚

這學期註冊會計師的課程冷楓月選了一門課稅法，那本稅法的課本有兩千七百多頁，比磚頭還厚，拿着可以當啞鈴鍛煉身體，如果遇見壞人還可以扔過去抵擋一陣。

但這門稅法冷楓月卻讀得十分吃力，期中考試的成績慘不忍睹。眼看着期末考試又要來了，如果她再不及格的話這門課就要重讀了。

夏菱兒上學期就栽在這門稅法課上，卡在那裡沒通過，這學期重讀，不過這次她有經驗了，成績就好多了。夏菱兒還不算最差的，班上還有同學重讀了兩遍的。

見冷楓月發愁得啃鉛筆頭，肖方自告奮勇地說：“ 那我給你補補課吧。” 他覺得這門課簡直是小菜一碟，太容易了。

果然是冰火兩重天，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 韋葆老師也太狠了。這道20分的大題我答對了大部分，就是在最後的一個步驟錯了，他居然一分都不給我。換了其他的老師肯定會給點辛苦分的。”冷楓月抱怨道。

韋葆老師號稱考試殺手，他批試卷只看最後答案，如果錯了就毫不留情地全部扣光。

平時他留的作業也非常繁重，而且規定必須在最後期限那天的午夜十二點之前在網上發給他，否則就算過期不接受。

有次冷楓月晚上正在發作業，突然電腦當機了，眼看着就要到午夜十二點了，穿水晶鞋的公主即將打回原形變成灰姑娘，她急得直跳腳。還好她果斷地開機關機，電腦又恢復正常了，趕在規定時間之前兩分鐘發了出去，這才心裡一塊石頭落地。

肖方的期中考試居然考了九十九分，全班最高分，第二名才八十二分。九十九分，這是正常人類能考出來的成績嗎？冷楓月抱怨，這樣相形之下顯得她很沒面子。

就這樣肖方還去找韋葆老師理論，問：“ 這道題我全答對了，為什麼莫明其妙扣我一分？”

韋葆老師回答得也很奇妙，他說：“ 我從來沒給過任何人一百分。”

他們約好在周六上課前校園咖啡館裡見面，肖方給冷楓月補兩小時的課。

在咖啡館裡，肖方問冷楓月想喝什麼？ 

冷楓月說：“ 一杯綠茶冰樂。” 

“ 冬天你喝冰樂不怕冷嗎？” 肖方問。

“ 沒關係。” 她說。

“ 我媽說，女孩子冬天喝冷飲不好。”肖方試圖勸阻她改喝別的熱飲。 

我媽說，我媽說。。。你是媽寶嗎？冷楓月心想。

“ 算了，我自己來吧。” 冷楓月有點不耐煩。

“ 哎， 我就是說說而已，我這就去給你買。” 肖方急忙說。

不久，肖方買回一大杯綠茶冰樂。

“ 給你錢。” 冷楓月說。

“ 不用了， 我請客。” 肖方說。

還不錯，不算太小氣。冷楓月想起在大學裡曾經碰見過的一個奇葩男生，請她吃了一頓漢堡包就提出當晚想上床的要求。

被冷楓月拒絕後，奇葩男說：“ 那我給你買漢堡包的錢你能還給我嗎？”

冷楓月聽媽媽說起過以前爸爸在大學裡追她的往事，媽媽在前面騎着自行車，爸爸就跑步追在後面。約會的時候要搭架子，故意遲到一小時考驗考驗他。

第一次被表白後，媽媽拒絕說：“ 我對你沒有特殊的感覺，只是把你當哥哥看待。”

“ 好啊，好啊。” 爸爸急忙答應。那就先哥哥做起來，不管怎麼說關係總是近了一步了。哥哥做着做着就變成情哥哥了，然後又進一步，升級成老公了。 

美好的校園愛情故事。可惜，時代不同了。

“ 媽媽，世道變了，現在哪裡還會有這種事情？”冷楓月讓媽媽認清現實，跟上時代。

老提過去有什麼用？過去婚前同居還要被沉潭呢。現在呢，如果那樣的話太平洋恐怕瞬間都要被填滿了。

有次在大學裡冷楓月被人表白，她剛剛說了一句：“ 讓我考慮考慮。” 那男生拔腿就走，連頭都沒有回。

肖方黏黏糊糊的好像有點要追求她的意思，但又沒有直接表白。冷楓月並沒有看上肖方，他雖然很聰明，但長得瘦小，相貌平平，而她喜歡高大帥氣的男生。

一個小時後，肖方望着他的這個學生直嘆氣。

“ 你看看，你也太粗心了。這道題的題目里給的數字是36，你寫着寫着變成30了。”肖方對冷楓月說：“ 只要你做錯一步，後面跟着就全錯了。這道題你再做一遍吧。”

“ 哎呀，不會吧？我這人很細心的。” 冷楓月拿過來檢查。

果然是寫着寫着寫錯了，怎麼會這樣？

“ 這道題這麼長，有兩頁紙那麼長，看得我眼都花了。 ”冷楓月抱怨連天：“ 韋葆老師打分也太不合理了，那麼多步驟，哪能保證不出點錯，他應該象其他老師那樣，按照步驟給分數。”

肖方直搖頭，說道：“ 你別管他合不合理，他就是這樣的風格，不可能為你而改變。認清現實，你的小命現在就掌握在他手裡。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還是好好做題，爭取這次考個高分。期中考試成績占40%， 期末考試50%，平時作業10%，你如果把期末考試考好，這門課還是可以通過的。”

“ 說說看，你考高分的訣竅是什麼？” 冷楓月虛心請教。 

“ 就是多做題，各種類型的題儘量都做過，記住方法和公式，舉一反三。”肖方說。

這句話提醒了冷楓月，她別的沒什麼，就是記性好。她心想，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把各種類型的題目都挑選出一道典型的題做一遍，然後記住。到考試的時候，看到差不多類型的，換一換數字和條件填進去就行。

“ 來，我再給你講一遍。” 肖方的耐心不錯， 他講解道：“ 這道題應該這樣做。。。”

這天的課程結束後，冷楓月發現外面突然飄起雪來。

出門的時候天氣晴朗，天氣預報也並沒有雪，冷楓月心想， 雪下大了就麻煩了，她最害怕在雪地上開車。她急忙趕到停車場，發動汽車，往家的方向而去。

終於到了所住的公寓樓下，冷楓月停好車，往家裡走。

一不留神，冷楓月在雪地上滑了一跤， 差點摔了個嘴啃泥。她狼狽不堪地爬起來，頭髮上還粘着雪花。

上樓，打開自己家的房門。冷楓月嚇了一跳，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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