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歪着腦袋，眨着水晶般大的眼睛問我：“什麼意思呀？”

15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的臉就像火燒雲，頭深深地低着，擺弄著衣襟，裝作沒聽到。

20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把頭靠在我肩上，緊緊挽住我的手臂，像是下一秒我就要消失掉。

25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把早餐放在桌上，跑來刮了我的鼻子說：“懶蟲，該起床了！”

30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正在為我搓衣：“下了班別到處亂跑，還有不要忘了我叫你買的菜！”

40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邊收拾碗筷邊嘟嚷：“快去幫孩子複習功課！”

50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打着毛線頭也不抬：“你心裡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掉。”

60歲的時候，我說我愛你，你笑着捶我一拳：“孫子都這麼大了，還貧嘴！”

70歲的時候，我們坐在搖椅上，戴着老花鏡，欣賞着50年前我給你的情書，我們已經布滿了皺紋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那時候我說我愛你，你深情地望着我，那皺紋滿面的臉仍是那麼美麗……

80歲的時候，我什麼也沒說，因為你終於說出了那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