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他道你保证你说的是实话?小龙道当然。我划拉下一大块鱼肉放进嘴里,咀嚼同时倒了大半盘基围虾。小龙苦笑摇摇头,夹了一块釀豆腐。
小龙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又点了一支烟,静静地抽着。十分钟后,桌上的菜已被我扫掉三分之一。我放下筷子说我饱了。小龙看了我一眼道林跃,你知道我这个世界上最疼的人是谁吗?小湾昨天告诉我,小龙已经结婚并且有一儿一女。他既然这么问,必有其深意。我自然而然回答道是湾湾。小龙眼眶红了,扭过头望窗外道不错,就是她,我们家的湾湾。我他妈一想起她心里就疼。
我没见过小龙如此动情,霎那间过去对他的怨恨烟消云散。他吸呼一下鼻子,调整一下情绪继续说,湾湾从小就是我们家的宝贝。我们兄妹感情特别好,她特别喜欢粘着我。小时候哪个小孩要是敢欺负她或是调戏她我非把那家伙打得头破血流,为此没少挨过我爸的打。湾湾去四川,除了身体不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老为了她打架。她去四川读书,我怕她被人欺负,老惦着她放不下心。她告诉我说有个叫林跃的同学对她很好,我就想这个叫林跃的家伙帮助了我妹妹,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湾湾几乎每次假期回来跟我讲学校的事都会提起你,说你人聪明心眼好。开始我还挺高兴的,后来发现你在她心中越来越重要,我他妈居然忍不住吃醋了,觉得你是插在我们兄妹间的第三者。直到你来了新疆,大家见了面我才对你的感觉又好点。看到你是真心爱我们家湾湾,我就想湾湾的未来有你就用不着我这个做哥哥的操心了。谁他妈知道就发生了那件事。
我的心一下紧缩起来。他狠狠抽了几口烟,道那天上午我正在上班,春生黑着张脸找到我就说了声跟我来。他开车带我到了一个什么公司的住宅楼。开门的是一个洋人,客厅里面坐湾湾和杨洁。湾湾在那啜泣,杨洁安慰她。湾湾披头散发衣着凌乱,我们一看就明白了。春生当时就把那个洋人拎起来要打。杨洁叫道与他无关,湾湾抱着我放声大哭。我问她谁干的,她只是哭着摇头说不知道。我听见杨洁对春生说湾湾不认识那个人。春生说小湾不是会画画吗?画下来,我和小龙就是他妈的把重庆翻个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畜生,非把他剁成肉酱喂狗。
小龙说到湾湾披头散发衣着不整时,我的头嗡一声犹如重锤一击,浑身僵硬,丧失了思维。待他提到画像时,象一道光亮闪过,我叫道那画像呢?小龙叹了口气,说湾湾当时哭得几乎换不过气来,杨洁旁边解释说当时天太黑,那人又蒙着脸,湾湾根本没看清那个人的身材长相。春生当时气得抓起那洋人家的电话机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龙接着道那个洋人过来劝我们冷静。他把我和春生叫到他作为办公室的房间说他是一个美国公司的管理人员。那天他刚好去一个偏远地方的聚会回来,正好看见湾湾准备爬过栏杆试图跳江自杀。他赶紧打高灯并且狂按喇叭。湾湾当时回头望去,被车灯光刺得睁不开眼。那个老美紧急停车下去抓住湾湾。老美曾经在一次学生学英语的小团体聚会上见过湾湾。他把湾湾带到住处,问湾湾为什么自杀,湾湾只是流泪。老美说其实只需看她的衣服就猜出了七八,看她不回答,就给她读圣经。这老美真他妈是个好人,一读就读到天亮,直到湾湾听得迷迷糊糊睡着。老美就想方设法找到了杨怡。湾湾和杨洁见面后抱头痛哭。
你们为什么立即不告诉我?我混沌保持最后一份清醒。
小龙深吸了口烟道是湾湾不想让你知道。她当时简直整个人神经质了。她说她要退学,她要躲起来不要你知道她在哪儿。她再也没有脸面见你。我们大家都反对她退学,商议着编个谎言说湾湾退学去了深圳来骗你。我们一时编不出有什么说服力的理由。春生说林跃是个聪明人,谎言如果有破绽肯定会被他识破。不如什么都不说让林跃自己猜,然后以静制动,根据他的反应再设法对应。恰好那天晚上你就打电话找湾湾。第二天一早你就赶到了重庆到了湾湾学校。春生赶紧到学校把你接出来,免得你到学校去问湾湾是否真的退学。春生觉得杨怡不会撒谎,而且心肠软,保不住会说实话,所以特意让杨怡避开不见你。我们在春生家见面后商议我去深圳你回成都。我其实那天并没离开重庆,只是在外面兜了一圈。你离开重庆后我跟春生说我要留在重庆陪湾湾,同时看有没机会找到那畜生。春生要我让湾湾写一封没有回邮地址的信件,收件人是我,收件地址是我工作单位,信里面说她已到深圳找到工作。春生拿到信后塞在一个大信封里寄给深圳的一个朋友,让他在当地邮局寄出。春生的策划非常周到,你果然完全相信湾湾去了深圳。春生为了防止你突然再回重庆,特意在学校外租了间屋,让杨洁和湾湾搬过去。并让杨怡给班上同学说有个人老缠着湾湾,如果有人问起湾湾就说她退学了。春生并且说如果你到重庆来读研,到那时如果湾湾还没改变主意见你,他就专门让一个人盯着你,只要你到重医就通知湾湾躲避。
我从震惊中渐渐清醒,春生缜密的策划让我吃惊。小龙看我脸色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说你觉得那时春生就打湾湾的主意,没准他就是那个蒙面强奸湾湾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