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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俺和俺爹在北方,俺娘帶着俺弟弟在南方。跟俺爹的生活很無聊。。。 春節時,俺娘帶着俺弟弟北上過年。俺心裡高興極了。 過完春節,俺娘和弟弟要回去了。送他們上火車的時候人擁人,把俺的鞋還擠丟了一隻。 火車開的時候,俺沒哭。 回了家,吃着俺娘炒的花生,突然俺的眼淚就嘩嘩的下來了,一邊吃一邊哭。。。俺爹抱着俺,感覺他的眼淚一顆顆掉在俺的頭上。
那時,俺爹還沒平反,但俺很少看他傷心,一直是不停的工作,跟別人總是笑呵呵的。除了這次落淚,俺印象里只有另外一次,那是俺爹以前的一個老上級來看他。當年俺爹被打成右派,他盡力周旋,讓俺爹能少受點罪。也是他在俺爹下方農村後,把俺爹弄到工廠。後來他也倒霉了。兩人多年以後再見面,聊了很久。晚上俺爹一個人看書,突然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默默的流淚。長大了,我才知道,他那時讀的是顧貞觀的金縷曲。
季子平安否?便歸來,平生萬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誰慰藉?母老家貧子幼。記不起、從前杯酒。魑魅搏人應見慣,總輸他覆雨翻雲手。冰與雪,周旋久。 淚痕莫滴牛衣透。數天涯、依然骨肉,幾家能夠. 比似紅顏多命薄,更不如今還有。只絕塞、苦寒難受。廿載包胥承一諾,盼烏頭馬角終相救。置此札,君懷袖。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千萬恨,為君剖。 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願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後。言不盡,觀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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