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出發，每200英里左右在路邊的休息區作數分鐘的短暫停留檢查車況。每400英
里左右加油兼進食。每次加油進食不超過20分鐘，這樣，加了兩次油後寶馬1000 已
行駛在陽光之州的土地上了。

老矮的胞弟--- 老高，早於老矮來到美國，時定居於南加州某處。那晚十點多鐘老
矮敲響了老高的房門，驚愕的老高夫婦怎麼也沒想到老兄在一天裡完成了這原以為
至少兩天的路程。此刻計程表上顯示的數字為950多英里 (一度在大洛杉磯地區丟失
)，全程耗時15個多小時。950英里折合大約1525公里。北京到上海的鐵路距離是1463公
里(914英里)。1996年，加州的限速是每小時60英里而其它州也都高不了哪裡去。因
此，這15個多小時的旅行意味着不少時候是超速行駛的。

來美後自認是駕車老手的老高這下栽在老兄手裡。真是天外有天，樓外有樓，英雄
好漢在前頭。兄弟間說不完的話，睡覺之時已是星期天凌晨。
。。。。。。
起床之後就是在老高準備好的世界日報上找餐館電話號碼。一天CALL 下來，結果將
老矮的興奮勁頭降溫不少。南加州中餐館不缺人手，任憑一個勁的強調自己先前是
體育老師、身體再好也無濟於事，在易牙使過的那套不起作用。用餐館老闆的話來
說搬運工的不要，要的是大師傅、油鍋，洗碗打雜和企台。

大洛杉磯地區是大地方，東西南北縱橫60餘英里。大地方什麼都不同，光這企台兩
字就把老矮整得胡裡胡塗。企台是什麼的幹活？搞半天原來就是跑堂！跑堂多形像：
滿堂里跑招呼客人。在這裡跑堂被喊成企業的台柱子-- 企台，還整的是繁體。老矮
心裡想，跑堂就跑堂卻偏什麼都要往高處扯，不正之風到處都有啊。

。。。。。。

到星期一下午了還是沒有收穫。老矮決定改變策略不再做老實人說老實話。

老矮紅旗下長大，馬路上檢到一分錢也要交給民警叔叔。但一個人做老實人說老實
話的代價有時太大，太難。生活逼得你想做老實人也無法如願。比如申請來美簽證
回答領事官的問話時，老矮一口咬定說學成立馬回國。那是百分之百的真話。結果
是老矮被賞了四次214B (移民傾向)。最後一次(第六次)，老矮發誓要移民美國，嘴
巴上卻說絕無移民念頭，反而得到了簽證。這世界上作人真難啊。

言歸正傳。自被邀請去了幾趟教堂，老矮做好人之心較先前更加的迫切。但是，俗
話說新革命又遇到老問題。這不，老闆問你做過跑堂沒，老矮說做過三天。英語怎
樣？回答說口語聽力不好。老闆說：候電話；又有老闆問做過油鍋沒有？老矮說沒
有但老矮保證很快學會。老闆說：候電話；還有老闆問：差炒鍋，會否？答，家裡
炒菜是一把手。又是候電話。傻子都知道這電話就是候到公元前3000年也候不到的。

明擺着的是 不改變策略就沒出路，情景和簽證時完全雷同。當老實人沒好果子吃，
這是經實踐萬次檢驗後所得的真理。主啊，再饒恕老矮一次吧。阿門。

老矮疲乏了，老高代老矮翻廣告版。翻到三四點鐘，老高遲疑地對老矮說愛耳聞(IRVINE)
有家叫半畝園的麵食店招大師傅，問敢不敢去。老矮一捶桌子說“橫刀立馬，唯我
矮大將軍！”快拿電話過來。

老矮從不好扯謊但又恰恰是天生的高手，身陷危急情況下往往能在老爹、班主任面
前從容地找藉口一點也不為難，是臨陣不用打草稿，刀架脖子上眼不眨心不跳的主。
如今為生活所迫，被主點頭，對起話來自然是滴水不漏無半點猶豫，最後連老矮也
相信自己就是位有經驗的大廚。

對方是位爽快人，問得爽快，老矮這邊答得更爽快，幾分鐘就搞定了。老矮明天上
班，起薪1600美刀。把老矮老高兄弟倆樂得屁顛屁顛的，放下電話後哥倆相互擊掌
數次。老高晚飯自酌一杯以示慶祝。老矮則查地圖，標路線，然後早早上床昏睡過
去為明天的挑戰做好精神和體力上的準備。

媳婦再丑也得見公婆，躲是躲不過去的。假李逵十餘小時後就要披掛上陣了。。。。。。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