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裡從不預備棋,牌之類的東西, 爹媽說了, 那些個東西會讓人玩物喪志, 哈哈. 所以我也就一直不太玩這類遊戲, 好好學習(雜書), 積極鍛煉身體.
到了體院, 有一次PARTY, 人家跟我介紹說"這位就是周老前輩的二小姐". 我問周老前輩是幹嘛的? 人家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着我, 就象我是從哪兒哪兒來的.
發問者儘量儘量用不帶歧視的語氣問:"會打橋牌嗎?" "不會."
"鄧小平,萬里他們都打橋牌." 跟我有什麼關係
"丁關根打橋牌都能升官" 跟我有什麼關係
"打橋牌的腦子都特聰明" 跟我......這話我不愛聽
後來有一陣子, 迷上了橋牌. 啟蒙老師就是我家領導, 沒點兒真才實學能當領導嗎?! 領導是學院派, 非常講理; 我是"純自然", 情理不通之下, 常有驚人之舉. 有時驚了對方, 也有時驚了領導.
打了兩年, 體會之一, 這個叫牌體系就是不同的編碼系統, 信號傳輸的過程要求準確, 效率高, 抗干擾. 這抗干擾的問題尤其在低階的時候, 不知道誰就能插上一槓子, 到了問A問K的時候, 基本上沒人搗亂了. 體會之二, 書上講的那些個分布的概率等等, 知道個大概就行了, 不可不信, 不可全信. 橋牌的樂趣很大程度在於這種不確定性, 有技巧, 不唯技巧. 體會之三, 橋牌比較科學的地方在於, 好牌要打出好結果. 推而廣之, 讀了博士, 就得掙回博士的錢, "人沒壓力輕飄飄, 井沒壓力不出油"嘛! 體會之四, 打牌太花時間, 當個社交活動偶一為之還可以. 離開體院之後, 就剩"瞧牌"了
很多到美國來探親的老人, 總會有語言不通, 交通不便等等困難, 更重要的是, 老人們怕給兒女增加負擔, 沒辦法找到什麼好的消遣. 周老前輩到美國就很有些如魚得水的感覺, 自己出去打牌, 真是專業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