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阿貓、阿she及其他--聽來的故事 (三、5)嶗山來客
2007.1.23
小漢雖然是州官的孩子，也略有一些紈絝子弟的不良習氣，比如偶然會頤指氣使，高高在上，但是總的來說非常收斂，從來不會看不起父母級別很低的其他孩子，與他們的關係很好。在那個“讀書無用論” 大行其道，“知識越多越反動” 的年代，他卻非常愛讀書，對自然科學特別感興趣。在山裡，他經常去研究農作物以及野生植物的結構，夜裡也觀看星象。他自己動手製作一些新的東西，名堂還不少。受他影響，辛聆道也從渾渾噩噩開了竅，跟着他學了不少東西。辛聆道當時比較拿手的是看雲猜測天氣變化，能夠知道當天會不會下雨，什麼時候下，下小雨還是中雨或者大雨。不過這些招數後來都全部忘記了。辛聆道也知道判別一些草，是否可以藥用，比如“七葉一枝花” （另名“金盤托荔枝” ）之類的，可是後來幾乎成為植物“盲” 。至於其它方面的問題，辛聆道晚上還有幸請教張、李兩位老前輩，慢慢學會了一些現代科學的東西，從一個“科盲” 成為一個好學的“理科生” 。
在中耕（當地稱為“耘田” ）除草時候，需要拔掉那些混在禾苗裡面的稗子，以免它們瘋長，搶了水稻的空間、陽光和肥料，妨礙水稻的生長。中耕除草，主要的草是稗子。當時大家主要是彎腰用手拔草，有時候要雙膝蓋跪在水田裡，一隻手撥開禾苗，另一隻手抓住稗子，才能夠拔出來。有一種木製的長方形帶輪子的工具，可以握住那個長長的把手，把手和長方形框子的連接是可以轉動的，這種工具對於除去禾苗之間的雜草非常方便。辛聆道當時區分稗子和水稻的幼苗曾經是很拿手的，後來差不多全部忘記了，只記得禾苗是寬葉莖的，稗子是略圓的。成熟了的稗子就容易分辨了，是密集團起來的小顆粒，與長長的稻穗明顯不同。
當地因為是在山上，稻田主要是梯田，耕牛主要是黃牛，帶有向前伸出的尖角。那些黃牛平時性情溫順，聽從人的使喚。當然，發起狂來，那對尖角捅對方可是不得了。早稻收割以後，辛聆道看到趙前輩在使喚黃牛犁地，也吵着要學。趙前輩出道前來自農家，農活是得心應手。趙前輩也喜歡辛聆道，於是手把手的教。這黃牛也挺聽話，辛聆道一會兒就學會了。吆喝“走” ，那黃牛就走。韁繩在左邊一敲，輕輕碰到牛頭，那黃牛就往右，往後一拉韁繩，“吁” ，就停。使喚黃牛犁地不難，那個稻田是放了水之後曬乾的，軟硬適中，那個犁的力度、角度和深度都相當容易掌握。耙地難度大得多，稻田犁過之後，要泡上水，浸幾天，浸透之後才能耙。耙比較寬，齒也多，在水裡不太好掌握力度、角度和深度。黃牛在水裡也不那麼得勁。
當時山里還沒有污染，溪水都是清澈乾淨的。偶然會發現山泉，在夏天甘洌可口。野生動物繁多，有鹿，野豬，老虎，穿山甲，等等。那個野豬渾身長滿像箭一樣的硬毛，一發怒就豎起來像刺蝟，當地人稱之為“箭豬”。據說野豬破壞莊稼，偷吃家禽家畜等，當地獵人用刀和獵槍打野豬。野豬很難對付，常有獵人被咬傷的。辛聆道吃過一次他們打來的野豬肉。前輩們有時候也抓到刺蝟，穿山甲。那個被捆住頭和手腳的刺蝟把自己身子捲起來，背上的刺豎起來，很滑稽。那個穿山甲也是把自己捲起來，可憐巴巴的。當時穿山甲等還不是保護動物。
小新身長臂長，腰部靈活，打籃球的時候，經常後仰抓球，別人以為自己得到的球常常意想不到地被他搶去。小新父母平時也不怎麼管他，到了山里更加“放羊” 了。不過他也不至於太野，懂得自我節制。他中午休息時，沒事就邀上小漢和辛聆道出去亂跑，在山溪裡面捕魚捉蝦，在小瀑布下面的水潭游泳。也鑽進雜草從中找一些草藥，挖一些特殊的植物。小新膽子特別大，到處亂轉，有一次和小漢、辛聆道一起爬上山崖，突然一條很少見的那種非常難看的四腳蛇竄出來，小漢和辛聆道還是頭一次看見這種四腳蛇，都本能地往後一縮，小新卻往前衝去，撿起地上的石頭狠勁扔過去，連續扔了十幾塊石頭，把四腳蛇嚇跑了。
說起蛇，那個山里可多了。據說大部分蛇怕貓，所以竹樓里還養了一隻貓，其中目的是防那些小蛇，因為竹樓的牆做的好，很密，大蛇進不去，小蛇就難防了。當地有各種各樣的蛇，蟒不太大，比拳頭略粗，約兩米長。眼鏡蛇，金環蛇，銀環蛇，水蛇，過樹榕，竹葉青，等等都有。山村里建了小引水渠，用做取水做飯洗衣等等。辛聆道剛去山村的時候，在引水渠那裡洗衣服，正洗着，冷不防一條半米長的蛇迎面沖了過來，辛聆道幾乎躲都來不及，出了一身冷汗！旁邊前輩哈哈大笑，說那是水蛇，沒有毒的。
因為鄰村屬於不同的“公社” ，而且在山下，交通方便一些，有些在山村裡面買不到的，在那裡會有，所以辛聆道經常要去鄰村買東西。那次時間比較緊，低頭急忙趕路，突然聽到前面響聲，抬頭一看，一條細長的蛇從右邊的田埂越過路面“飛” 了過去，進了左邊的草叢。當時還嚇了一跳，心想那蛇幸好不是奔自己來的，如果是，就要命了。後來回去問前輩，他們說那應該是“過樹榕” ，不一定主動攻擊人的。
另外一次更驚險。小漢和辛聆道一塊兒去鄰村買東西。小漢在後面走，但是他心裡着急，拼命催着辛聆道“快，快走！” 。辛聆道被催煩了，一邊走一邊扭頭說“你催那麼急幹嘛？” 但是小漢突然嚷起來：“啊！啊啊啊！” 辛聆道的眼睛還看着小漢，沒明白怎麼回事，突然聽到山道旁邊山坡上一陣嗤啦嗤啦的響，扭頭一看，一條大蛇“張牙舞爪” ，離自己不到半米，蛇頭差不多和自己的胸口同高。辛聆道嚇呆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
阿狗、阿貓、阿she及其他--聽來的故事 (三、1)(三、2)(三、3)(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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