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好。機器恢復好了,山西一號卻走了,心裡窪涼窪涼的。起個大早,說幾句。
那首歌的確是我自己錄的,費了不知道幾頭牛幾隻虎的力氣。第一次,很興奮,送給幾位網友聽,包括小冰。遭冰塊砸後就一直擱置在那裡自己欣賞(今天我的ITUNES顯示已經聽過1403遍了)。感謝山西大姐幫我貼出來,圓了我的BSO夢,卻沒想到會有如此結果,讓人不堪。
記得2.537年前我開始上網,是老矮的10個包子幾碗面那篇把我引到村里來,就落戶了。我對體育一竅不通,籃球從場上幾個隊員開始數起。07年的NBA,他們說抓到俘虜摁到板凳上了,交給我來審訊。我就慌了,我沒看見被綁的啊,也不知道該審些啥,就不做聲。又有人匯報:阿黛當逃兵了!我心裡着急,沒有,我沒有啊,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漸漸地我明白了,這就是忽悠。很輕鬆,很熱鬧。
帖一篇文章,算是對山西一號的挽留。如果她還是執意要走,就當是我替她還了賭債吧(還敢提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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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屋
店裡飄着若有若無的音樂。不快樂也不傷感。燈光幻影一般投在看得見的地方,牆上那幅現代畫的大色塊不是過份強烈。只因朦朧,便成就一種寧和氛圍,引動過路者休息片刻的情緒。
雨意悄然。
有兩個人坐在窗下,閒靜鬆散地坐着,很認真地攪拌、啜吸杯中之物。雨撩起落地珠簾,時時飄到桌前,似乎這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了曾經風雨的痕跡。
他迎面而坐,細細品着咖啡的甘苦,被那團朦朧祥和的光包圍着,十分寫意地勾勒出他的淡泊神態。
店內冷冷清清的,好像外面的街道。
這時,一陣腳步聲,又走進來一對。店小姐迎上去。女孩一邊撩着濕潤的長髮,一邊輕巧地在一張空桌前落座,那個年輕人隨手拉近椅子,又很自如地攬過她的肩。女孩的大眼睛撩她一下,與她目光輕觸片刻又圓潤地划過。
她輕輕地吹一口氣,看着他用麥管在杯中勻勻地畫着一個個圈,頭低着,頭髮略顯零亂,發跡與前額之間,分明流露着幾許人到中年的蒼白倦意。
她微微調換一下姿式,在杯中有意無意弄些聲響過去。他抬頭,抿唇笑笑,也換了個姿式。眼睛打量着她,想說什麼又沒說,只示意她繼續喝,他也仔細喝了一口。他們就一直那麼隔桌對坐着,似乎有很多東西已經經歷過,再也經不起複述似的。
“雨停了。”
他輕微的聲音好像在說明天氣。她的眼前迅速蒙上一層淚屏,湧現出另一幅場景:那一切來得太突然,她在那種特別的感動、特別的傷心中逐漸分化了意志、理智和智慧,以至結果痛苦不堪,支離破碎,直傷及所有受過的教育。那已經是一種遙遠的可以稱作經歷的冰冷了,她依然為它傷心寒冷。
他用指頭輕輕敲兩下桌子。循着這聲音她的思緒重新回到桌前。
“把事情輕輕看過,”,他說,“無論如何,不該在推倒的神像前仍然把自己點成一炷香。”
她點點頭。當淚水迷滿雙眼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仰起頭看天空,為自己默許一貼良藥。
他凝視着她,這溫存恬靜的凝視逐漸收攏她迷散的目光。她伸手捂住杯口,他厚大的手掌壓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手竟也這麼冰冷,她不禁一顫。他以很細緻的目光發現着她的變化,全沒有要訴說、或者要傾聽的意思,只有一絲也可以稱作經歷的淡淡的惆悵沉默地流連在唇邊,看着她,終於有了一抹忍痛的微笑。微笑在她眼裡終於化成了水落在胸前。他拍拍她的手背,微笑着搖搖頭。
縹緲的音樂由遠而近,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