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筆隨煙雨笑清風: 天河二笑：重逢 |
| 送交者: 筆隨煙雨笑清風 2013年12月27日17:59:18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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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廣州隊在主場對陣泰國蒙通聯隊，我早早就來到了球場，心裡除了一股莫名的衝動，還有夾雜着幾分期待，心裡一直在揣摩着，今夜她是否能夠來臨。
自從上次與她的交流之後，我曾經在心裡告訴自己，那是人生中一次很平常的偶遇。但自從上次說再見以後，她的身影始終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是心有靈犀，還是一廂情願，我不得而知。或許她只不過是天上的流星，在一個充滿激情的夜晚一閃而過，留下的，只不過是一些令人難以忘懷的遐思。今夜，心裡一五一十，她還會坐在我的身邊麼？
正當我懷着期待的心情左顧右盼之時，忽然眼前一亮，一個娥娜的紅色身影再次走入我的視線，是她。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用力把眼睛的焦距對着她，沒錯，正是她，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正在向我姍姍而來。 今天她穿了紅色的球迷衣，相當搶眼。當她走到離她的座位還有幾米遠時，她也看到了我，四目相交，她嫣然一笑。此刻，我覺得頭皮發麻，這是真的嗎？我報以微笑，她姍姍地從我的身前走過時，引人注目的D罩杯在我眼前晃過，微風吹過，凸顯出她緊貼着前胸球衣上的撩人曲線，她胸前讓人想入非非的凹凸分明，讓我盡收眼底，一陣目眩幾乎使我滑出座位。
她在我身邊坐下說：“笑乜嘢。”還是那不咸不淡的粵語。
我定下神來，笑道：“我想起了一句歌詞。”
“什麼歌詞？”
“Lady
in red. 你好漂亮。”
一股紅暈在她臉上一閃而過，她用手掠了一下頭髮，婉然一笑說：“你還好嗎？”
“還好，你呢？”
“過得去吧，整天上班，忙。”
“介意我問你在哪裡上班嗎？你要不願意說，可以不說。”
“這有什麼，又不是什麼秘密，我在恆大上班，你呢？”
“我不上班，在家閒着。”
“真羨慕你，你對歌詞這麼熟悉，一定是以寫作為職業。”
我一笑，不置可否。
“哎，這次又有什麼新作。”她換回普語問。
“我為廣州隊又寫了一首歌。”
“快拿來看看。”她說。
“沒帶來。”我欲擒故縱。
“那趕緊寫出來，不會又沒帶筆吧？”她說，眼角流露出着急。
“筆紙我有帶。”我說，其實這次我是有備而來。
我拿出筆和紙，將心中的歌一揮而就：
十載，十載漫長路
夢裡，夢見紅日光
歡笑勝果，悲笑失過
踢波有一樣，會拼就會嬴
誓發揮我特長，莫怯場 Ho
莫笑漫長路，每天要自強 熱血紅衣，艷似紅日光
Ho
Ha 嘿
在天河讓我聚能量
去翻天覆地，為我冠軍去闖 出亞洲一搏
為我廣州一戰傲氣揚，欣笑南粵當自強
橫步挺胸大家一起叫，盡歡笑
用我心中熱，聚出千分光 一於砌佢啦(做個好漢子)，熱血伴紅浪，熱勝紅日光(比太陽更光)
她讀完之後凝望着我說：“這是《男兒當自強》改的。”
“你果然聰明，在恆大上班真的不合適你。”我笑着說。
“你這話說的，坐着說話不腰痛，不上班，你養我？”她一犟說。 “我還想找個人來養我呢。”我打趣地說。 “去你的，一個大老爺們，好意思說，想吃拖鞋飯是吧。”這次我感覺手臂被她身體柔軟的部位推了一下，我再次被電到。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眼角泛濫着羞澀的流波，用手輕輕地撫摩着自己的手臂，以掩飾她那瞬間的失態。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抬頭四周看了看，還好，人們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就算有人看到，只當是一對情侶在耍花槍，我偷偷的鬆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在球賽上。 上半場的廣州隊的表現可圈可點，從場上球員們的表現可以看出，全隊上下對這場比賽的重視程度，可以說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大家都力求做好每一個細節，傳接球的成功率大增。孔卡的各種直塞，斜傳，挑傳，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穆里奇的起動加速過人，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里皮這次又擺出三後衛的陣式，泰國人的對策則是鐵桶陣加快速反擊。 “你歌詞裡的頭兩句，我沒讀懂，為什麼有十年的漫長路，紅日光又是什麼意思，你能解釋一下嗎?”她的連珠炮又在向我開炮。 “聽說過太陽神麼。” “聽說過，那時我還小，也聽不懂大人們說的事情。” “在甲A時代，太陽神是廣州的一支球隊，就是現在這支廣州隊的前身，太陽神在甲A時代有過短暫的輝煌，而在職業聯賽之前，廣東足球在國內都一直名列前茅，當時的廣州人蘇永舜是國家隊的主教練，那時的國家隊裡有半壁江山的廣東球員，南派足球也曾輝煌一時。”我回答。 “哦，是這樣，那後來呢？” “太陽神經過短暫的輝煌之後，走了下坡路，最後降落甲B，在次級聯賽沉浮了十年，後來升上中超，2009年，反賭打黑，被查出作弊，又降級，隨後恆大入主，次年再升中超，直到如今。” “兩度沉浮，原來廣州還有過這樣一個故事，聽起來很吸引人。” “是啊，現在的廣州隊是鶴立雞群，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全國的球迷，他們之中很多就成為了廣州恆大的球迷，但在甲B這十年，不離不棄的還是在廣州這些死忠球迷，他們陪伴着自己的球隊，風雨同路，從越秀山走到天河，走過崎嶇，走過荊棘，走過了漫長的十年，所以，在歌里這十年不得不提。” “哦，那我明白了，紅日光比喻太陽神。” “呵呵，你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我笑道。
這時場上的喊聲雷動，那是孔卡開出的角球，8024的頭球攻門，球打在橫梁上。接下來的二次攻擊，孔卡一記漂亮的挑傳，在小禁區內的金英權又頭球攻門，而球卻高出橫梁，廣州又打出一個小高。 她從頭到尾又重新讀了一次歌詞，然後說：“不錯，從沉浮的十年落筆，夢回太陽神，到熱血紅衣，用現在的紅色球衣反襯太陽神，其中有歡笑，有悲笑，有欣笑，這各種不同的笑，笑出了廣州的兩度沉浮，有失敗，有成功，有欣喜，有悲哀，讓你徹底笑了個遍，全曲由低至高，由弱到強，又由強漸趨平復，節奏很不錯。” 她想了想又說：“我最喜歡中間的高潮段，喊出了天河、冠軍、衝出亞洲、廣州、南粵自強等等讓人熱血翻騰，唱出了恆大的目標，目標是亞冠和世俱杯，唱出了中超這個時代的最強音。” 說話間場球場裡又響起喊聲，又是孔卡在右路的一記妙傳，郜林在門前的沖頂被對方門將擋出。孔卡的傳球總是恰到好處。 聽她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我心裡不禁暗暗叫奇，一個外地女球迷居然能讀懂我的心聲，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麼？雖然我們有不同的地域背景，說不同的方言，但對於球隊，我們的心是互通的。我看着她，眼角不經意有點濕潤，我被她感染了，有點不能自我。 “想什麼那。”她在我耳邊輕輕地叫道。 “得一紅顏知己，夫復何求。”我喃喃自語。 “又占我便宜。”這次她用拳頭在我的腿上輕輕地捶了一下，我幾乎成個彈起，這下着實電得不輕。 “最後那句‘一於砌佢啦’是粵語？什麼意思啊？”她問。 “一於是日常用語，決定的意思，而‘砌佢啦’是口語，是‘跟他干’的意思，是廣州球迷的助威語，恆大的紅色大巴的車身上就印有這樣的字眼，把口語寫入歌詞，更具地方特色。” 頭二十分鐘廣州久攻不下，但並不氣餒，依然耐心地和對手磨，在泰國門前的狂轟濫炸，令泰國人膽戰心驚。而泰國人的幾次反擊，亦打穿了廣州的防線，曾誠出擊時的一記無影腳落空，泰國人射空門，但被及時補位的馮瀟霆擋出，這一幕讓人看得驚心動魄。
這時只見場上泰國球員把穆里奇放倒。我不禁大聲叫：“你老味，咁都得，有冇搞錯。”情急之下，母語來得最自然。
只聽到旁邊的她也跟着叫：“你撈妹，太過分了。”
我聽了笑道：“唔喺你撈妹，喺你老味，你就撈妹啦，姐姐。”
她一犟：“叼，你好衰，又笑我。”
“哈，學會用語氣助詞了，有進步。”
“還不是跟你學的。”
我向她解釋：“粵語有八聲，聲音的層次比較多，而普語只有四聲，北方人有時分不清楚的，你老味是你老母的代用語，是用來問候他人娘親的常用語，撈其實不是罵人的意思，四九年大軍入城，部隊裡都是北方人，當地的廣州人與部隊溝通時稱他們老兄，粵語的‘撈松’與普語的‘老兄’同音，如果用粵語的‘老兄’和北方人打招呼，他們是聽不懂的，故此‘撈松’一詞延用至今。”
“這個我知道，但就是發音發不准，我唔喺故意的，哥哥。”她回答。
“你好嘢，現在居然識用‘哥哥’了，其實‘哥哥’和‘姐姐’在粵語裡是對男性和女性的尊稱，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從小到大都在北方生活，現在來廣州工作，成了新移民，起初很不習慣，現在好了，而且我發現廣州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比如說球迷吧，我覺得他們很有激情，而且廣州球迷是中超里最出色的球迷，每次到這裡看球我都感到很開心。”
“我也有同感，我覺得球迷不論本地或者外地，都應該融為一體，我為廣州寫歌，亦是想讓所有球迷都能參與其中。”
下半場在球迷的喧囂聲中拉開了戰幕，沒多久，郜林帶球下底傳中，孔卡在門前十二碼無人盯防的情況下，迎着球躍起，做了一個漂亮的獅子搖頭，皮球彈地入網，全場頓時一片沸騰。
“太搞笑了，全隊最矮的一個反而把球頂進了。”她笑着說。
“沒辦法，上半場孔卡傳出了多少好球，他們一個都沒頂入，我看孔卡在場上都急死了，語言又不通，在場上又沒辦法教他們，中場休息時可能和郜林商量好了，你給我傳一個，我頂給你看，獅子搖頭應該是這樣的，人要在空中，要用腰力，要甩頭，而且球最好彈地，因為彈地的球難接…”我說了一大堆。
她笑道：“對對對，他們都像你，講就天下無敵，做就有心無力。”
我掩嘴偷笑。
“你寫的這些歌，沒有人唱，你不覺得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嗎?” 她又把話題說到歌上。
“本人衣食無憂，亦不為名利，只不過是茫茫鬧市中的閒人一名，寫字純屬個人的閒情逸緻，茶餘飯後寫幾個字，空閒時自娛自樂，不失為一種消遣。”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種生活只有在陶淵明的詩歌里才會有，現實生活中幾乎沒有，要說有的話，或許我們的許老闆才有可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其實，我和你們的許老闆站一起的話，一眼看去，兩人差不了多少的，我和他身高差不多，他那條皮帶我也有，他打高爾夫，我也打高爾夫。不同的是，當我們都去長沙看國足的比賽時，他坐的是自己的私人飛機，還帶一大班人。而我卻要自己訂飛機票，還是孤家寡人去。”
“你你你，我覺得你好寸，居然與許老闆相提並論。”她有點跟我急。
“我明白你的心情，作為恆大的員工，你覺得你們的老闆是最好的。我那敢和你們許老闆相提並論啊，我不是說了有不同之處了嗎？”
“你太搞笑了，我真受不了你，笑死我了。”她笑得人仰馬翻，一邊不自覺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心跳頓時加速。說老實話，看她笑是一種享受。
我接着說：“對了，把這首歌拿回去，給你們的許老闆唱一唱，問他是否有興趣，如果他喜歡，只要不作為商業用途，本人可以免費贈送給球隊作為隊歌。”
“你別自我感覺良好了，許老闆自己就會寫。”
“我知道，不過你們許老闆寫的是普語的，而我這首可是粵普兼容的。”
“我可以幫你試一下，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幹什麼的。”
“作為交換條件嗎？” “是的，你必須得告訴我。”她口氣很堅決，臉上流露出壞笑。 我看着她臉上兩個迷人的小酒窩，不禁又心旌蕩漾，我向她招招手，她把頭移過來，我用嘴巴貼着她的耳垂，呼吸着她的淡淡幽香，小聲地說了一句。 她疑惑地看着我說：“我看你不像。” “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看你像個算命的。” “算命我不會，不過手相我倒會看一點。”我用了一招姜太公釣魚。 “那你幫我看看吧，看看我什麼時候紅鸞星動。”她說完把手遞給我，她果然上勾。 我握住她那柔軟而又滑溜的手，感覺溫暖如玉，我輕輕地柔了幾下，胡編了幾句：“是斷掌，你絕頂聰明，生命線很長，你很長壽啊，愛情線嘛，有點曲折，不過你很快就會覓得如意郎君，真命天子…“ “你好鹹濕，又吃我豆腐，不跟你玩了。”她看出來我的意圖，不過欲拒還迎。 “恭喜了，鹹濕二字你竟然能夠學會運用，說明你已經融入了這個新環境。” 說話間，球場內喧囂聲又起，但見8024和穆里奇二人的撞牆式二過一配合，再次把泰國人的防線打穿，穆里奇面對門將的一腳推射，換來了對方門將的望門輕嘆，雞爺果然不負眾望，再下一城。 沒多久之後，只見郜林跑入禁區，用腳輕輕一墊，皮球應聲入網，場上又是一片掌聲雷動。我笑着說：“郜林終於開竅了，今夜是第一次看到他射門不作調整，不擺大腿，孺子可教也。” 場上雷鳴般的吶喊聲，伴隨着歌聲和鼓聲，在天河城的上空迴蕩着，此刻大家心裡都明白，勝利已經在握。隨後的一些垃圾時間，對於球賽已經不重要。 場上全場結束的哨聲吹響了，隨着場上球迷的歡呼聲，我們相互看了一眼，我們心裡都明白，告別的時刻又到了。我們一起向着出口走去，她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幾秒鐘的沉默，讓人感覺時間過得太快了。 她首先打破沉默，笑道：“你下次還會來麼？” “我恐怕來不了，明天我就回X國了。”我回答。 “哦。”一絲失落在她臉上一閃即逝。 沉默。 幾秒鐘之後她說：“祝你一路順風。” “可以告訴我你的手機號麼？”我試探地問她 “你的手機號是多少？”她反問我。 我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她，她把號碼輸入自己的手機裡，問：“你叫什麼名字？” “就叫我阿風吧。” “呵呵，好一個阿風。”她笑着說，然後揮揮手說：“再見了，晚安，阿風。” 我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得閒一起飲茶。” 她報以不置可否的微笑，這種情境，我覺得應該來一個吻別，我期待地看着她，這是我給她發出的無聲信號，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她也注意到了我異常的眼神，女性的矜持讓她不好意思地避開了我的目光。她沒有回應，我覺得這個時候男性應該主動，就試探着用手摟住她的腰，嘴唇慢慢地接近她的臉頰。 她沒有說話，突然迅速伸手緊緊地攬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嘴唇上來了一個長吻，我的胸膛能夠感受到她那柔軟的胸懷，和她濕潤的嘴唇接觸的瞬間，我的舌尖被她柔軟的舌頭封住，我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體內翻江倒海。正當我要回吻她的時候，她放開我的脖子，一把將我推開，轉身快步離開。 我有點發懵，站在原地，一股香甜的唇膏味滲入我的喉嚨。我望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十步之外，她回過頭，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回眸一笑，接着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在她轉身時，我隱約看到她眼角閃爍着的晶瑩淚光。 我隨着人流走出天河體育場，看着夜空裡的霧色蒼茫，我的眼睛模糊了，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在心底里問自己，或許是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如球賽，有開場時的期待，有高潮時的享受，有終場時的落寞，再精彩的球賽，也有收場的時候，現在不正是在終場的時候嗎？球迷因為球賽而走到一起，去享受片刻的興奮，球賽結束以後，各自回歸自己的生活，這就是現實。 我漫無目的地走着，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街燈的餘輝，撒落在潮濕的街道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我借着街燈的朦朧燈光，看着那些在霧中匆匆走過的情侶，踩踏着街燈下自己倒影在街心上那孤獨的身影。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信息，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打開信息，信息上寫着： 你是宇宙間的一顆行星 無意中閃爍在我的磁場 浩瀚的空間 飄渺的遐想 去尋覓着瞬間的永恆 你我相逢在天河的夜空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軌跡 你最好離開吧 否則你會熔化 在你我交會時擦出的火花 我回過頭，用模糊的視線尋找她的蹤影，但我看到的，卻是一片朦朧的紅色人浪。飄渺的紅衣女郎已蹤影渺然，我腦海里又浮現了她的回眸一笑，她的淚光似乎就像街上的霓虹燈光，在我的眼前閃個不停。而天河球場裡的燈光，依然在水氣中清晰可見，和風漫捲着漫天的薄霧，在球場燈光的輝映下，就像七仙女的彩裙，在空中搖擺着，扶搖直上九重天。
(完) (本文內容，切勿在球場模仿，如若模仿，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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