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看到万维新闻里有一条讲到二月河, 说他讲了很多”鬼话”. 二月河的”鬼话”之一是说”金庸是天才, 王朔是鬼才, (他)本人是人才.”就事论事, 有感而”码”, 闲聊几句.
最早看的二月河的书是家里人从北京捎来的[雍正王朝],好像是从那以后,清宫戏一部接一部,异常的火爆。随之而来,二月河就成了当代最著名的长篇小说家之一。从二月河小说的影响力来说, 称之为人才并不过分.
二月河老家是山西的,祖上中过晚清的秀才(举人?),他从工程兵复员之后就一直在河南南阳文联工作。早先应该归于”文青”一族, 写过一些“红学”方面的文章,投到有关刊物后,都没人采用。后来又试着写了个电影剧本叫[匣剑帷灯],也没什么反响。不知是哪一年二月河跟谁抬杠,受了刺激,于是下决心要写关于康熙的长篇小说,然后就一头扎了进去. 后来二月河号称光是为写康熙, 查资料,抄卡片就用了三年整。
忘记是哪位大师说过:“读书的第一步是把厚厚的书看薄了(也就是抓住重点),第二步是把薄薄的书看厚了(就像把几句[论语]讲上个一年半载的.)”每个人的视角不同,把书看薄的部位也不同。我看二月河的帝王系列之后的感觉之一是:当皇帝忒累。白天要对付那帮大臣,很操心呐。别看那些个大臣们整天点头哈腰的像敛首低眉的小媳妇,其实一个个都精着那,都TMD不是省油的灯。总是在琢磨着最大限度地撅取名和利. 不给好处不干活,好处少了又不好好干,稍微管他们严一点就说你是暴君,还美其名曰“秉笔直书”。要是不把他们看紧点, 几个大臣一串通就能来个”另寻明主”.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想睡个踏实觉吧, 可还要对付那帮嫔妃。这些嫔妃们,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个个功夫了得,不把皇上榨出最后一滴不算完。 说来说去,这白天黑夜干的都是要命的勾当。所以呀,没几把刷子就当上皇帝的,都不得好死。
二月河出了名之后,在香港出版了一本随感类的小册子,叫[鑑古知今]。也许是当初参加“茅盾奖”评选的时候搞得不太愉快,二月河在这本小册子的自序里专门讲了几句专家和普通读者的问题,最后来了句自己写书是“写给爱我者和我爱者”。显得他对此一直是耿耿于怀。在这本书中有几段文章, 很能反映二月河的个性.
话说有一回某个日本文化交流团体到了二月河的地界, 二月河问人家团长会不会下围棋, 人家说会一些, 下得不好, 在日本也就六段水平. 二月河自忖即便对方说话有水份, 自己大概也不是对手. 于是脑筋一转, 改”手谈”为”嘴侃”. 就拿这围棋, 从一元为始到周天之数, 从子圆局方到棋分九品, 再把九段的分法套将上去, 给对方下了个将将”通幽”的考语. 看着一干日本鬼子恭恭敬敬地做笔记, 嘴里不断称到:”呦西, 呦西.”, 二月河很是得意!
好多专家对二月河的作品有批评, 对书中的史料剪裁, 诗词水平等方面的评价二月河并未有什么虚心接受的表示, 他到是一再强调, 人贵在自信. 这本书中讲自己是”知学问博大, 戒妄自菲薄.” 还有”拿起笔来, 老子天下第一; 放下笔来, 夹尾巴做人.” 二月河唯一坦承自己作品中不如意的是, 对女性的描写不够到位. 但笔锋一转, 说这是因为他从小到大能和异性接触的机会不多(没有曹二爷的那番际遇). 不知道后来二月河和崇拜他的女文青有多少接触, 反正没见有传这方面的故事. 这本书里还专门有一篇二月河给他中学老师的公开信,对他老师曾有过的伤及学生自尊的做法大加挞伐,用自己的成功来证明老师当初给与他的评语的错误。凡此种种, 可以看出来, 二月河非常的执拗, 也挺实在.
从资质论, 二月河算不上出类拔萃; 从学历看, 普普通通; 二月河既没有师从名家, 又远离北京, 上海这类文化重镇, 能取得如此成绩, 是个人才! 我很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