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法蘭西?
法國思想家伏爾泰早就預料到了法國隊會敗北。
他曾這樣評論自己的祖國:“我們的民族是那麼信奉英雄,以至於國家所有的滄桑榮辱全維繫於一人!”對於這個判斷,英國作家約翰遜應該舉雙手贊同。他曾做過類似的表述:“法國的歷史告訴我們,他們寧可把一個娘們兒(聖女貞德)作為主心骨抵禦英國,也不願意缺少領頭人。”
現在的法國隊,正經歷着沒有英雄、沒有主心骨、沒有領頭人的尷尬局面。甚至,他們連一個像貞德一樣大字不識的“娘們兒”都找不出來。於是,他們只能在一場將球隊搞得四分五裂的內訌之後,止步世界盃小組賽賽場。
昔日的高盧雄雞,今天蔫到了這種程度。天啊,誰來救救法蘭西?
浪漫的法國人喜歡罷工。在法國的同學告訴我,法國人一年四季都在罷工。大罷工、小罷工總是連綿不斷。1998年法國世界盃前夕,我也領教過法航的罷工,機票不得不改簽,從羅馬登陸歐洲,然後飛赴巴黎,折騰一圈,好在沒耽誤報道。
但世界盃賽場上球員罷工,這還是世界盃歷史上的第一次。
本以為刺頭兒阿內爾卡的被驅逐,會殺一儆百,平息法國隊的內訌。沒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矛盾盤根錯節的法國隊隊員竟然抱成了團兒,威逼足協收回對阿內爾卡的逐客令。
法國隊中有許多球員不喜歡賽場上吃獨食的阿內爾卡,對於他辱罵教練的行為也會嗤之以鼻。但更衣室是球員共用的私人領地,當這裡的隱私被泄露,那個傳遞信息給《隊報》的告密者,也就成了他們共同的敵人。里貝里把這個敵人描述成叛徒,可見法國足協根據叛徒的口實開除阿內爾卡,球員們自然感覺到集體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集體的利益受到傷害。
懦弱的多梅內克這一刻變得無比的堅強,已經對球隊完全失控的他最應該遞交辭呈,但他掉轉槍口,把子彈射向了為他撐起保護傘的足協,全體隊員起草的罷訓聲明本該由隊長公布於眾,但多梅內克卻成了傳聲筒。是球員綁架了多梅內克嗎?
領隊已經泣不成聲地選擇了離開,體能教練也被隊員攆走了。孤家寡人的多梅內剋死抱着已經進入倒計時的一紙合同,在南非的冬天裡瑟瑟發抖。我們只能懷着極其陰暗的心理猜測,為了合同上的那點違約金,多梅內克有了德國人般的意志。
沒有了拿破崙,法國人很少打勝仗。那個捧着總統薩科齊聖旨飛赴南非督戰的體育部長,會成為給法國隊帶來奇蹟的拿破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