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小学往事”这个题目有点大了,可是实在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有的写“XX往事”的机会。 看过美国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的人应该会有同感。 这部电影事实上对我以后要写的一些故事有着深远的影响。 好,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住过上海的都知道,地皮可真算得上寸土寸金。 很多中学都没有一个像样的操场,更别提小学了。 我所就读过的小学几百号人只有一个篮球场,但却很少有人用他来打篮球,除了后来的一个美术老师。 那家伙剃着板刷头,穿着背心短裤,整天没事拿个篮球投来投去的。 这在当时80年代中期应该算是挺时髦的,估计不少小女生都向他投去过爱慕的眼光。 唉,又跑题了。 怎么说到这个人渣了。 反正他最后因为诱奸女生进去了,从一开始我就没觉得他是个好人。
那个篮球场当时就成了我们的足球场。 因为人小,根本不在乎场地,每次大家都玩得特别尽性。 体育老师也特有意思,为了增加竞争的气氛,他每次上体育课时总是将一支队称作“上海队”,另一支叫做“北京队”。 当然几乎每次都是“上海队”赢。 可有一天下午,我一不小心将球踢到围墙那头去了。 要知那边可是一个中学,没有人敢过去捡球。 可不捡就没得踢了! 是我把球踢飞的,我也就当仁不让的负起了捡球的“重任”。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一捡球竟然引出了一串故事。
捡球可没有那么简单,中学的大门肯定是进不去的。 看门的老头帮是决计不会让我这个小八喇子大摇大拜的进进出出的。 不是我不想试,实在是不知以前失败过几次了。 唯一的路就只有爬墙了。 幸好墙并不怎么高,几个人在下面一搭桥,我灵巧地往上一蹦就上去了。 我定睛往下一看,那小小皮球不正静静地躺在下面的房顶上吗? 我立即宣布了我的发现,下面一阵欢呼。 此时不做英雄,更待何时。 我轻轻往下一跳,正想弯腰捡球,只听见轰的一声,我脚下的房子塌了。 万幸的是它是向一边倾斜慢慢塌掉的,我就顺势小跑随着坍塌的砖瓦到了地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想要跑,旁边房子里就有人冲出来将我拦住了,当然他们也惊呆了。 在我被连拽带扯地拉进他们的房间后,我才知道原来那倒掉的平房是正在中学里施工的一些民工的临时住房。 幸运的是所有人都在工地上,没有人受伤。 他们还怕我不相信,让我出去证实了一下。 果然在一阵废墟之中隐约可见几件内衣内裤。 接下来就是审问了,当问到我的班主任的名字,我自然招实回答:“王文娟”。 嘿,那个人笑了! 他还以为我在骗他呢! 王文娟可是当时越剧界的头牌花旦,和徐玉兰一起将贾宝玉和林黛玉唱得活龙活现,红遍江浙一带,也难怪他不相信。 令我吃惊的是,那个人并没有过份地为难我。 他记下一些信息后,就放我走了。 我就这样脸色缭白的,第一次从中学看门老头的眼前走过。
第二天,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语文课。我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四眼老太可没有越剧王文娟那么嗲,她一上来就对我大批特批,什么没想到是我,对我真失望之类的话。 反正对此我也有思想准备,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没太在意。 谁想到她接下来竟然将我最近成绩的下降跟这一件事联系了在一起。 这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成绩的下降是因为家里有些变故,考试前无法准备。 语文政治之类的课,考试前不背那行啊? 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脑子一热,拍案而起。 这可是真的“拍案而起“,接着我就指着王老太一通乱骂。 我现在也记不真切究竟骂了些什么,反正”死老太婆“好像骂了不少。 不仅整个班级一下子鸦雀无声,王老太也惊呆了,几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 现在想想我还真有些后怕,还好当时没有把她吓的翘辫子。 不过我想她第二年的退休多多少少跟此有些关系吧! 结果是我被罚回家思过,两天没上课。 妈妈也被叫到学校,我估计也少不了被一通教育。 知我莫过母啊! 妈妈回来一句也没责备我,他知道家里的变故已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压力,那一次冲着王老太的爆发事实上是一种发泄。
当然,后来王老太没有给我好日子过。 我也有一次跟踪她想要知道她家的所在,以便可以有机会砸她家的玻璃窗。 说出来丢人的是,跟着跟着给跟丢了。 从此以后,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当间谍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