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核武之路 五：八方風雨

印度獨立之後，作為國家發展的總設計師，尼赫魯一直在展望將來的印度應該是個
什麼樣子，在世界上應該得到什麼地位，有什麼東西能集中展示印度的水平，等等。
這時候，巴哈巴理念正對了尼赫魯的胃口------搞核能。

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領導人的首要考慮是國家安全，是打多少糧食，煉多少噸鋼。
當時的印度國情和中國差不多，但是這個領袖階層的分野是巨大的。

雖然印度的可耕地面積是中國的幾倍，但是農業生產力極為落後，70年代之前，
印度年年需要上億美元的糧食援助，五六十年代還有幾次很大的饑荒，死了不少人。
工業上主要的出口產品是茶葉，黃麻，礦砂等原材料，除了塔塔等幾個企業，輕重工業
基本沒有，尼赫魯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不僅有名無實，而且嚴重打擊了私營經濟，
印度獨立後的經濟增長率只有2%。面對這樣一個基礎落後的攤子，精英們關心最多
的到是橫亙在自己胸中的理想：

巴哈巴和尼赫魯有一個相當前衛的信念，認為國家電力的消耗量和經濟實力成正比，
為了經濟搞上去，就需要大量的發電。既然沒有趕上工業革命這一波咸帶魚，那麼印度
就正好兩步並作一步走，把核能技術搞起來，爭取和世界先進國家同步進入原子時代。



 
60年尼赫魯，巴哈巴兩位大老

具體到規劃上，巴哈巴把核能技術及其應用當成印度國家科研發展中數一數二的項目，
這可不是光憑着自己的學歷頭銜就能辦到的，這需要忽悠。科學家要是忽悠起來是很
可怕的（比如當年某著名科學家忽悠畝產十萬斤啥的）。巴哈巴充分展示了他的想象
力，在當時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商用反應堆投產時，就描繪了一幅印度未來的能源以核
能為主，帶動其他產業全面發展的美好畫面，而且很有新意。他根據印度的“實際”
情況，提出印度的核燃料循環要釷循環，而不是常見的鈾循環。

這裡必須簡單解釋一下：鈾循環是指從核燃料以鈾235為主，從生產，運行到廢料處理
的過程。反應堆運行產物中包括鈈239和其他放射性物質，經過再處理，一部分可以
回收利用，大部分核廢料需要深埋保存。

 


釷循環從釷232開始，釷本身不是裂變材料，但通過中子輻照，

 

產生的鈾233和鈾235一樣，可以實現鏈式裂變反應。也就是說把大量的釷放在反應堆
里進行輻照，在不影響堆芯正常運行的條件下可以生產新的核燃料，這樣的反應堆就叫
增殖堆，好處很多（缺點也很多）。

 
這是某支持釷循環的環保宣傳單

1949年印度成立了稀有礦產調查處；1950年成立了國有稀土有限公司，主要負責
鈾，釷的探礦，開採工作；1951年發現鈾，開始採掘；1952年探明釷藏量並開採。
對於印度來說，釷循環的吸引力在於印度釷礦（獨居石）藏量占世界的1/3，而鈾不到1%，
政治上印度希望獨立自主，鈾燃料不受外國各種因素限制；經濟上印度不具備鈾
生產技術，持續進口鈾燃料很貴，釷循環理論上只是開始的第一爐需要進口，剩下的
就可以依靠增殖的鈾233維持。這是巴哈巴選擇釷循環的主要原因之一。從這一點看，
巴哈巴的計劃是非常非常吸引人的，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巴哈巴提出3步走的順序：

1．生產高富集度核燃料鈈，作為增殖堆的頭料；
2．建成增殖堆，生產鈾233
3．建成鈾233反應堆（例如熔鹽堆）發電。

這一指導方向到今天還在執行着。有些理論能指導實踐，有些理論則一直無法實踐，
當初誰能料到呢？

在60年後的今天，全世界沒有一座商用增殖堆，美，蘇，法，日，印，中都有
這方面的研究試驗堆（中國的最晚，去年才建成），釷循環的商用反應堆也是一個
沒有，美，蘇60年代曾有幾個試驗堆，後來都下馬了，只有印度現在有一個鈾233
為核燃料的試驗堆。今天印度的商用發電反應堆都是加拿大的重水堆和美國的壓水堆。
可預見的二，三十年內商用增殖堆投產的可能性非常渺茫。由此可見理論物理學家
巴哈巴同志是多麼有前瞻性啊！

說到核能，自然會想到核武器。眾所周知，從45年廣島第一顆原子彈爆炸，以後的
十幾年是核武技術突飛猛進的黃金時代：

46年美國第一次海上核爆
49年蘇聯爆了第一顆原子彈；
50年美國第一次熱核試驗；
52年英國第一顆原子彈；
52年美國第二次熱核試驗；
53年蘇聯第一次熱核試驗；
54年美國第一次氫彈試驗；
55年蘇聯第一次氫彈試驗；
57年英國第一次氫彈試驗；
58年美國第一次太空核爆；
60年法國第一次原子彈核爆
61年蘇聯核爆了迄今為止當量最大的氫彈，5000萬噸。。。。

英，美，蘇沒事就炸一個，海陸空一起來，當量越來越大，威力越來越猛，
巨大的破壞力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巴哈巴，尼赫魯對這些不可能無動於衷，
這個年代有沒有核武已經是國家地位的象徵，安全的保證。

儘管尼赫魯是甘地的衣缽傳人，不結盟運動的領袖，在外交場合一貫高舉和平主義的
旗幟，多次抨擊冷戰大國的核政策，強烈要求放棄核武的發展，核軍備競賽。但是核
武器的巨大威力是任何現實的政治家所渴望的。在1948年尼赫魯在印度核能委員會成
立的講話中，充分表明了他的立場：

We must develop this atomic energy quite apart from war - indeed I think we must develop it for
the purpose of using it for peaceful purposes. ... Of course, if we are compelled as a nation to use it
for other purposes, possibly no pious sentiments of any of us will stop the nation from using it that way."

巴哈巴在核武發展的立場上與尼赫魯是完全一致的：

"We must have the capability. We should first prove ourselves and then talk of Gandhi,
non-violence and a world without nuclear weapons."

巴哈巴手下大將，未來印度的原子彈之父Raj Ramanna 的回憶錄中說：

"There was never a discussion among us over whether we shouldn't make the bomb.
How to do it was more important. For us it was a matter of prestige that would justify
our ancient past. The question of deterrence came much later. Also, as Indian scientists
we were keen to show our Western counterparts, who thought little of us those days,
that we too could do it."

不管巴哈巴計劃在民用方面是多麼野心勃勃，好大喜功，或者說是不切實際，但只要
有了鈈，軍事上的核武就有點靠譜了。這才是巴哈巴選擇釷循環的更主要原因。所以
不論為了實現哪個目標，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就是生產鈈。

在各方的大力支持下，具體操作上人力，物力，財力幾方面同時進行：
人才總是第一位的，印度不用說核工方面的人才幾乎沒有，一方面在塔塔研究院，
原子能研究院內組織速成班，國際上延請名師，巴哈巴也親自上陣授課；另一方面
加強國際交流，國家，私人出錢，派出大量的留學生，訪問學者進入英，美，法，加的
科研機構，國家實驗室和核技術公司進修，培訓，（上面提到的Raj Ramanna就是
塔塔學者之一，在英國拿了兩個博士，一個是物理，一個是音樂）。1951年巴哈巴與
法國核能委員會的主席Goldschmidt簽訂核技術合作協議，1955年與克羅夫特簽訂技術
合作協議，同年派遣印度科學家參加英國舉辦的第一屆反應堆科技會議。。。隨着
局面打開，越來越多的精英加入進來，到50年代末孟買的核科學家已經發展到上千人。

紙上談兵肯定是不行的，巴哈巴同時有意識地開始實際操作，試驗能力的培養，
他動用他的人脈，準備建造第一個實驗堆---仙女堆。

 
Apsara（仙女)

印度第一個反應堆的名字是尼赫魯起的，因為他被反應堆中切倫雪夫輻射產生的
美麗的藍光所吸引，認為一定要取個有詩意的名字，就定下了Apsara，您覺得呢？
後來印度所有新的反應堆，導彈都取了印度神的名字，此一濫觴便來自尼赫魯。

 
橡樹嶺國家實驗室的世界第一個游泳池堆（1950）

二戰結束後蘇，英，法步美國後塵，發展核武，美國人對自己的技術保密有一種偏執的
意態，儘管其中英，法，加科學家的貢獻占了很大的一部分，美國人一點都不和英法加
分享成果，這一點引起英，法，加的強烈反感，心說十年前你個養雞佬還什麼都不是呢，
現在過河拆橋，我們的科學家也不白給。於是紛紛發展各自的軍民兩方面的核技術，沒
幾年就打破了美國的壟斷，尤其是民用上幾個國家推出各種堆型，不僅國內用，還往國
外賣，一點沒有核擴散的心理負擔，賺錢，占領市場要緊。

美國人此時處境尷尬，軍事上蘇聯的軍工科技一點不差，斯大林一聲令下，幾年之內
核武的質量，尤其是數量都後來居上，超過了美國；民用上戒急用忍害了自己，被盟友
拔的頭籌，喪失了壟斷的局面；美國人一看大勢已去，趕緊改變政策，1953年12月8日，
艾森豪威爾宣布新政策：Nuclear for Peace。 1954年12月杜勒斯正式向聯合國提交申請，
呼籲東西兩大陣營坐下來，由聯合國牽頭，就和平利用核能的進行科學交流。

這是二戰後東西方的核科學家們的第一次見面，籌委會最終確定由美，英，法，
蘇，加拿大，巴西，印度組成。鑒于敏感的政治環境和會議內容，這次大會的時間，
地點，內容，參加人員，大會組織。。。等等都經過反覆磋商，既不能東風壓倒西風，
也不能西風壓倒東風，籌備過程不亞於一次政治談判：

比如“紅色中國”雖然核工建設已經起步，因為不是聯合國會員，為了避免
刺激中華民國，也為了避免宣傳共產主義的勝利成果，被拒絕參加；

法國知名的核物理學家居里夫婦由於是共產黨員，也不在邀請之列；

而大會主席的人選成為爭論的一個焦點，東西雙方提名了很多，但都不能獲得全票
支持，美國的代表是1944年nobel prize 得主拉比（I.I.Rabi），英國的代表是克羅夫特，
法國的代表Goldschmidt，加拿大的代表劉易斯，這幾位都是巴哈巴的好友，為了表示
中立，於是推舉巴哈巴擔任大會主席，終於獲得蘇聯同意，一致通過。在巴哈巴的領導下，
經過6個月的緊張籌備，55年8月73個國家，1400名科學家齊聚日內瓦，第一屆和平
利用原子能大會勝利召開，巴哈巴站在世界舞台的聚光燈下，致開幕詞：

“by the discovery of atomic energy and dawn of atomic age, which we are just entering.”
。。。
下面一句話可能是尼赫魯授意加的
“It is a matter of regret that there are several areas of the world not directly represented
at this Conference, whose populations constitute a quarter of total world population.”
。。。
I hope this Conference will play its part in helping the progress of mankind towards the
ever-widening dawn of the atomic age, with the promise of a life, fuller and happier than
anything we can visualise today.

這一歷史時刻見證了巴哈巴輝煌事業的頂點，也極大的轟動了印度國內，剛剛從殖民地
統治解放不到十年的落後國家，出現了一位能擔任聯合國討論頂尖科技的大會的主席，
這是對印度人民地位前所未有的承認，祖國歡騰，巴哈巴成了民族英雄。

所謂開會就是武林中的華山論劍之類的活動，大家坐到一起盤道嘛。科學家不是政客，
軍人，一般還是很單純的，定力都不是很夠。開會頭兩天還比較拘謹，隨着技術報告
一個接着一個，氣氛變得十分熱烈，沒人關心保不保密，有什麼說什麼，大會發表了
一千多篇文章，真正做到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鳴放之後發現各國的發展水平
差不多，遇到的都是同一問題，解決辦法也大同小異，民用技術沒什麼可保密嘛。
最後達成共識，成立了IAEA, 巴哈巴任director。民用核技術，核材料也從此打開了
大門，只要有錢，什麼都賣：

*以色列聞風而動，和特立獨行的法國結為知己，引進了全套技術，開始了核武之路；
*日本，伊朗成為美國的客戶，開始了核能發展；
*巴基斯坦聯繫加拿大，引進重水堆，56年成立了核技術研究院；
*蘇聯大規模援建中國，反應堆，氣體擴散廠。。。。。

巴哈巴從48年就開始遊說各國向印度提供核技術，核材料，由於政治氣候，一直未能
如願。美國風向一變，按着勝利的一中全會的精神，巴哈巴與英國的克羅夫特聯繫，
希望援建一個試驗堆，英國方面本來就不反對，經過協商，英國提供一兆瓦屏蔽試驗
反應堆，俗稱游泳池堆的設計圖紙，主要零件，燃料組件等等，印度負責裝起來。
1955年動工，1956年8月4號印度的第一個反應堆，也是亞洲除蘇聯外第一個反應堆
---仙女堆（Apsara）達到臨界。動工時巴哈巴和克羅夫特打賭印度一年之內可以
建成臨界，輸了巴黎請吃法國菜，最後克羅夫特以幾天之差勝出，向巴哈巴拍去
“賀電”，巴哈巴回電說：還是倫敦吃英國飯吧！

 
（中華民國的科學家參觀仙女堆，沒考證出來這幾位是誰？）

加拿大作為後起之秀，一直希望打開國際市場，推銷他的重水堆技術，經過分析，
把印度放在重點突破對象，從54年開始加拿大派劉易斯與巴哈巴聯繫，巴哈巴
求之不得，經過一年的談判磋商，加拿大同意提供印度40MW重水研究堆，美國
賣給印度所需的21噸重水。這個堆命名CIRUS(Canada-India-Reactor, US)，1955年
動工興建，1961年1月實現臨界。CIRUS的獲得是印度核武發展的分水嶺，因為
CIRUS使用天然鈾，重水慢化，功率不高，可連續換料，是生產武器級鈈的理想
堆型。1974年核爆所用的鈈就是從這個堆的核燃料里提純的。

 
CIRUS

引進CIRUS的談判一開始，巴哈巴欲擒故縱，充分利用國際政治，經濟形勢，掌握了
局面，四處出擊，一會說還是英國的氣冷堆好，一會又說法國的堆設計先進，還動不動
拿蘇聯說事，社會主義國家就是比資本主義國家向着發展中國家，人家什麼都白給，
看在咱倆多年的交情上，我還是向着加拿大。。。弄得劉易斯一邊為了大家拿賺錢，
一邊照顧老同學，想要價又要不起來，又怕買賣不成，別提多窩囊了。最後求着巴哈巴，
為了印加人民的友誼，您就吃點小虧吧。巴哈巴的把戲玩得差不多也見好就收，
聲東擊西，加拿大人可不知道巴哈巴占的大便宜是鈈的獲得。

巴哈巴一直堅持加拿大或其他國家不得監督此堆的運行，尤其是燃料的後處理。
雖然加拿大，美國都一再強調CIRUS只能用於和平研究，並寫入合同，但是
巴哈巴還是成功的避免了任何監督條款。為了進一步確保邏輯上的合法性，巴哈巴
堅持CIRUS從一開始只能用印度自產的天然鈾原料（邏輯上原料是我的，經過各種
反應，就算反應堆是你的，反應產物，包括鈈自然還是我的。但如果原料是你的，
當然你有資格拿走反應產物）。印度科學家這一次很給力，趕在60年運行前，使用
法國引進的技術，成功的生產出了CIRUS所需的鈾燃料，堅定了核燃料的處理不需
加拿大過問的立場。加拿大的劉易斯雖然知道這裡有貓膩，但是摳字眼的能力比不了
印度人，加上經濟的壓力，商業的競爭促使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到巴哈巴
口頭的保證完事。此後在CIRUS堆的基礎上印度人又放大出了Dhruva重水堆，
和CIRUS一起，後來提供了印度核武級鈈原料的大部分。直到今天這幾個堆也不在
IAEA的監督下。

CIRUS技術到手，1958年尼赫魯批准了為CIRUS配套的20噸核燃料後處理的鳳凰計劃，
巴哈巴打着和平利用核能的幌子，忽悠美國公司Vitro International在孟買的核能研究院
為印度建立了鈈生產廠，1961年動工，1964年投產。至此印度的鈈燃料生產，加工
提純一條龍服務大功告成。


與此同時，1960年前後巴哈巴與美國簽訂了建設兩個壓水堆的商業協議，咋一看好像
和巴哈巴的釷循環國策不符，實際的原因有二：一是塔塔鋼鐵主要在Tarapur，需要擴產，
嚴重缺電。巴哈巴忽悠別人沒商量，對自家人還是要來真的，於是推薦了費效比最高，技術
最先進的美國壓水堆；二是巴哈巴核能救國的口號喊了十幾年了，一度電也沒發出來，
壓力很大，急需現成的產品填補空白。巴哈巴親自談判，腦子真是好使，三繞兩繞
美國人就暈了，最後的協議不僅技術到手，堆由美國人建，而且建設資金由美國提供貸款，
利息1。5%，40年還清，基本和白送差不多。這次談判中還有一個小插曲：

1960年某一天巴哈巴邀請尼赫魯來聽西屋公司的美國人作關於壓水堆建設方案的報告，
聽着聽着尼赫魯當着美國人問巴哈巴：你能製造原子彈嗎？

巴哈巴回答：沒問題，大約需要18個月
尼赫魯點點頭說：很好，先不要干，聽我的指示。

尼赫魯，巴哈巴可能不知道作報告的美國人叫Kenneth Nichols，曾經是曼哈頓工程
橡樹嶺鈾生產和哈特福特鈈生產的陸軍總工程師（Deputy army engineer）。聽到兩位
的對話很吃驚，匯報了上去，美國的官僚們也沒當回事，給pass了。但是從中我們
能得到幾點信息：

在條件具備後，尼赫魯此時開始認真考慮核武的發展，主要的顧慮是政治和外交；

巴哈巴肯定反覆計划過核武的問題，也希望發展核武；

還一個信息是，巴哈巴在祖國的醬缸里泡了這些年，學而優則仕,說起話來已經沒了
科學家的嚴謹了。事實證明，印度的技術能力，工業水平還差得很遠。

隨着CIRUS和鈈生產廠的建設，巴哈巴的注意力轉移到核武情報搜集上。巴哈巴
開始有計劃的派遣學者，留學生收集有關核武方面的資料，數據（從54年到74年
印度核爆，以核技術聞名的橡樹嶺國家實驗室一處，印度前後就有1000多名學者
進修，學習）。從59年開始的中印關係急劇惡化，61年知道中國核武項目的發展
都刺激了巴哈巴的加速發展核武的決心。59年在孟買的核能研究院秘密成立了
Raj Ramanna為首的核理論研究小組，開始了核武的理論準備工作。1962年1月在
塔塔研究院秘密成立了高壓（百萬大氣壓級）物理小組，主要研究方向是高溫高壓
核內爆的狀態方程。這些理論研究只向巴哈巴匯報，不發文章。
到60年代初，印度核工行業軍民兩用產，學，研的框架已經完全搭好，核能研究的
預算從54年到56年僅近兩年增長了12倍，到60年代初，核能部占了印度所有科研
預算的三分之一強。這時候的巴哈巴已經不僅僅限於學霸的範圍，一個耗用全國
三分之一科研預算的單位該有多大勢力。從海歸的個人實現上說，
巴哈巴是成功的---周老虎努力啊！

1961年1月尼赫魯宣稱：

We are approaching a stage when it is possible to for us .. to make atomic weapons

幾星期後尼赫魯又一次問巴哈巴製造原子彈需要多長時間，巴哈巴這次回答：兩年。

1962年9月印度議會通過了核能法修正案，比48年的法案進一步強調政府對核資源
的集中掌控，核能部的一切活動更加合法的隱蔽，而隻字未提核能民用。這一切
只能說明到1962年尼赫魯，巴哈巴已經下定決心，核武正式上馬。

可惜來不及了，1962年11月20日中印邊界戰爭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