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莫怪。“柏拉圖式戀愛”,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季竟敢稱“我的”,氣焰極其囂張?各位看官,這同一個“柏拉圖式戀愛”, 各人有各人不同的看法和體會。這裡談的,是我自己的一丁點認識而已,絕不敢冒充“柏拉圖專家“或”戀愛專家”。
想當年,“十月里,響春雷,億萬人民舉金杯”。文革結束。圖書館檔案館紛紛開放。突然,可看書多了起來。外國書再也不限於托爾斯泰,契科夫,陀斯托耶夫斯基等等,西方的書也有得看了。當時的感覺,是“如饑似渴”,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等古老的名字,很快就成了這個嶄新世界的重要部分。
柏拉圖的著作留存於世者共三十部,其中二十九部是以對話形式,俗稱“柏拉圖對話”。這些對著作,是古人留下的最寶貴精神財富的一部分。我每讀一篇,感動一次。每一篇,都似一座豐碑,一座智慧的寶庫,令人仰望,,發人深思,促人奮發,催人淚下。我讀的第一篇柏拉圖對話,是被學界稱為“最完美柏拉圖對話”的“會飲篇”。此篇成書於公元前385–380 年間。主題是愛情。“柏拉圖式戀愛” 由此誕生。“會飲篇”的英文名是 Symposium。這個詞是完全從希臘文 Συμπόσιον 搬來,其意思是“drinking together”。中文翻譯為“會飲”,非常自然貼切,可說是集“信,達,雅”於一體。中文譯者王太慶先生之水準,由此可見一斑。來美國後不久在圖書館見到此書英文本,大喜,趕緊借閱,於是這也是我讀的第一本英文版柏拉圖對話。
最近 看到有學者建議可以把柏拉圖的對話當劇本來看,來研究,覺得大有道理。每一篇柏拉圖對話,都有一個故事,許多人物參與其中,核心自然總是蘇格拉底引導下的對話討論和辯論。這本身就有點像戲劇。以“會飲篇”為例。其中的故事是悲劇詩人阿加通在戲劇比賽中奪冠,請一眾好友到家裡聚會飲酒慶祝,並就愛情問題展開哲學討論。蘇格拉底是聚會的核心人物。
漫步雅典,不禁遐想,這裡會不會是當年阿加通的戲劇大放異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