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者相隔近百年,美國財政主權的兩極結構 |
| 送交者: Adivino美德 2025年11月26日11:59:39 於 [股市財經] 發送悄悄話 |
|
《文明系列·制度財政篇(特別章)》 羅斯福的稅收制度地圖與川普時代的財政主權 前言 美國現代財政史上,只有兩個時代真正改變了國家的財政主權結構。 第一個是羅斯福的新政與戰爭財政,稅率從79%一路推到94%,構成美國財政史上的制度極限。 第二個是川普時代的財政主權重組,以減稅、關稅和美元體系作為三條同時推進的制度線索,把美國帶入新的財政競爭時代。 兩者相隔近百年,但共同點極其清晰: 當美國認為“國家命運”受到威脅,財政主權便會被重新定位,資本與國家之間的關係也會隨之重排。 本章將同時展開兩個層次: 羅斯福如何在1936—1944年構建高稅制地圖,以及川普如何在2017—2025年徹底改變美國的財政主權方向。 一 羅斯福的稅收制度地圖:從79%到94%的制度背景 1 羅斯福稅制的本質不是反資本,而是戰時財政的國家徵召。 1936年《富人稅法案》將最高邊際稅率從63%升至79%。 這不是意識形態,而是大蕭條後美國需要整合資本以支撐國家重建。 2 第二階段來自二戰。 1942年《稅收法案》把最高邊際稅率提高到88%。 進入戰時,美國財政開支暴漲,軍事工業和國家實驗室的投入達到史無前例規模。 高稅率是戰爭財政的自然結果。 3 1944年《戰爭稅收法案》把最高邊際稅率推到94%,形成美國歷史上最高的名義稅率。 但其目標群體極其有限,只有不到0.1%的頂端收入者真正觸及這一邊際。 更重要的是,實際稅負遠低於名義稅率,通過扣除、企業化結構和信託機制,實際有效稅率多在40%—50%區間。 4 高稅率制度在財政史上的地位具有“例外性”。 美國學界普遍稱其為“戰時財政例外製度”,而非可持續制度。 羅斯福從未計劃讓94%稅率成為和平時期制度,而是將其視為國家動員與國家生存狀態下的臨時結構。 5 從制度角度理解,羅斯福的稅制不是“殺富濟貧”,而是“資本義務化”。 即讓資本在國家緊急狀態下貢獻額外收益,以確保工業能力與兵員補給體系不中斷。 因此,羅斯福既不是社會主義者,也不是反市場者,他依然依賴資本體系來支撐國家機器。 6 因此,美國財政史對羅斯福稅制的主流評價是: 他把資本納入國家動員體系,而沒有摧毀資本本身。 這是一種罕見的“極端狀態下的國家—資本協作制度”。 這就是羅斯福稅制地圖的本質: 極端稅率、例外狀態、有限適用、資本義務化、國家優先。 二 羅斯福時代的制度邏輯:高稅率為何不會被繼承 1 戰後,美國立即將最高邊際稅率從94%降至70%—77%區間。 原因很簡單,高稅率的長期成本遠高於短期收益。 它會削弱投資激勵、破壞再投資複利鏈、導致資本外移。 2 高稅率的最大殺傷力來自複利的斷層。 當利潤無法滾存,資本積累就會失去長期動力。 這也是為什麼現代美國民主黨的所有加稅主張,都遠遠達不到羅斯福時代的程度。 3 羅斯福稅制只能存在於兩個條件: 國家生死攸關 戰爭財政全面動員 離開這兩個條件,高稅率就會變成摧毀資本複利機制的制度陷阱。 羅斯福實踐證明了一點: 國家可以讓資本短期讓渡收益,但無法長時間壓制資本的複利結構。 三 川普的財政主權:一個與羅斯福完全不同的制度時代 四 川普時代的財政邏輯與羅斯福正好相反。 羅斯福通過提高稅率獲得財政主權, 川普通過降低稅率、提高關稅、擴張美元主權來重建財政主權。 兩者分別代表了美國歷史上截然不同的兩種財政時代。 五 川普第一任期(2017—2020):財政主權的第一次重組 川普的核心行動有三條線: 1 2017年減稅法案將企業稅從35%降至21%,是美國稅制近40年來最大幅度的結構性減稅。 目的不是刺激短期消費,而是恢復資本的複利滾存能力。 2 以關稅代替財政擴張,對中國施加體系性的貿易壓力。 這是“貿易財政”的回歸,關稅成為財政武器,財政進入主權層面。 3 利用美元體系作為美國的長期財政錨。 減稅減少財政收入,但美元體系的全球吸附能力在補全財政缺口。 四 川普第二任期(2025—):財政主權進一步中央化 2025年後,川普的財政主權進入新的結構: 1 “創世使命”將科研體系國家化,其財政開支不再依賴傳統稅收,而是依賴聯邦主導的資本驅動。 科研本身成為財政能力。 2 關稅體系在2025年全面擴張,形成一種新的“制度關稅”,目的在於讓全球產業鏈為美國財政提供外部輸入。 3 AI、能源與軍工結合,形成“產業財政”,即未來財政能力部分來自 AI 能源體系的產出,而不是傳統稅收。 川普時代的財政主權,本質上是一種現代財政的制度創新: 稅收不再是核心,主權工具才是核心。 四 羅斯福與川普:兩個制度時代的財政比較 羅斯福: 以稅率為財政核心 通過高稅率徵召資本 財政=國家生存需要 制度是動員式、強制式 川普: 以主權工具為財政核心 通過減稅、關稅、美元體系與產業國家化來重構財政 財政=國家競爭能力 制度是吸引式、再組織式 羅斯福代表舊財政時代 川普代表新財政時代 兩者共同點是: 當美國需要重整國家能力,財政主權就會被重新結構化。 不同點在於: 羅斯福依賴稅率 川普依賴主權工具 制度餘響 羅斯福的高稅率告訴我們,國家在極端狀態下可以通過稅制徵召資本。 川普的財政體系告訴我們,現代國家可以不依賴高稅率,而依賴主權工具本身來重構財政能力。 兩者相隔近百年,卻共同構成了美國財政主權的兩極結構。 |
|
|
![]() |
![]() |
| 實用資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