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月4日,《金融时报》刊登题为《美国应该如何避开逼近的财政危机》的评论文章,现全文摘要如下:
如果将不久前刚刚平息的“财政悬崖”危机比喻成一场比赛的话,那么参与此次比赛的双方——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在比赛的过程中均使用了虽不光明但也不算犯规的手段。如今,面对尚未解决的债务难题,两党派仍旧各执己见,同时催生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美国拥有足以避开逐步逼近的财政危机的预算规则和进程吗?
1913年,美国宪法第16修正案获得通过。如今,100年过去了。这个“100周年”提醒美国民众一点,那就是美国宪法应该是为了迎接上述挑战而存在的。
据了解,第16修正案全文很短, 只有下面这一句: “国会有权对任何来源的收入规定和征收所得税,无须在各州按比例进行分配,也无须考虑任何人口普查或人口统计”。 不过,这短短一句话的深意,却涉及美国宪政和政治经济体制的根本问题。
在我看来,正是第16修正案,开启了美国财政的“潘多拉盒子”。100年前,规模尚小但却饥肠辘辘的美国联邦政府,从占全国人口不足7%的百万富翁那里获得主要税收;100年后的今天,联邦政府从从未成为百万富翁的普通民众那里获得主要税收。
纵观全局,关税一直是联邦政府的主要税收来源。然而,随着美国低收入民众消费支出的不断减少,美国从国际贸易中所获得的税收比例也在“不成比例”地下滑。与此同时,在十九世纪末收入增长最快的最高收入人群,仍处于“不纳税”的状态。显然,这种纳税状况毫无公平可言。
正因为如此,美国当前的预算纷争应该更多地侧重于公平性的问题。不断增长的公共债务水平,无疑会阻碍美国未来的经济增长,同时也会加重民众的税收负担。为了减少预算赤字,联邦政府势必会推行规模尚未敲定的支出削减,其中包括国防、基础设施和科学研究等。
对于经济学家来说,不平衡的预算,一直都是美国经济和政治的隐患所在。然而,大多数经济学家所提出的旨在稳定预算的方法,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美国的公共债务始终处于上行轨迹。国会预算办公室预言,从现在开始的十年后,美国债务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将会触及二战水平的上方。国会预算办公室所谓的“联邦支出的爆炸路线”,将会相当于这个“十年内”的每一年债务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都会增加3%,而下一个十年内每年会增加4%至5%。
更为糟糕的是,美国当前还面临一场“权利支出项目危机”,该危机将会限制预算进程的突破,同时还会掀起公众对国内公平性的质疑。历史数据表明,1973年,联邦政府的支出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为17.6%,其中,3.7%用于社会保障支出,1.1%用于医保支出,剩余9.9%用于可自由支配支出,其中包括国防。
今年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联邦政府计划内的支出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为21%,(不计入债务的利息支付),其中5.1%用于社会保障支出,5.6%用于医保津贴,仅7.8%用于可自由支配支出。有分析指出,这种趋势还将继续。
本评论作者格伦•哈伯德(Glenn Hubbard),是美国前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