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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良: 金融戰與陰謀論(轉載)
送交者: yangmo 2008年04月17日06:49:11 於 [股市財經] 發送悄悄話

喬良博客: 金融戰與陰謀論
http://my.tv.cctv.com/?uid-300-action-viewspace-itemid-23948

謝謝大家!首先聲明一下,我不是經濟學家,不是金融專家,所以只能從外行的角度談一談我對經融問題的觀察。剛才聽了很多專家的發言,很慚愧,因為我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比較尷尬的狀態,如果把我的發言排在前面的話,顯然在有關經濟的講壇上我不適合作為帶頭髮言的人;而如果把我放在後面,前面的人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這樣我又無話可說了。

我知道,《金融戰與陰謀論》這個題目是許多搞金融專業,搞經濟學的人,特別是一些專家比較反感的。為什麼這麼說?我接觸過很多專家,他們對於金融戰和陰謀論這樣的東西都有一種本能的反感。什麼是金融戰?把明明是正常的經濟社會的行為和活動叫做戰爭,這完全是毫無意義的誇張和比喻嘛。什麼是陰謀論?明明是正常的金融運作,為什麼要把它叫做陰謀呢?這中間存在陰謀嗎?我問過一個我很尊敬的朋友,他是中國人民銀行的官員,他比我年輕,但是他非常出色。我就陰謀論的問題請教過他,他的回答也是否定的,他說國際金融領域不存在陰謀問題,要說存在的話,那也只能說是陽謀。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我還是和他有分歧。譚教授剛講過的這些東西,我聽了非常慚愧,這麼多的數據和信息,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麼流暢的講出來,我覺得這絕對不是我的所長,這輩子也不是我的方向。因為在這方面我不是一個專家。我是一個讀閒書的人,這使我起碼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可以不被信息和技術淹沒。我大量的去讀一些可能是專家們不關注的書,而這些書給我提供了其他的東西。

  我想專家們不喜歡我這個題目,第一是因為這兩個詞,無論是金融戰還是陰謀論都不是專業術語;第二是因為許多學經濟、學金融的人,他們從課本上,而且很多人是在國外課堂上受教育的,與這兩者沒有關係,所以他們本能的排斥這些。但我要問,如果事實上確實存在着這樣一種跡象,你也仍然要排斥它嗎?它和你學到的理論、原理相悖的時候,你認同哪一個呢?這個世界從人類產生了思維,並且進而產生了語言和文字之後,就變成了一個二元世界,一個是客觀世界,一個是人們對世界的認知,以及由此對世界的描述或者是理論描述。但是二元的世界哪個對我們更重要呢?如果我們看到了某些客觀的事實與我們所學到的理論不一樣的時候,我們會去修正誰?是修正我們的理論,還是像我們過去所宣稱的那樣戰天鬥地,其樂無窮,把這世界完全按我們的意願去改變?既有的理論和實事求是誰更重要?這才是我們的出發點和分歧點。

  現在回到我的令人討厭的題目上。

  一、金融戰是客觀現實還是誇張比喻?從現代意義上的貨幣誕生到由此產生資本的融通以來,金融領域的爭奪或者廝殺,無論是它的規模還是它最後產生的財富效應,絕不亞於歷史上任何一場戰爭。即使如此也仍然可以不把它叫做戰爭。但是我發現經濟和戰爭的區別從某種意義上說只是因為它不死人,(除了破產自殺的人以外)。所以人們往往不把它和戰爭聯繫起來,但是它的掃蕩能力,它和掠奪能力,它的破壞性,確實和戰爭有一拼。專家們更多的是關注正常的經濟活動,可是實際上與正常經濟活動一直如影隨形的是非正常經濟活動。因為每個金融家、每個商人,包括經濟學家首先是人,其次才是他扮演的社會角色。當他是人,特別是一個商人的時候,他作為人的特點通過他的社會角色體現出來時,主要就表現為他的逐利傾向。從這個意義上講,那麼多體制、制度、規則,是不是就能夠有效的約制人的本能呢?我對此持懷疑態度。

  話再說回來,即使不把金融廝殺和爭奪稱作戰爭,它仍然具有殺傷性、掠奪性、破壞性這種些戰爭固有的特徵,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其實比起陰謀論,人們更容易接受金融戰這個概念,起碼在這一點上大家能大致達成共識。因為,它在今天的經濟生活中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否則我們無法解釋這樣一些現象。從200 年前,近現代銀行業和證券業產生以來,包括拿破崙採用大陸封鎖政策發動針對英國的經濟戰爭,現代金融戰的歷史起碼不少於200年。我們甚至還可以追溯到古羅馬時期,這個龐大帝國交替使用軍事和經濟兩種手段進行戰爭的事例,但是今天我們沒有必要扯那麼遠,我們就以近現代的戰爭為例。

  前蘇聯,是怎麼垮掉的?我看到很多人喜歡說一句話: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由此歸結為蘇聯共產黨及戈爾巴喬夫的種種錯誤,我承認這是重要因素,但是我更傾向於它是被美國充滿陰謀色彩的金融戰打垮的。我們不妨看看這樣一本書:《里根政府是怎樣搞垮蘇聯的》?去年我在這個講壇上提到過它,今天我只想做一點簡單的回述。這是一個親身經歷和參與了里根政府用經濟手段打垮前蘇聯的一個美國官員寫的。這個官員講到了幾種手段,第一是龐大軍費開支,包括著名的星球大戰;第二是千方百計壓低國際石油價格,讓蘇聯承受不起。因為蘇聯產生一桶石油的成本遠遠高於其他地區。當時美國中央情報局測算了一下,只要石油價格每桶下降一美元,前蘇聯就將損失10億美元,而當時前蘇聯的外匯儲備是非常緊張的,這一點救命錢對它來講至關重要;第三個辦法就是不擇手段的促使整個西方對前蘇聯進行資金、技術和投資的封鎖,使它無法獲得急需的血液;第四就是支持波蘭的團結工會,為它提供財政支持和技術手段,更重要的是讓團結工會給波蘭政府搗亂,使波蘭的經濟陷入困境,必須從西方借錢。這麼混亂的國家,沒有擔保,誰肯借給他錢呢?只有蘇聯老大哥為它做擔保,結果把蘇聯那點可憐的外匯也搭了進去;最後就是支持阿富汗抗擊蘇聯的入侵。這一次美國在阿富汗用非常低廉的成本就獲得巨大的勝利,並且報了它慘敗于越南戰爭的一箭之仇。當時美國的中情局局長非常得意地告訴大家,我們僅僅花費了40億美元,就讓這個邪惡的帝國遭到了慘敗。真正慘不忍睹的是40對400這個懸殊巨大的數字,因為蘇聯在阿富汗戰爭中整整花費了400億美元,但它還是失敗了。在這之後,我們看到了什麼?我們看到的是1991年12月,蘇聯的國旗降下來,一個龐大的貌似帝國的國家就這樣衰亡了,不見了。如果能用金融手段做為主要武器,把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打敗,不叫戰爭叫什麼呢?

  要是大家覺得這個例子還不夠,我們再來看看日本。1985 年的廣場協議之後,日本開始了漫長的上升升騰又下墜跌落的過程。這個過程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一開始日元升值的勢頭如此猛烈,猛烈到了喊出“日本第一”的口號,但是日本最後獲得了什麼?日本獲得的是“整整丟失的十年”,或者是他們自己所說的“平成戰敗”。這是日本第二次敗於美國(第一次是二次大戰),而與此同時美國則獲得了整整十年的繁榮。這一落一起,恰恰像一個翹翹板,日本落下去的時候,正是美國翹起來的時候。美國就這樣一次次成為了全世界金融經濟的主導。所以,關於金融戰的問題,我想用不着在這裡再多講什麼了。

  如果還要多講點什麼的話,我頂多再提一句,就是東南亞金融危機。很多人把它稱作金融戰,或者稱作金融危機。不管是什麼,如果想用一句話總結東南亞金融危機,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說過的一句話最有代表性了,他說:索羅斯的金融襲擊使馬來西亞經濟整整向後倒退了二十年。當我看到馬哈蒂爾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位美國將軍的另一句話: 1999年美國發動對南聯盟科索沃戰爭的時候,這位將軍躊躇滿志地說,我們將把南聯盟打回到新石器時代,我們將起碼把他們打得倒退回去20年。兩相比較,如果一場金融風暴同樣能把一個國家打得倒退20年的話,我們不把它叫做戰爭又叫做什麼呢?當然可以叫做別的什麼,但是從本質上講它還是一場戰爭。而且在我看來,人類在21世紀,除了頭十年,美國在其強權還繼續保持的情況下,可能會時不時地選擇軍事戰爭去達到他的目的,打伊朗就可能是它的一種選擇。但是我們將更多的看到越來越不使用軍事武器去打的戰爭,那就是用金融、貨幣打的戰爭,這樣就引出了我的第二個問題。

  二、陰謀論是真實存在還是向壁虛構?有一本書叫《貨幣戰爭》,這本書不可否認寫的不夠嚴謹,尤其是讓經濟學家、專家們來讀的時候覺得格外不夠嚴謹。我見過幾位專家,跟宋鴻兵有接觸,他們覺得宋這個人對經濟學不是很專業的時候,正是他開始在中國走紅的時候。這本書的走紅,讓宋紅兵非常驚訝,從他驚訝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他不是為了譁眾取寵寫這本書的,也不是為了搶專家的飯碗寫這本書的,他寫這本書是出於某種責任感。當然他有他的問題,這本書裡有很多問題,是連我這樣的金融外行都能看出來的,但是這本書仍然有它的價值,價值就是提醒你這個世界上,特別是在全世界最熱門的領域裡,在全世界最賺錢的行當里,人們怎麼可能不把自己的暗中算計投入進來。我不知道在座有多少人是做期貨的,是不是同時也在做股票。1992年我就開始關注中國的股票,我認識一些地地道道的操盤手,還有一些莊家。有一個莊家跟我講,他有7000萬,這在當時的中國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數字。他說我如果想打深圳股市任何一支股,用7000萬輕輕一掂就能讓這支股飄起來。我認識一些操盤手告訴我更技巧的東西,說每天我和我的老闆都要去仔仔細細商量明天的戰術,股價最高摸到多高,最低探到多低,明天有沒有我們的朋友要進來,比如這支股是10.2元,他希望在8.2元吃,這時候怎麼辦?告訴他明天要早早把單子掛好,給他2萬多股,明天早上他在8.2元掛了一個單子,一開盤這隻股就迅速被砸到8.2元,所有人都覺得很驚奇,當時國家還沒有10%漲跌停板的限制,砸下來之後就立即成交了。去查他,他可以告訴你,完全是操作失誤。為什麼會有人在這裡等着?那不知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手段、小小的計謀,連策略都不是,就是股市中的一個小小的計謀。

  由此我在想,玩股票,玩金融,西方已經玩了二三百年,包括近現代已經成熟的金融和證券業,難道他們這些人越玩到後來,越光明正大嗎?所有在金融及其衍生領域中玩陰謀的人就是中國那些小馬仔式的操盤手嗎?西方金融界的那些操盤老手們,他們在實戰中學習和創造的那些手段、那些本事,在他成為一家銀行或者證券公司老總的時候,就全都金盆洗手了嗎?他們再不準備用任何陰謀的東西,去打擊他的對手,或者有一天一個人出任美聯儲主席,或者美國財長的時候,他們沒有技癢的這種感覺,不想拿這種手段打擊其他國家嗎?我對此表示懷疑。因為我過去搞文學,研究的是人,我更關注人性的東西。我相信我的這個設問起碼從人性的角度說是成立的,也許大家仍然對此存疑,那我準備拉幾個權威來做後盾。當然因為今天時間原因不能展得很開,我想引用幾個人的話,如果你們認為我說的只是猜測的話,我們看看某些權威人士怎麼看這個問題,相信從他們的話裡面我們會看到某些跡象。

  在這裡我要先感謝江涌先生寫的文章,下面幾個大師的話就是從他的文章當中摘出來的。凱恩斯、格林斯潘和斯蒂格利茨這些資深大師們的話。

  凱恩斯早在1919 年的一本著作《和平的經濟後果》這本書中,寫了這樣一句話:“通過連續的通貨膨脹的過程,政府可以秘密的,不為人知的沒收公民的財富,用這種辦法可以任意剝奪人民的財富,沒有任何人像通貨膨脹這樣如此隱秘和可靠的顛覆政權。一百個人當中也不見得有一個人看得見根源。”這句話是翻譯過來的,顯然是照顧英語原來的句式,聽起來有點複雜,但是仍然向我們透露了一個信息,就是有些人可能會通過通貨膨脹這種方式去沒收別人的財富,當年的銀行家們用這種方式沒收公民的財富,某些政府也用這種方式沒收他子民的財富。那麼存不存在某一個國家,強勢貨幣的國家,用同樣的方式沒收其他國家的財富呢?由此想到剛剛談到廣場協議後的日本,再由此想到即將面臨人民幣升值壓力越來越沉重的中國。是不是也會有人用同樣的方式把它的通貨膨脹轉嫁給我們,然後席捲我們的財富?這只是個問題。

  與凱恩斯的話異曲同工,格林斯潘說的一句話也值得我們深思。格林斯潘還沒有當美聯儲主席之前,1966 年發表過一篇文章,《黃金與自由經濟》,這是格林斯潘在尼克松準備宣布放棄美元和黃金掛鈎的政策前寫的文章。這句話是這樣說的:“在沒有金本位的情況下,將沒有任何辦法保護人民的儲蓄不被通貨膨脹所吞噬,將沒有安全的財富棲身地,……赤字財政簡單的說就是沒收財富的陰謀,而黃金擋住了這個陰險的過程。”大家注意,格林斯潘說這個話的時候,距尼克松放棄布雷頓森林體系還差整整五年時間!這個時候的格林斯潘顯然是說真話的,而我們知道美國就是最典型的赤字財政。格林斯潘一語中的,黃金擋住了陰險的過程。當然尼克松宣布美元與黃金脫鈎不全是因為黃金擋了美元的路,但是毫無疑問,一定有這個因素,一定是黃金以它的沉重拖累了美國拼命、瘋狂搶錢的後腿,所以必須擺脫這個沉重的黃金墜子。讀了這段話,我們也就不難理解,格林斯潘上台之後身份一變,為何就要三緘其口,不再提他曾經說過的話。

  我在上一次講台上也引用了格林斯潘的另一番話,這句話不見諸於報端。中國一個經濟學家到美國去,聽說格林斯潘上任美聯儲主席那一天,面對他的全體高管人員說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他說:先生們,現在我是美聯儲的主席,在我的任期內,在這個大廳里,你們可以暢所欲言,你們可以談任何問題,但是只有一個問題請大家免開尊口,那麼就是美元。想一想,在美聯儲的大樓里免談美元,這意味着什麼?這是因為美元太玄奧了,美元的秘密太需要保守了,太不能為外人道了,除此之外,誰還能做出其他的解釋呢?讓一個中央銀行的人不再關心本國的貨幣,或者是可以關心它卻不能談論它,特別是在中央銀行大廳里不能談論它,這難道不是一個很荒唐或者是很蹊蹺的事情嗎?

  如果有人覺得我說的這些話,都只是一種理論描述或者主觀臆測,那麼我向大家推薦四本書:《里根政府是怎樣搞垮蘇聯的》、《日本金融戰敗》、《一個經濟殺手的自白》、《帝國金錢遊戲》,它們的共同特點全是親歷者的見聞和反思。這幾本所講內容書和經濟學家們、金融專家們從課堂上學到的東西完全不同,我們可以把它稱之為金融陰謀學,我甚至建議北大的經濟學院不妨開這樣一個講座,可以不把它當作一門學問來講,就是金融陰謀學,他們在這裡提供的那些例證都是觸目驚心的,你可以懷疑他,但你要麼讚嘆他的想象力,要麼承認它是事實,無論是哪一點,對這些作者來講都是很了不起的,因為一個人能夠憑空杜撰這些東西,說明他有非常出色的腦力,若不是杜撰出來的,就是有深刻的經歷。不管哪一點,這些書都值得一讀。

  說到這裡,如果大家仍然認為還不夠有說服力的話,我想再引用另外一個權威來支持我一下,那就是剛才提到的斯蒂格利茨。東南亞金融危機的時候,1998 年4月6日25日,中國政府派出一個金融考察團,去了解東南亞金融危機的情況,他們去了泰國、印尼、新加坡、韓國。由於中國政府在金融危機時曾給予這些國家無私的援助,印尼、泰國、韓國這三個國家都毫無保留把整個金融危機的情況向中國和盤托出。但是很有意思,他們獨獨有一樣東西不給中國代表團看,一份文件,這份文件內容幾乎是一樣的,但是中國政府考察團獨獨在這三個國家裡都沒有看到這份文件。一方面是他們完全向你敞開情報,另一方面就是不讓你看這份文件。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後來斯蒂格利茨把它揭示出來:它就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救援這些亞洲金融危機受災國家的時候,向這些受援國提出的條件。這個條件今天看起來可以說是一種類似於當年鴉片戰爭中國失敗以後,跟英國人簽訂的《南京條約》一樣的喪權辱國條款,這意味着一個國家的恥辱。斯蒂格利茨揭示了這個秘密,裡面是什麼東西呢?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要求受援國必須做到這樣幾點:1、你要接受我的援助,必須全面實行私有化,必須把金融業、電信業,其他各類公用事業,所有國家戰略產業徹底開放。2、資本市場的自由化,讓國際資本可以完完全全,毫無阻攔自由進出你的國度。要求這些國家對食品,甚至飲用水、天然氣,事關老百姓必需品的產品都要大幅度提價,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民眾的示威、抗議,甚至暴亂,最後就是大量資金的抽逃。然後剩下的就是極其低廉的資產,等着別人來收購。事實上後來我們看到的就是美國以及西方一些大的企業財團蜂擁而入,大肆低價購買這些質優價廉的資產。3、自由貿易。讓一個國家的市場向歐美市場全面敞開,美國人在這些地方如入無人之境。這還不是最讓斯蒂格利茨感到吃驚的東西。斯蒂格利茨感到真正吃驚的是什麼呢?在他當世界銀行首席經濟顧問的時候,發現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與美國財政部在國際上聯合推行了那些政策,和美國在它的國內推行的政策全都是相反的。美國人是我要求你做到的,我未必要做到。那麼在哪些問題上這樣呢?斯蒂格利茨是這樣說的:“我們在國內反對社會保障體系的私有化,然而我們卻在國外提倡它;在國內我們反對平衡預算療法,因為這會限制我們在經濟下滑時使用擴張性財政政策,但在國外,當其他國家陷入衰退時,我們卻強調他們使用緊縮性的財政政策;國內我們通過破產法保護債務人,並且給予他們一個全新的開始,但在國外,我們把破產視為對貸款合同的挑釁。”

  斯蒂格利茨由於說了太多的真話,在他還沒有任職期滿的時候,就在當時美國財政部長強烈要求下退休。斯蒂格利茨所揭示的僅僅是美國人的雙重標準問題嗎?還是僅僅是對於不同的問題不同的處理方式?都不是,我認為這是美國人的精心算計,這種算計如果我們不把它稱作陰謀?難道還會有更好的表述嗎?說到這裡我要向大家推薦第五本書《富國陷阱——發達國家為何踢開梯子?》。這位作者叫張夏准,他研究近200年來整個西方發達國家獲得財富的歷史,他發現一個意味深長的現象,就是西方的發達國家不管是哪個國家,在他們獲得財富充分發達起來之後,他們一直都像貓拉屎一樣回過身把自己的屎掩蓋掉,不留下任何痕跡,絕不讓別人學他發財的辦法,他告訴你的一定不是他的致富訣竅。我認為這本書可以作為斯蒂格利茨剛才一番話的註腳。由此斯蒂格利茨揭開了更大的秘密,就是他在參與亞洲金融危機的救助工作時發現,一個若隱若現、節奏匹配、協調一致的華爾街-美國財政部指揮軸心。由美國財政部指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組織國際金融體系,踢開某一個國家的市場大門,然後讓華爾街的金融公司浩浩蕩蕩趁虛而入。那麼,類似的事情,以前華爾街和美國的財政部以及美國的金融決策機構,他們有沒有聯手這麼幹過呢?我們只需要調出一份美國歷任財政部長和美聯儲主席、世行行長這些人的名單,看看他們之中有多少人出自華爾街,我們就可以明白了,誰會相信除了斯蒂格利茨這一屆所看到的這些事情充滿陰謀色彩以外,其他的時候從來沒有陰謀過。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點。

  我們無法相信這些出身華爾街的高官們,他們一旦當了官之後,就不再為華爾街牟利。誰敢打保票說,在國際金融界,特別是國際金融領域的龍頭,美國的金融領域,從來就沒有過陰謀?那麼這些陰謀中會不會有針對中國的陰謀呢?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接下來的問題是,中國如果接受了歐美特別是美國的條件,按他們的要求制定自己的金融政策,是否可以避免金融對決?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能理解為什麼這麼多經濟學家和金融學家對陰謀論這個詞嗤之以鼻。你對民主政治體制下的金融運作抱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和信任,這是可以理解的,但這種好感和信任不應該讓有良知的專家忽略甚至忘卻一個根本問題: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現在這些專家們頂多隻承認國際金融體制是有缺陷的,是不完善的,而不相信這些缺陷和不完善本身就和陰謀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更重要的是他們忘了西方,特別是華爾街的金融家他們也是人,也是有着天然的逐利本能。這些人為了追逐利潤,即使他們可能不敢踐踏法律,難道他們還不敢利用法律和鑽法律的空子嗎?我們不用去舉更多的例子,只消看看世界上有些地方,一些很奇怪的小地方,比如塞班島和澤西小城,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地方,他們可以成為避稅者的天堂,可以成為離岸業務的集散地,他們有什麼資格成為開展重要金融業務的所在呢?就是因為它可以逃稅、避稅,可以轉移非法所得,可以把他們巧取豪奪來的財富在這裡化於無形,還可以在這裡把黑錢洗乾淨。

  既然有這樣一些地方,大量聚集金融家,包括美國金融家,這些人在這裡遊走的如魚得水,你怎麼會相信這些人是誠實無欺的守法商人,相信他們不搞陰謀詭計,他們兩手清白?如果有人信誓旦旦地做出這樣的斷言,那他不是天真,恐怕就是有意要為虎作倀。現在,這些人正開始對中國三十年打拼積攢下來的財富虎視眈眈。當針對中國的充滿陰謀氣息的金融戰爭,一點點臨近中國金融邊界的時候,我們除了正面相對,未雨綢繆,早做準備之外,難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如果我們裝作視而不見,並且不但自己視而不見,還要求我們的決策層也使用鴕鳥政策——有些專家就是這樣為我們的決策層出主意的,這是一種什麼做法?不管他們的本意如何,都在客觀上與西方主要是美國的種種無理要求形成了遙相呼應,上下配合,這不是為虎作倀是什麼?

  三、是中國人的財富,還是華爾街的盛宴?

  中國的外匯儲備已經超過1.3 萬億美元,金融資產超過8萬億美元,在某些人眼裡,這隻曾幾何時的醜小鴨,現在終於變成了肥天鵝。按照有些專家打趣的話,連中國人自己都可以製造我們自己的危機了,比如我們的房地產泡沫、我們的股市泡沫。但認真說,這些泡沫也不完全是我們自己給自己製造出來的,近年中國的樓市、股市泡沫,難道與歐美壓人民幣升值沒有關係嗎?與國際熱錢通過各種渠道潛入中國沒有關係嗎?今天,當經濟全球化的列車呼嘯而過的時候,美國和西方國家會發現,在此時打壓中國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這是設立對中國經濟的攔阻線的最後機會。他們肯定會抓緊時機。那麼什麼是席捲中國財富最便當的方法呢?打經濟戰,打貿易戰,包括跟中國在打火機和玩具方面玩玩貿易戰,這些都是雕蟲小技。要想一攬子席捲和沒收中國人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龐大財富,除了金融戰,沒有更好的辦法。

  現在有一個詞叫“天下圍攻人民幣”,為什麼要圍攻人民幣?因為金融的浩劫才是一切浩劫中最恐怖的浩劫。日本前車可鑑,於是壓人民幣升值,指責中國操縱匯率,藉口永遠都會有。毫無疑問,中國的經濟體制、金融體制確實存在問題,但問題是哪些問題是我們必須認識和解決的。而哪些問題是對方強加給我們的問題,這都是需要我們弄清楚的。美國人非常善於打規則戰,其實在金融戰中,在陰謀論中,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就是規則戰。最新一條絞索是2007年6月15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通過一項決定,對成員國政策的雙邊監督決定,這個決定最主要的內容是它無須證明一個國家是否存在操縱匯率,只要它的政策造成匯率根本性的失衡,或者大規模、長時間的造成貿易逆差和順差,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就可以認定你在操縱匯率。表面上這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對全世界一視同仁制定的政策,其實是專門為中國量身定做的一條絞索,這個絞索正好適合中國人剛剛伸長的脖子。中國政府理所當然對此提出抗議,但是抗議有什麼用呢?如果當它變成一個規則的時候,你抗議也得執行它,只不過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一邊執行它,一邊耍一耍滑頭,能夠儘量躲避它對你的打擊。但是你要想完全讓這個繩索不套在你的脖子上,看來很難,因為你沒有制定規則之便,你沒有發言權。美國這樣做,未免霸道,但是你對它無可奈何。這很容易讓人想起當年日本被廣場協議套住脖子之後,美國用巴塞爾協議又加了一道繩索套在日本人的脖子上。這些不管是什麼,我覺得都是要你命的奪命索。同樣的手段再次使用,對於中國意味着什麼?還需要我們挑明它嗎?在兩個相似的東西之間一定有某種內在的邏輯關聯,我們可能無法,特別是我可能無法舉出確鑿的證據,其實我也沒有必要舉出確鑿的證據,因為我並不準備控告美聯儲或美國財政部。但是我想找不到證據,仍然可以通過邏輯論證這個問題,幸運的是我們的前人發明了邏輯,邏輯使我們對那些一時無法用事實和證據加以證明的東西,起碼可以用邏輯進行推測和判斷,這就是我們不一定非要跟別人一樣摔了跟頭,吃了苦頭之後,才知道什麼東西是錯的,哪條路不能走,哪些人和事得繞着他走。不一定非得自己吃一塹才能長一智,那樣對擁有龐大財富的中國來說,付出的代價、交出的學費未免太昂貴。我們完全可以看別人吃一塹,自己長一智,這樣中國的財富才可能不至於成為華爾街金融大鱷們餐桌上最豪華的一道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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