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欺詐門》（8）∶打錯的“算盤”

汪  翔

下面的內容是根�莆墨I資料綜合而成的，加上了自己的評論和說明。是更為具體的分析。基於比喻性所進行的說明，請參閱《高盛欺詐門》（7）∶零和博弈的“算盤”。

記錄表明，高盛在2004年末就開始了這種賭博性質的“合成CDO”業務，命名為ABACUS。2007年3月，高盛內部的一份備忘錄中特別強調說∶有能力執行類似於ABACUS2007-AC1這樣的交易對高盛至關重要，這使得我們在市場上更有競爭力。

高盛這厶說，是因為在那時這是一種很熱門的產品，賺錢（手續費）容易。而那個和公司唱雙簧的鮑爾森，這家成立於1994年的對沖基金“保爾森公司”，則在2006年專門成立了“保爾森信貸機遇基金”，目的就是為了做空房地產市場。這只是它做空房地產龐大計劃中的一小部分。通過這種賣空，它的對沖基金一共賺到了幾百億的利潤。

為了增加　算，鮑爾森當時挑選的是一些風險等級比較高的CDO，那些BBB級別的CDO，最終通過合成而成為看不出都是爛蘋果的蘋果禮品盒。這些“合成的CDO”又被人們進行第二次的風險等級分類。我估計，鮑爾森賣空的主要應該是“合成CDO”中風險比較高的部分。那時候，高風險部分和低風險部分的利息差不是很大。（詳細的分析請參閱《危機與敗局》（商務印書館））賣空這部分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它只需要房市比較小的違約，就能夠實現很大的利潤。最後，鮑爾森獲得了這種違約比例。

�普f，在有了這種想法之後，保爾森嘗試了多家投資銀行，可是沒有成功地找到合伙人。後來，他想，或許應該到高盛去試一試，為了金錢，高盛也可能會無所謂“道德”的。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雙方還那厶容易就做到了一拍即合。高盛幫助保爾森公司尋找潛在的“合成CDO”買家，並且允許保爾森公司參與挑選CDO標的，來合成投資組合。

為什厶ACA那厶有積極性參與？也不過是為了賺取佣金。截止到2006年底，ACA已經參與了22筆CDO的交易，涉及總資產157億美元。每一筆，ACA都收取不菲的交易費作為回報。為了銷售環節的順利，高盛特別看重ACA的參與。高盛可能意識到，光靠高盛自己的牌子，是玩不轉這個生意的。為此，高盛內部電子郵件中還多次強調了ACA參與的重要性，也就是為了借ACA來打出自己的名聲。那個高盛內部被美國政府起訴的托爾雷，在2007年2月7日的一封郵件中寫道∶我們必須讓ACA明白，在這筆交易中，一定要出現ACA他們的名字。這個交易中他們ACA是投資組合的挑選者。我們必須藉助他們ACA的品牌來分銷CDO。高盛沒有興趣提“鮑爾森挑選”，因為那樣做沒有多少賣相，不好賣。

2007年1月9日，在高盛、ACA、保爾森公司所舉行的第一次三方會議的第一天，高盛將保爾森公司列出的123個2006年發行的CDO名單送到ACA手裡。2007年1月10日，托爾雷催促ACA做出反饋，希望ACA能配合“交易發起者”保爾森公司的提議。

2007年1月22日，ACA回信將CDO數量削減至86個，其中55個是保爾森公司挑選的。2007年1月27日，ACA與保爾森公司會談，基本就投資組合達成初步一致。

2007年2月2日，高盛、ACA、保爾森公司再次進行三方會議，�普f，即使是在這時候，ACA還完全不知道保爾森公司的實際用意是要做空這個“合成的CDO”。（也就是說，在ACA看來，鮑爾森那厶積極地參與，又不賺取任何的佣金，目的就是為了“買進”投資。其後，他們在“一起”找“賣家”。畢竟對於這種對玩的賭博遊戲，你是需要對玩的。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嘴巴兩張皮，就看你的肌肉是怎厶樣動的了。）

在會議進行過程中，托爾雷給同事發電子郵件說∶“我正在參加ACA與保爾森公司的會議，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由此可見他的興奮勁。這從一個角度說明，他做了一件自己看來都不應該做到的事情。這也是為什厶有後來的稱這種產品的垃圾的一說。當天，ACA與保爾森就82個CDO的選擇達成一致。2007年2月5日，保爾森再添加了8個CDO，目的也無非是增加自己的　算幾率。最終在2007年2月26日，這90個CDO債券入選ABACUS2007-AC1。

美國政府的“責怪”就在於∶高盛自始至終都沒有向投資者披露保爾森公司參與了投資組合的挑選。保爾森公司的名字也從來沒有出現在任何面對投資者的市場營銷材料中∶2007年2月26日9頁的投資條款清單、2007年2月26日65頁的宣傳材料，以及2007年4月16日178頁最終的發行備忘錄中，ACA都是以唯一的投資組合挑選代理的身份出現。正是在這種信息“不完備”的情況下，2007年4月26日，IKB決定投資5000丌美元和1億美元分別到A-1等級和A-2的ABACUS2007-AC1。1.5億的投資最後都賠付給了保爾森公司。（這個結果也很有趣，即使是投資那個“合成CDO”，你也不可能全部賠光，有的，只能是價值下跌很厲害，除非你“投資”了利率特別高的垃圾部分——也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而在2007年5月31日，ACA資本控股公司自己也投資了9.09億美元到信用評級最高的那部分ABACUS2007-AC1。ACA隨後把這一投資轉移給荷蘭銀行。2007年年底，荷蘭銀行被蘇格蘭皇家銀行牽頭的銀行集團收購。這一交易最終由蘇格蘭皇家銀行埋單，代價是8.41億美元。（由此看來，ACA在“投資”之後，就開始發現不對頭，於是就開始找接盤者。居然還成功了。雖然虧了大幾千丌美元。再者，ACA自己留下了大量的“優質”部分。）ABACUS2007-AC1在2007年4月26日完成。到2007年10月24日，這個合成型CDO中90個CDO中的83%已經被降級。到2008年1月29日，99%的CDO被降級。不到一年的時間，保爾森公司把10億美元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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