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短篇小說,不能不提《十日談》,就像說起詩歌不能漏掉《神曲》。學生為了應付考試,牢記作者的名字,牢記他的貢獻(文筆流暢,現實主義,諷刺教會……)至於書裡都寫了什麼,因為太厚,暫時沒讀,不清楚。
等有空讀時,你會發現,這不是一本立意高尚、三觀純正、偉大光明的書。內容形形色色,有愛情故事,比如《伊莎貝拉和那盆羅勒》,有海上的歷險,有市井人物喬裝打諢,有天主教的糗事(第一篇就是一個惡人臨終懺悔造假結果被封為聖徒)還有……小黃文。不信翻到第三天,看看猛男馬瑟多如何滿足了整個修道院的修女們。提及性事,書中不乏對教堂的冷嘲熱諷。最逗趣的是那篇《如何將魔鬼重新放回地獄》講純真少女跟某男的第一次。少女篤信教義,非禮勿視,所受的性教育跟當今某些中國人一樣,是零。男生只得騙她說,他身上有個魔鬼,而她則有個地獄:沒有比把魔鬼放回到地獄那麼有意義的事了。為作者點讚!現在聽人講sex positive,薄伽丘幾百年前就講了。
我想到這本書,是因為上網分享拙作《婷婷:愛在哥本哈根》。跟薄老先生的類似(當然成就是天上人間)我的故事恰恰發生在傑瑞夫婦出國旅行的十天裡。薄伽丘的故事設置在瘟疫橫行時,講故事的七女三男找到了一處鄉間別墅,不僅風景宜人還能躲避瘟疫。每天除了唱歌跳舞就是講故事消磨時光。當今我們也是經過了新冠,我書中的三個人來到童話般的城市,每天除了閒逛就是調情。當初讀薄伽丘我有感於他的逃避主義。現在我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