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0年代的北京.童年天堂(六)西大地.二丫姐 |
| 送交者: 溪谷閒人 2025年10月21日18:04:43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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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個“玩兒”蛇人,先是讓蛇從一個鼻孔進去,從另一個鼻孔出來,後來居然讓蛇尾露在鼻孔外,蛇頭從嘴裡出來,好不怕人!更有甚者,一直維持這個樣子,開始收錢!只見“玩兒蛇”人鼻涕、眼淚、口水一起流也不在乎,一隻手托着小銅鑼,轉圈兒向看客收錢,旁邊兒一個漢子嘴裡念叨:“各位老少爺們兒,大哥大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您賞倆錢兒,我們好吃飯……吃完飯才能伺候您,……”此情此景有點兒錢的誰好意思不給呀!所以收了不少錢。不過錢扔在銅鑼里並沒有聲音(像電影裡演的那樣,電影都是騙人),因為那時用的一分、二分、五分等等都是紙幣,根本就沒有硬幣一說兒!一分叫“一百”,二分叫“二百”……一毛錢叫“一千”,一元錢叫“一萬”。新錢幣是後來才改的。 二丫兒姐死死抓住我不敢回頭,嘴裡不住地問:“完了沒有?是不是快完啦?”,我有意嚇唬他一下,說:“行了,完了,都收錢啦!”,二姐慢慢轉過頭,睜眼一看,“啊!”的一聲,使勁兒的用兩隻手捶打我的後背:“你個死大寶,讓你騙我!……”。打的我這叫一個舒服,不住地哈哈大笑。時隔多年,每每想到此處,心裡都甜甜的。 之後是“油錘灌頂”,一個人,頭頂4、5塊一摞紅磚,另一人用大錘砸下去,磚頭破散、四處亂飛,被擊人毫髮無傷; 然後是所謂“氣吞環宇”,敢情“環宇”是個小孩兒拳頭大小的鐵球!一個壯漢,雙手不住的倒騰着鐵球,緩步走到場子正中,令人不禁想到金庸武打小說中的鐵膽英雄周老爺子,那周老爺子憑手中的一對兒鐵膽(也就是小鐵球)打遍天下無敵手!停下腳步之後,雙腿微彎,類似於“騎馬蹲襠式”,張大嘴向上,當着眾多觀眾眼目,把鐵球放入口中,然後猛一跺右腳,活生生把鐵球吞入腹中!站直身體,緩緩邊走向觀眾,邊伸舌頭、咧嘴,讓眾人檢驗:鐵球確實吞下。旁邊的一個夥計故意大聲說:“吃啦?我的媽呀,別噎着!喝口水吧?”。另一個年長者也故意訓斥道:“別胡說八道,小子,這叫“氣沖牛斗”,那鐵球全憑你師傅一口氣,托在半腹,要是喝水,可就要了你師傅的命啦!”夥計接着打岔:“這可怎麼好,難道要出人命不成?師傅唉,你老人家千萬別想不開,要死也不是這麼個死法兒……” 此時,周圍的觀眾,大氣兒都不敢出,靜悄悄的看着……師傅轉了兩圈兒,返回正中位置,還原“騎馬蹲襠式”,比方才低一些,雙臂向外迴環,拳心向上,收於兩肋,看樣子像是在“運氣”,運了足有半分鐘的氣,突然,雙腿發力,身體挺直,兩手猛托胸下,隨着一聲大吼,“呔!”,硬是把個鐵球,噴出兩三米遠!看得周圍觀眾膽戰心驚之後,齊聲大呼:“好啊,好!”。之後,掌班兒的往鐵球落地處扔一塊兒手帕叫到:“您哪位受累,把球給撿過來!”,不為別的,就為讓觀眾驗看一下鐵球的真假。 這個節目,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知道“氣功”有多麼厲害。多年以後,金庸、梁羽生所描寫的那些“武功高手兒”的絕技,我大多相信,即便不信,也覺得作者說得有道理,絕非“空穴來風”、“信口開河”。像什麼摘花奪命、飛葉傷人、獅子吼、震天音……好像是“峨眉的滅絕師太”,有一手兒“口吐金針”的絕技,嘴裡平時常含着許多細小的金針,細如牛毛、利如蝟刺,需要時,可以在十幾米以內,噴針奪人性命,厲害無比,我非常相信。您想,那麼大的鐵球,尚且噴出兩三米遠,若是氣出丹田、胸腹共振、喉嗓運功,激射個把金針算什麼? 最後一個節目是“霸王劈山”。一個大胖子,躺在兩條板凳上,頭頸枕一條,臀部坐一條,胖子的身體整個兒架空。板凳當然是橫向的,是那種“三腿兒”板凳,現在不多見了,那年月,別說長板凳,小板凳也是三條腿兒。不是有個兒歌嗎? “小板凳,三條腿兒,我給奶奶嗑瓜子兒, 奶奶嫌我磕得多,上下倆牙不夠磨。 小孫子,你慢着點兒,人小也要長心眼兒, 如果變成傻小子,媳婦兒娘家太丟臉兒。” 四個人,外帶現請的兩位現場觀眾,抬着那扇直徑足有一米多長的石磨,問一聲胖子準備好了,輕輕把石磨放在胖子的胸腹偏腹部位,然後離開。胖子已經開始摒住呼吸、運氣……另一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壯漢,雙手拿着一柄長把兒大鐵錘,錘頭足有特大號罐頭那麼大。走到近前,略略退後一步,鐵錘從身後向前,掄圓了使勁,砸在磨盤中央!只聽“咔嚓”一聲,磨盤斜着斷為兩半,掉落塵埃,怦然作響。 之後觀眾鼓掌歡呼、幾個“演員”開始收錢……老一套。 回家的路上,二丫兒姐問我:“大寶,你媽都說我什麼了?我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罵我罵得少了,也不怎麼打我了,肯定是你媽說我什麼了。” 我心說,那當然了,我媽是誰呀?什麼都聽我的!嘴上可沒這麼說,我說:“我媽說你好閨女,惦記認你做干閨女呢!”說得二姐咯咯笑。其實我知道,我家三個孩子都是男孩兒,媽老說,男孩子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有個閨女才牢靠。那皮筋兒沒準兒就是特意為二丫兒姐積攢的。不過我沒跟二丫兒姐說。 還有一層原因,我媽不是個街道“積極分子”嗎?後來長大才逐漸明白,我家算是貧下中農、工人階級出身,父親剛解放就入了黨,母親據說是街道“黨組織”培養對象。在街道辦事處拿點兒事兒。而二丫兒姐家算是“小業主”,她爸爸是個開小鋪兒的。所謂小鋪,也就是賣個針頭線腦兒的,跟擺攤兒的沒什麼區別。後來公私合營了。其實,我們院兒里,干正經活兒的幾乎沒有,什麼拉洋車的、趕大車的、擦皮鞋的、剃頭的、裱糊匠、油漆匠等等,正牌兒的貧民窟大雜院兒。 我在學校,學習好固然不錯,最早入隊、中隊長、大隊長,一路當下來,雖然是“行務出身”,跟家裡“根紅苗正”不無關係。不過,這些都是多年以後才得知的。當時可是全然不知。 至於少先隊,那話就多了。這麼說吧,60年代以後的“少先隊”,就倆字兒:攤兒哄。這之前,還算有點兒模樣兒,越早越正經。越往後,越不正經。 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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