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岸某大學校園，有同學拉我去聽本校學生歌劇團演出的《唐·喬萬尼》。當時沒文化，別說沒聽過，連故事情節都不熟。落座後抄起節目單，憑着比如今強好多的腦力，熟悉情節和人物。開演了。邊聽邊看字幕。唱詞是意大利語，字幕是英語；沒恨自己不懂意大利語，恨那個寫歌詞的怎麼不用英語。演員的着裝、樂隊的動作都很陌生。對序曲沒印象。開頭唐·喬萬尼勾引貴婦、殺死其父的段落也一閃而過。盡力跟上了劇情，劇情有點狗血。唐·喬萬尼遇到有人辦婚禮，當場就勾引那位新娘，而新娘也心動了！“唐·喬萬尼是貴族，小姑娘是鄉下的窮人。”博古通今的同學後來解釋說，“如他所唱的那樣，唐·喬萬尼能改變她的一生。”

《唐·喬萬尼》我以後聽過多次，有時在歌劇院，有時看網上的視頻。演出水準高的時候，從序曲到尾聲，驚艷的段落一個接一個，包括唐·喬萬尼勾引澤林娜的這段。最初在學校的那次，演唱的水平差，又有服裝、情節、字幕等等分散注意力，我沒得到多少享受。然而，即使當時，聽到“La ci darem mano”這段，我對情節的微詞也瞬間消失了。如果我是澤林娜，有人在我耳邊唱起它，我也會拋棄未婚夫跟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