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匣子有設壇講道的雅好。話題是儒學和佛教。
布道,是基督教的傳統。非常了不起,也非常艱難,尤其是在文化完全不同的異鄉。在西方,人們自出生起即耳濡目染,年幼無知時被被早早地洗了腦,成為教徒。占了先入為主的便宜。而遠離本土傳播福音,面對的都是早已形成固定思維模式的成人。談何容易。故西方傳教士,多以行善為主,擇窮鄉僻壤,行醫治病,辦義學,賙濟貧窮,以仁義善德贏得人心,慢慢引入正道。並不在人面前晃來晃去或揪住路人的袖子喋喋不休地布道,更不會最終因一言不合臉紅脖子粗地跟路人掐起架來。因臉紅脖子粗不僅不雅,也對傳教毫無幫助。當然,傳教士能有如此耐心,如此忘我,皆因已將全身心託付給上帝,不是常人。
匣子不是傳教士,也不是和尚,甚至連儒生都不是。匣子不僅本質和我們一樣,是常人,而且是個很有生活氣息的常人,愛女性,尤其喜歡女弟子。性瑣碎,好介入是非捲入是非、卻偏偏是個不明事理的糊塗蟲,而且對是非曲直並不在乎。雖和顏悅色、滿臉堆笑,一上場四處頻頻作揖,表面脾氣不錯,內里則是個急性子。
匣子身上有戲子的一面。高調,愛舞台,喜歡在T台上行走。一旦戲癮上來,則說話怎麼爽怎麼來,說服多少潛在的信徒一概置之腦後。逢挑戰,如對方分量不夠,不構成真正威脅,則立刻進入角色,端起架子裝出一幅師長的樣子以居高臨下的口氣假意教訓,頻繁插科打諢。如挑戰者為女性,則更精神抖擻,愈發誇張。
故匣子布道,道並不重要。首要的是戲份。過戲癮是必須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