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年帝國夢 ...碎了! |
| 送交者: 雲鄉客 2017年11月07日09:43:53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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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一組規模龐大的柏林建築物立體模型,“第三帝國”的元首對他的裝備部長斯佩爾 Berthold Konrad Hermann Albert Speer 說:“......戰爭勝利以後,重建的速度將會很快......第三帝國只有倉庫和工廠、只有摩天大樓和旅館。第三帝國將是個持續千年的,到處是文化藝術珍品的寶庫。我們將看到雅典衛城,看到中世紀的城市大教堂。我們知道人們需要這個 - 一個中心。那是我過去的想象,現在依然是。” 這是德國電影 Der Untergang 中的一場戲,描述的是距離 1945 年 4 月 30 日(據說是希特勒自殺身亡的那一天)不到兩周的一次對話。那時,蘇軍已經完全包圍了作為帝國中心的柏林,步步進逼,帝國的結局顯而易見。希特勒的這番說話,即使是他的追隨者聽來,也不過是一種敗亡前的哀鳴,與 1934 年在紐倫堡“全國黨代會”上,面對七十萬納粹支持者的時候,意氣風發的演說完全不是一個味道。 Der Untergang 這部電影的英文譯名是 The downfall,屬於直譯。中文的翻譯則有《帝國的毀滅》,《元首的憤怒》等等。我不懂德語,僅憑片中的中文字幕來理解作品內容。我所看過大多數講述納粹的電影,除了穿越、搞怪題材的之外,少有對於希特勒本人作深度描述。這部片子的內容卻圍繞着“第三帝國”毀滅前的十二天,帝國總部“狼穴”內包括希特勒本人以及他的幕僚、夫人、秘書們在那段時間各式各樣的表現。雖然這部電影可以套句俗語說是“將星如雲”,留給我最深印象的卻是兩個小人物:希特勒的私人秘書之一 特勞德爾·榮格 Traudl Junge 和得到一枚十字勳章的十二歲少年彼得 Pete Kanz 。 22 歲的慕尼黑少女特勞德爾·榮格於 1942 年到“狼穴”應聘希特勒私人秘書一職。雖然她的父母和所有朋友都勸她不要和納粹攪在一起,她沒有聽取他們的意見,還是去了柏林,結果被選中了,在“狼穴”為希特勒工作了三年,親眼目睹了帝國大廈的崩塌。本來她有機會在柏林被攻陷前離開,但她選擇了留下來。她與另一位秘書說到自己留下來的原因是無法面對親友們說:“我又回來了。我犯了個錯誤,我認識到錯誤了。事情變糟時,我承認自己犯了錯誤。” 特勞德爾·榮格最後還是逃離了被攻陷的柏林,而伴隨着她的是那位名叫彼得的少年。彼得曾經是希特勒“青年軍”的成員,由於用反坦克炮彈摧毀了兩輛蘇軍坦克,被元首授予一枚十字勳章。彼得的父親對於這些十幾歲的年輕人未能認識到戰爭的殘酷感到憂慮,勸說他們回家,但是被他們拒絕了,彼得並唾罵他的父親是“懦夫”! 在蘇軍的進攻下,彼得目睹青年軍同伴被射殺,還看到深感絕望後自殺的青年軍屍體,這才體會到父親的苦口婆心,離開了街道跑回家。後來還幫助其他人避開戰禍之地。 那一場牽涉到不少國家的世界大戰,據說直接死於戰爭或與戰爭相關原因的人數約達 7000 萬人,德國的戰爭死亡人數約 530 多萬。引起這場世界大戰的原因可能很多,其中少不了的一項重要原因是希特勒的“千年帝國夢”。不少德國人被希特勒引導,相信雅利安民族是最優秀的人種,是世界的當然領導者,於是滿懷熱情投身到創建“世界中心”的行動中。 特勞德爾·榮格女士戰後曾經兩度入獄,1946 年 8 月她被判定為“年輕的追隨者”而得到赦免,一直活到 2002 年2 月。特勞德爾·榮格生前曾經錄製過一部名為《死角:希特勒的秘書》的紀錄片,電影開頭引用了她紀錄片中的一段話,她說: 好像我應該生那個孩子的氣,那個天真的小姑娘。或者我不能原諒她,因為她沒有及時看清那個魔鬼的本質。因為當時她不知道自己捲入了什麼,特別是我不加思索就同意了。因為我不是瘋狂的納粹分子。在柏林,我本可以這麼說的:“不,我不要去做,我不想去元首的總部。”但是我沒有那麼做,當時我太好奇了。那時候我也沒有意識到,命運把我帶到了一個我完全不想去的地方。但是,我仍然很難原諒我自己。 以上這段話是特勞德爾·榮格女士 82 歲那年說的,是她對自己那段歷史的反省。重溫納粹導演萊尼·里芬斯塔爾Berta Helene Amalie 拍的紀錄片《意志的勝利》Triumph des Willens 中,1934 年的紐倫堡,在機場迎接希特勒的群眾,以及希特勒青年團在檢閱場接受希特勒及其他納粹高級官員檢閱時那種狂熱場面,我想,類似特勞德爾·榮格女士那樣盲目追隨“偉大領袖”,要為實現元首“千年帝國夢”的年輕人在納粹的行列中大概為數不少。 那麼,元首是怎樣看待它的國民和追隨者的呢?當希特勒指令威廉·蒙克少將Wilhelm Mohnke指揮柏林攻防戰的時候,蒙克曾提出須要疏散柏林的 300 萬平民,希特勒回應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們一定要冷若堅冰。我們不能浪費任何精力在這些所謂平民的身上。” 蒙克再次詢問如何處理婦女、兒童、老人和傷員? 希特勒說:“在這樣一場戰爭中,沒有什麼平民。” 對於希特勒的這種態度,連高層人員私下都認為“元首完全喪失了理智”,但是沒有人敢勸他。 在影片中,希特勒不止一次表露出他對人民的冷漠。在與斯佩爾的另一次談話中,他說:“我給德國和世界制定了宏偉的計劃,沒有人理解我,甚至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我們有過多好的機會啊!整個世界都可以是我們的。太晚了!我唯一可以引以為傲的就是我公開反對猶太人,把猶太人清理出了德國人的生存空間。繼續下去並不難,瞬間之後便是永久的和平。” 斯佩爾:“但是請放過平民,我的元首。” 希特勒:“如果我的人民不能經受這樣的考驗,我一滴眼淚也不會流的。這是他們應得的,這是他們自己寫下的命運。” 在希特勒的下屬中,戈培爾最是他最忠實的擁護者,他們兩人之間有一場這樣的對話。 希特勒:“人生不會原諒弱者,所謂的人道主義只是宗教迷信。同情是宗原罪。我總是說,同情弱者是...對自然的背叛。” 戈培爾:“只有剷除了弱者,強者才能取得勝利。” 希特勒:“忠於這條法則,我從不同情什麼,而對內部其他種族的反對時,我總是毫不手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譬如猿類會殺掉所有不合群的猿類。適合於猿類的法則,一定也適用於人類。” 以下這一場戲,是對戈培爾忠實於希特勒理念的另一個旁證。蒙克指揮官認為把臨時徵召的“人民突擊隊”派到前線太愚蠢,向戈培爾說道,這些既沒有戰鬥經驗,也沒有合適武器的平民在戰場上徒然成為俄國人的靶子,建議把他們從戰場撤離。 戈培爾說:“他們對最終勝利的堅定信念,可以彌補這一點。” 蒙克堅持認為不給他們武器,他們只是去送死。 戈培爾說:“我不同情他們,再說一次,我不同情他們。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命運。對有些人來說也許很吃驚。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們沒有強迫德國人民,是他們給我們的權力,他們現在要為此付出代價。” 第三帝國崩毀之前,納粹的追隨者們以及德國的民眾絕對不可能得知“元首”和他的高層的深層想法。因為,他們都沉醉於領袖灌輸給他們的那種“優秀種族”觀念之中,以為自己正在參與一樁神聖的運動。當元首的千年夢碎,人們才開始反思那一場“史無前例”的集體夢幻的肇因和虛妄,然後通過各種方式來提醒後人,不要讓這樣的歷史事件重演。 然而,由於人們的認知能力和着眼點不同,至今仍然有人對於獨裁專制的“效率”稱羨不已。他們謳歌獨裁專制體制“效率”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淡化甚至漠視體制對弱勢群體的侵權行為和不公義現象。幸運的是,這種觀點目前還沒泛濫,否則的話,人類即將面臨另一次嚴峻的考驗。 有一個謎語的謎面是:一個人能做,兩個人不能做,人人都能做,不能一起做。謎底是“夢”。 七十年前,第三帝國的“元首”試圖用他的腦電波把雅利安子民統統催眠,一起做那個“千年帝國”的夢,結果大家都知道了。現如今,有些人偷偷摸摸,半遮半掩地試圖通過所謂“客觀評價”,為納粹招魂,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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