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面面相覷. 呵! 原來是警察!

警察們倒是和顏悅色. 檢查了我們的身份證, 確定我們是良民後, 叮囑我們早點回家, 別半夜三更地瞎逛.

為了打擊偷渡和犯罪, 在香港, 警察有權隨時要求行人出示身份證.

警車走後, 江川一手卡住我的後頸, 做勢讓我低頭認罪: “你怎麼請這麼猛的菲傭? 有車還有槍!”

我嘻嘻哈哈地一邊認罪一邊躲閃. 我的連衣裙是無領的. 冰涼的肌膚直接傳來他掌心的溫熱. 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我其實很希望那感覺能停留得長一點, 但我還是很快甩開了他的手.

回到江川的公寓, 已是清晨6點. 另兩個同行的終於抗不住了, 嚼了兩塊麵包就昏睡過去.

我和江川卻似打了嗎啡, 目光炯炯, 毫無睡意.

江川說附近有家游泳池, 每天很早就開門, 問我想不想一起去晨泳.

昨晚換下的泳衣還沒幹呢, 再下一次水又何妨?

去泳池的路上, 他告訴了我一些他的家庭背景. 他和我一樣來自大陸, 父親是國內一所普通大學的教授, 母親是同一大學的醫務人員. 家裡還有個妹妹. 他學土木工程出身, 但畢業後改行做管理, 目前在香港短期工作, 以後還要回父母所在的城市.

再一說, 我們還是同一年大學畢業的. 他只比我大一歲.

我們海闊天空地聊各種趣事見聞, 經常被彼此逗得哈哈大笑.

游泳池裡, 我們比賽屏氣. 明知比不過他, 我偷偷中途冒個頭, 換口氣再潛下去, 結果被他一下捏住鼻子. 原來他在水下一直睜大眼睛緊盯着我呢.

我很喜歡在水裡左右翻身或前後滾翻, 感覺象條小魚一樣跳脫自在. 他會冷不丁抓住我的腳, 讓我翻了一半翻不過去, 還要喝上一口水.

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會趁他悠然自得地躺在水面上休息時,悄悄潛水過去撓他的腳底板心.

回去的路上, 我們都安靜了許多. 很長一段, 我們只是並肩默默地走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