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光棍漢和村裡的女人們 zt |
送交者: Akai 2002年04月26日16:40:58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一個光棍漢和村裡的女人們 北京文學編者按:六枝是一個老實憨厚三腳踩不出屁來的光棍漢,但在村裡的男人們都出去打工之後,他幫女人們幹活,他就成為村里女人歡迎的重要人物。六枝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他夜襲了兩個女人之後,雖然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但也被一個女人當面"揭發",他膽子一下子又小了起來,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但他又無法回到從前,他天天渴望着女人,以至想瘋了。一個晚上散戲後,六枝強姦了外村一個姑娘,被公安局抓獲。六枝的故事結束了,但江家灣的故事依然繼續。 (一) 六枝原名叫毛志民,因他拇指上長了一個小指頭,所以大家叫他六枝,他在江家灣生活了整整三十四年。都知他人老實憨厚,三腳踩不出屁來;他有一個老爹,他娘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他爹在家像個婆娘洗洗涮涮,收拾家務。六枝就在地里侍弄莊稼,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惶。那時,六枝沒成家。六枝知道娘的病不行了,看病花了不少錢,都是東借西湊的,莊稼人家得了這種要命的病,反正早晚一死,病床百日無孝子。夏季莊稼熟了,六枝怕耽誤地里的莊稼,他就下地勞動,等別人把他從地里叫來時,娘已經絕氣西去。六枝抱着他娘的頭,哭得死去活來。後來他娘下葬時,他趴在墓坑裡,不出來,要和他娘一塊去,埋葬人硬是把他抬出來,才封了土。六枝在墳上,守了三天三夜,才無精打采地回到家。回家後,他米麵不嘗,一下子睡了半月,那時六枝看上面如土色,目光滯呆,風一吹就能颳倒。他爹對他精心調養,半年後,身體才慢慢恢復元氣,臉龐也吃得胖乎乎,接下來就又下地做農活,他一個人默默侍弄着莊稼。除了種地,他沒有一門手藝,農閒時總是在村里傻乎乎的游來盪去。 江家灣是方圓有名的大莊子,有五千多人,人多地少,青壯年大部分外出打工。村里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的人和婦女們看門守戶。農忙時,外出打工的人就像雨天螞蟻一樣,攜着大包小包回家轉。他們顧不上與老婆親熱一會,就跑到地里拾掇農活,忙上幾天。收完種上,又急急忙忙出去打工了。他們幹的都是建築活,六枝爹讓他跟別人一塊去打工。六枝沒有技術,當個力工,搬磚、運灰、篩砂,一天忙乎十幾個小時,他也不會耍滑頭磨工,整天累個賊死。工頭看他老實巴腳的樣子,工錢自然給的很少,每當吃飯時,那些勞累十幾個小時的民工,扔下工具,如餓狼一樣直奔伙房,都爭先恐後地爭搶飯菜。儘管沒有多少油水,他們吃得仍然滋滋有味。六枝總是肉肉的脾氣,吃飯細嚼爛咽,等他回第二碗時,沒有油水的菜,早已吃得乾乾淨淨,他只能喝點開水,就着白饃,就這樣湊乎一頓飯。六枝爹知道兒子在外邊受氣挨餓不掙錢,乾脆叫他回來,吃苦受罪自己看着,就這樣六枝再也不外出打工,趴在家裡,六枝爹看日子過得有點悽苦緊巴,不得不撇下六枝,他跟別人外出撿破爛去。 六枝他娘死的時候,他二十多歲,一晃十多年,他已是三十大幾的人了,孑身一人,說媒的倒是不少,一看他家窮得叮噹,說不上幾句就走人,六枝眼看心不煩,他知道自己的家底太薄,沒有誰家的姑娘會瞎着眼往火坑裡跳。家裡家外只他和爹兩條光棍,六枝苦悶的生活,誰都知曉,江家灣的人,都說這個傻小子,人老實,不惹是生非,安安穩穩,偷雞摸狗的事也找不着他。鄉里每年嚴打,六枝一點事兒沒有,在江家灣的人眼裡,六枝是可憐的、本分的、老實的人,除了幹活、吃飯,江家灣驚天動地的事,幾乎與他不沾邊。 (二) 冬去春來,歲月慢慢流淌着,那年夏季一天夜幕剛掩上,六枝一人就極早吃過晚飯,白天的熱浪還沒有褪盡,在樹蔭下乘涼,人們身體還汗浸浸的。傍晚六枝就悄悄溜到江家灣河裡去洗澡。這河圍着江家灣半拉莊子,河水清澈見底,河的兩岸是些小樹林,水裡長有蘆葦,搖搖擺擺,六枝小時候經常和村裡的孩子,在這裡面洗澡、摸魚。每年的夏季這裡就成了江家灣水上樂園,白天是孩子和男人,晚上也有三五成群的女人,在村東邊河裡洗一洗油汗汗身子,洗澡的男女位置就這樣定下了。後來河漲大水,沖走了幾個人,再後來村東女人洗澡的地方,總有一些男人去偷看。有時趕上婦女上岸穿衣,他們躲在一旁的樹林裡,用電筒向這些洗澡女人身上照射。雪亮的光束,女人白花花的肚皮,雙垂着奶子,像小白兔一樣顫顫悠悠,還有下部身體,直嚇得這些愛好洗澡的女人喳喳呼呼忙着找衣服穿,或捂住下身,嘴裡罵着龜孫,日你祖奶奶,也有大膽的女人說,看也白看,急死你不要臉的男人。偷看女人洗澡的事一出,女人不再去洗了,只有幾個大膽的男人才去洗澡。憨大膽的六枝脫掉自己的衣服,慢慢下到河水裡,水涼津津地,吻潤着他潮熱的身子。不時有魚兒用嘴咬他的皮肉,令他癢絲絲的,他用手搓洗着泛着臭汗和酸氣的衣服,不時搭在背上,搓洗身上的灰塵和汗液。突然,不遠處他聽見有男人和女人的說話聲。中間相隔着一片蘆葦,看不清是誰,無風無浪的水面,一片寂靜。一會兒又聽到女人嬌滴滴說,你摸着我,怪得勁哩,又聽男人說,把這兩個奶子割下餵魚吧,女人又嬌聲嬌氣地說,你吃什麼,傻瓜,唉喲,女人小聲叫着,男人問咋回事,女人說,是魚咬着我的那了。男人說魚還想好事,那地方騷着哩。女人又生氣地說,你不想好事。六枝聽着這些騷情的話,他屏住呼吸,這聲音像磁鐵一樣緊緊地吸引着他。他慢慢湊近,渾身熾熱起來,體內有股力量在攛掇着,像把身體撐破一樣,他無法控制這種力量,體下的陽具也縱然膨脹起來,他用手按住。又悄悄向那男人和女人說話地方游去。這時,女人說,給我搓背,男人就用毛巾淋水,往女人身上揉搓。唉喲你慢點,太痛了,沒好心眼。男人說我對你是真心真意,哪一次又不讓你高興得喊叫,女人說那是過癮。六枝側耳細聽着,男人和女人的談話。該上去了,讓人發現了。女人說,你抱住我,男人雙手托着女人柔軟的身子,慢慢地向河岸走去,六枝目不轉睛,盯着這對男女,直到他們穿上衣服。男人叮囑女人,別讓人看見了。女人說你放心。男人問,天成還得多久回來。女人說,別管他,天成那個肉頭貨,只顧掙錢,把我扔在一旁也不管,回來兩個月,才動我兩三次,真沒勁。軍棋咱倆這樣偷偷摸摸地,不是個戲,恐怕是早晚也得給人發現,到那時,我可沒臉在江家灣呆下去了。軍棋說,我娶了你,中不。女人說,沒那麼容易,到時候,天成不把你的頭剁了,軍棋嘿嘿笑着……。這時軍棋又抱住女人,在她臉上咂吧着嘴。女人說"好啦!親嘴弄得俺心裡痒痒的,咱走吧。"男人說着,抬起腳步,女人相跟着離開河邊向村里走去。 (三) 六枝在江家灣村後洗澡,他發現這個秘密後,心裡一直嘀咕着。他時常回味着男人與女人說話的情調,他知道軍棋和天成的妻子凌花在相好,而且好得如夫妻一般,他知道江家灣的男人,大部分外出打工,江家灣的女人都熬不住了,他發現的僅是這一對,他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對凌花與軍棋相好感到莫名其妙,軍棋真是弄家,凌花怎麼讓他騙住了。軍棋本來能娶上媳婦,他不正混,早先上學被學校開除,到社會上又偷又搶。他攔路搶劫,被法院判刑六年,前不久販賣假鈔,又去公安局勞教一年,罰了一萬塊錢,才被放回來。六枝想,如果軍棋正混比他強准能討上老婆,他咋又和天成的媳婦勾搭上了,真他娘的鬼精,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想探個究竟,要是問軍棋說不定還挨揍呢。反正他發現軍棋和凌花在一起洗澡,他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他感到有點快樂的味道。這男人和女人說那悄悄話,他頭一次聽說過。六枝從沒有挨過女人的身子,聽了人家話自然非常欣慰。他不敢想自己有那份艷福,他自認命里是光棍一條。農忙的季節,六枝身強力壯,早早把自己的莊稼收割完畢了,那些缺少男人的家庭,婦女撅着屁股,幹得賊歡。這兩年江家灣的男人,為了多掙錢就索性一個個地不回來;只是到春節前,才揣着花花綠綠的票子回來,討女人歡心。女人接着票子還罵着男人,心狠,叫錢迷住了心,又罵外面花花世界,又埋怨自己,脫生女人,真窩囊。罵歸罵,她們自己的莊稼要收,孩子和老人也得侍候撫養。這時六枝,總是要幫一幫那些女人,幫完了,女人感激他,留他吃一頓飯,或肉或酒,六枝天生不喝酒,飯飽之後,就用眼瞅一瞅女人,離開了人家。不論六枝幫誰家女人幹活,都沒有招來流言蜚語,六枝是個好人,六枝很可憐,六枝又有些傻裡傻氣的。六枝聽了這些話,他不以為然。一個季節,他不知幫多少女人幹活,直到收割種完,在沒有女人找他出勞力,沒事的六枝整天東遊西逛。他最愛好去的是村中的學校,也是村里最熱鬧的。全村上千名小學生,把這個村莊一隅鬧騰得沒個安靜,六枝就往這裡看。看學生上課,聽上下課鈴聲,看學生做廣播操,給他無聊的生活增添了幾分快樂。有時學校有個維修什麼活計,校長就讓六枝去干,完了,給個十塊二十的。學校成了六枝生活的興奮點,他每天都到學校去一次。自從在江家灣河裡,發現軍棋和凌花洗澡之後,這個情景,如幽靈一般,時常侵襲着他的記憶,那情景,不時回閃在他的腦海里,導致他心裡不是滋味,那按捺不住的慾火,把他燒得神思恍惚。一到夜裡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夢幻着自己也摟抱着女人,醒來後是一場無情的春夢,帶給他的是一片煩惱和悔恨,和床上一片濕漉漉的精液。爾後是身體的睏乏,精神萎靡。他的日子極度寂寞無聊。那些找他幹活的女人,帶一種愚弄和欺騙,他真想把她們生吃活剝,一點點吃到肚裡,感到無比的快樂,如若,再找他幹活時,他會說,不吃不喝,跟她們睡上一覺,六枝這樣想着。每每挨到黎明,他又呼天倒地進入了夢鄉,彌補他夜裡失眠。 (四) 又是一個夏季的夜晚,六枝自然又去村後的河裡洗澡。還是那個老地方,他站在水中。夜裡靜悄悄,河風涼嗖嗖吹着,不時有魚兒翻到水面弄出響聲,六枝沒有聽到軍棋和凌花的說話聲。他仔細聽一聽,仍然沒有,大概他們發現了六枝,還是怕別人發現,反正他沒有聽見,以往的情景又歷歷在目,他假想人家在那兒洗澡說話,那畢竟是幻覺,六枝洗了一會兒,才慢慢上岸,向家中走去。 夏季天氣炎熱,農活又重又忙,人們都極早入睡了,只能聽見電扇,呼呼的轉動聲音,六枝今夜無睡意,他悄悄在街上走動着,他像一隻幽靈,狗呢,這些年鼠藥把狗都毒死淨光,偶聽到小孩的哭叫聲,伴隨着女人的拍打、哄勸又靜下來,他拐向背街,這條街沒有一點聲音,他走走看看,他的褲子裡的陽具,又開始膨脹,皮肉和布料的摩擦,他感覺到有點痛。他來到一戶人家門前。他知道,這是玉生的家,玉生常年在外,老婆長得不怎麼好,和兩個孩子在家,他悄悄摸進去,不知怎的,好像向自己家走去。門虛掩着,他摸着往玉生家床邊走去,他知道這個位置,去年幫助玉生女人扛糧食時,他看清了位置,床上黑乎乎的,他辨不清哪是玉生的女人,他屏住吸氣,猛睜幾下眼睛,兩個孩子在裡邊裸身挺着。玉生的女人,挨床邊睡,只穿一隻褲頭,六枝用手慢慢褪着玉生女人的褲頭,女人沒有一點知覺,當露出"黑三角"時,他趴上去,女人驚覺想喊,六枝用自己的嘴咬住女人的上顎,一陣猛烈衝動後,他從女人身上翻下,落荒而逃。回到家後,他心神未定,心撲撲地直跳。夜半時又去那裡觀察了一番玉生家,沒有一點動靜,只是玉生家的門關上了,屋內亮着燈,他才忐忑不安地回去睡覺。第二天天亮,他起得很早,裝做無事的樣子,就到田裡轉上一圈。回來一看,沒有發現罵街,更沒有人傳播這事,六枝緊張害怕的心才放下。他從玉生女人那裡得到了暫時的滿足,每當下地或在村道上碰到玉生女人時,總是說,吃了沒有,然後笑笑,並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就一閃而過。他發現玉生女人被強暴後對此事無所謂,六枝又暗自慶幸,自己的高妙。六枝從女人那裡得到甜頭,他一直想着這事兒,他回味那驚險大膽的動作,給他帶來的滿足,他為自己壯膽,再去一次吧!不能去!萬一發現可了不得。這時他又惱怒地罵起來,????軍棋個雜種,咋就把凌花給騙住了,要是我也能騙住她,唉,瞎想,村里都說我傻,窮家破戶,誰看得上我,她還想騙我呢。幫她們幹活哩,吃一頓飯完事,吃飯有啥稀罕,吃了飯那東西閒着,六枝想着自己的難處,要是有個女人摟住,我還不去偷偷摸摸呢。 一天,六枝去地里幹活,他看見鄰居的女人在慢慢地鋤地。女人幹了一會活,就跑到不遠的一塊高粱地去,六枝看得清,也知道她去幹什麼。六枝不時用眼乜斜着玉米地,他聽見水滋滋響的聲音,他聽得耳熱心跳,這是女人在尿。聲音持續了十幾秒鐘,戛然停住了,女人緋紅着臉笑嘻嘻地從玉米地里出來。六枝歇會兒!六枝還沉浸那水滋滋地聲音中,女人又喊一聲,六枝這時才猛然地抬起頭笑,臉紅紅的,他口吃着說,嫂子快幹完了吧!我幫你嗎。不用,這點活,我自己能幹完的。你爹回來嗎,女人有一搭沒一搭問着六枝,六枝實話實說。六枝想老婆嗎,這句話把六枝問得啞口無言,女人知道自己失言,沒有再問。六枝看看天氣,中午還要做飯,就扛着農具一顛一顛的向村里走。走到村頭,他碰見玉生的女人,他躲過她的目光。六枝說,活幹完沒,要不要我幫你,玉生的女人說,你得閒就去吧。你一人別做飯了,到我家去吃飯吧。六枝擺着手不去。 午飯後,他懷着一種內疚的心情,也是為了探聽,玉生女人那夜被他強暴後,有啥心理反應。他背着噴霧器,一心一意,噴灑着農藥,他沒有和玉生的女人說話。玉生女人在棉花上逮蟲,直到天黑時,才幹完。又留他吃飯,六枝才慢騰騰回去。玉生的女人真好,不吭不哈。 (五) 晚秋時節,天氣有點稍稍變涼,江家灣的人們都已經把莊稼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天傍晚,六枝吃過飯,他躺在床上,睡不着。今夜他想干點什麼,他的腦海想起鄰居家的女人解手的滋滋聲,又在他的耳邊迴響着,這聲音似乎流在他身上,熱乎乎的,他覺得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於是他起床,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夜靜得出奇,呼吸聲都能聽出。他出門賊樣東看西瞧,鄰居家和他相距幾百多米,獨門獨院,男人外出打工,兩個孩子寄宿在鄉中學。他想去騷擾一下鄰居的女人,敲門,直接說,那多難聽,誰知女人心裡咋想,這時他的陽具又直梗梗勃起,六枝躡手躡腳地,走到鄰居家,他從一側柴禾垛上下去,他用鋸條慢慢撥開門,推開一條縫,閃進去,鄰居的女人,是勤儉的女人,只要家人少,她就把閘刀拉下,她說不用電,電在線路也損耗,就點起煤油燈。六枝拐向西間,來到床頭櫃邊,六枝把她的火柴裝進口袋。女人正睡得香甜,微微地打着鼾聲,他解下自己的腰帶,用上次強姦玉生女人的辦法,用嘴封住女人的嘴巴,他雙手抱住鄰居女人,趴在她身上,一會功夫,他拔腿就跑,他如驚弓之鳥一般,逃回自己的院子。他蹲在門後偷偷聽着,鄰居家的屋裡燈光亮了,又聽到開門關門聲音,好像又加了一根木槓,然後六枝才去睡,那一夜,他睡得不是那麼安寧,他心神未定,夜裡他做了噩夢,他帶上手銬,玉生的女人和鄰居女人,用棍子猛擊他的背部,他驚醒了,出了一身冷汗,他起來,喝了一碗涼水,夜仍然是靜悄悄的,六枝又在院走動了一會兒,又回屋裡睡覺。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照舊到地里轉游一圈。回來時,太陽升得很高,早晨的炊煙,已在江家灣上空縷縷飄浮着,六枝經過鄰居家的門口,門仍然沒有開,他不敢多停留,就快步回到自己的院裡。鄰居的女人,為啥不起床,莫非她尋了短見,如果她真的死了,說不定公安會來破案,那時我就完了。六枝六神無主,一早上,灶下的火,總是不旺,飯做得半生不熟,就吃下肚子。早飯後,他照樣出門看看,鄰居家的灶房才開始冒煙了,他知道女人沒有尋短見,這下六枝的心情,才平靜了許多,這時他又想起到學校地邊轉游。那時學生剛剛吃過飯,正陸陸續續向學校走來,一位學生說,六枝叔,你的指頭多一個,真難看,看我們都是五個,用刀砍了算啦。多嘴,上學去吧。小學生嘲笑着一溜煙向校院跑去。預備鈴響了,六枝站在校園裡,看學生亂跑,校長見了他說到辦公室去吧,不哩,有啥活嗎?校長說,現在沒有,有了就讓你干。六枝看到學生都歸位上課,他一人在校園裡站着,怪不好意思,就離開了學校。 (六) 六枝做完兩個女人的事之後,日子又平淡如開水一樣無味。事後也沒有引起什麼風波,這兩件事莊上的人也不知道,六枝慶幸自己幹得高妙。那些鏡頭一直在他腦海里映視着,似乎給他平靜的生活起一點褶皺,在寂寞無聊時,他總是模仿那些動作,然後自己笑笑,這有什麼用,唉,六枝長嘆了一聲。六枝爹外出拾破爛,也有一段日子沒有回來了,他爹不給 一日,六枝碰到軍棋,軍棋問六枝,媳婦還沒有討到,你娘的真笨,給你個女人,你也不知咋弄。六枝先臉一紅,軍棋你罵人。軍棋說,我原好嘴裡帶把。六枝說你不要臉,領着女人洗澡,我知道哩。放你娘的屁,我領誰了,你胡說,我揍死你。軍棋上去就打,六枝也不相讓。二人連撕帶打,這時圍上許多人把他們拉開。軍棋說,六枝,你在胡唚,我非揍死你不可。軍棋就走了,人們圍着六枝問咋回事,你恁老實,今個咋啦?軍棋罵我,他和別人的女人在一塊洗澡。人們問是誰,六枝的臉潮紅紅的,反正軍棋不要臉,俺不說了。六枝一扭頭,向自家走去。人們都說六枝心裡有鬼,他肯定知道,軍棋那小子干的壞事,狗改不了吃屎,他幹不了正事,人們罵罵咧咧都回去。六枝回到家裡,他覺得挺冤枉,他想找他打架,他又意識到自己不該說他那事。六枝對這事兒想不通,他憑什麼霸占人家的老婆。這時他又聯想到自己的兩件事,心中不禁抖了一下,要是我的那兩件事,被人發現可不得了。他和軍棋再打架的念頭消失了,自己老老實實種地吧,別管那麼多閒事了。 軍棋把和六枝打架的事告訴了凌花,凌花心中猛是一驚,六枝怎麼會知道咱們倆的事。軍棋說我也不知道,兩人面面相覷,這事傳出去不得了,凌花問軍棋這事怎弄,真是被人知道,我可沒有臉在江家灣呆了。軍棋說,我娶了你咱們外出打工,掙錢。孩子呢?凌花問,軍棋說孩子是天成的,給了他算了。俺不。我們再生,咱們倆還年輕着。凌花眼裡淚汪汪的,軍棋你真的愛我嗎?我就跟你,反正天成,我不想跟他過了,看他窩勁兒。軍棋摟住凌花,又為她拭淚,兩人又一陣魚水之歡,把六枝知道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兩人幹得正歡時,這時凌花家的大門,吱啞一聲,嚇得他們撲棱一下。媽媽我要吃饃,是她的女兒回來,二人急忙穿上衣服。女兒已經開門走進裡屋,見凌花和軍棋,緊張的樣子。凌花十歲的女兒,看了看凌花,又看軍棋,媽媽他壞……。凌花抱起女兒去拿饃,媽媽你咋和軍棋在一塊,他可壞了,他打六枝,他還判過刑。凌花眼瞪着說,孩子乖乖,別這樣說,以後不讓他到咱家裡來行嗎,不讓和媽媽在一塊,女兒點點頭。凌花鬨着女兒,然後把她放在地上,女兒就吃着饃出去玩了。 凌花自己在屋內思慮着,六枝這個傻小子,怎麼會知道我倆的事。真是傻精,這事早晚有一天得露餡,天成知道我偷人養漢,別看他窩囊,可是個二百五,耍起半吊子,還不把我打死。凌花一整天心思不安,任何一點響動,都讓她心驚肉跳,腦海里一會是天成,一會兒是軍棋,心神不定的她,丟東忘西。就抻被子,鑽進被窩,蒙住頭,她怎麼也睡不着,這事兒騷擾着她,令她歡喜,令她害怕。 凌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她從村女人嘴裡也聽說過,軍棋領女人洗澡一事。女人罵誰家不要臉的女人,這麼浪,男人不在家就養漢。男人要是知道,不活剝她才怪,凌花心裏面就撲撲直跳,她埋怨起軍棋辦事不牢,也後悔自己跟他去洗澡。 軍棋自從告訴了凌花這事以後,他也害怕六枝再說下去,一旦傳出這醜事,他不怕坐牢,蹲大獄,可坑苦了凌花。天成的家族勢力大,保不準會把他家弄得雞犬不寧,軍棋比凌花考慮得更深步,他覺得應該去找六枝說一說,堵住他的口。 一天傍晚,六枝還沒睡,軍棋悄悄溜進他家,軍棋的到來,他嚇了一跳。你來幹啥,我不再和你打架。軍棋笑笑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咱本都是本村本鄉的,又沒有什麼冤讎。你和我都是光棍一條,誰不想娶個媳婦過日子,可咱混的人不人,鬼不鬼。你要覺得委屈的話,再打我幾拳,我也不還你。 六枝說,你走吧,別跟我玩花樣,我知道你來幹什麼。你們的事,爛在肚裡我也不說。 (七) 打架風波之後,六枝顯然是吃虧了,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事只有不說出去,要不然也得罪凌花,他把這事壓在心底,以後誰再問他軍棋領的哪個女人洗澡,他總是笑哈哈地說,我是說着玩哩,村里人都知道他心有鬼,也問不出來,只當是謎,人們不再提這事兒。 一年後,江家灣爆發兩條新聞,玉生在外打工,混上個女人,已有兩年沒有回來。凌花和軍棋悄然失蹤,對於玉生在外混女人,出乎六枝的預料,凌花和軍棋的事,在六枝的預料之中,他們二人的詭密行動,被六枝傻乎乎知道。以後他雖然沒有再碰到他們二人約會,對於凌花和軍棋相好一事,恐怕只有六枝心知肚明,六枝沒有向別人道明這事。凌花他們悄然失蹤,江家灣的人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無疑給村里人解開了這個謎團。這兩件事的發生,江家灣的外出打工男勞力,一下子銳減一半。男子漢即便外出打工,只要農忙,掙的錢再多,也不干。他們乖乖地回家幫助老婆收割、種打,女人請六枝幹活的機會少了許多。但也有,像玉生的女人,男人在外尋了新歡,常年不回,少了男人塌了天,玉生的女人也沒辦法自己的男人,她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和這個家。她依然用柔弱的雙肩支撐着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家裡的日子比以往失去許多歡樂。田裡的莊稼,家中的牲畜讓她忙得不知所措。她知道六枝沒事,總是喊他幫忙。人們不會說出什麼閒話,六枝就啥也不顧,死心踏地給玉生女人幫忙收割、種打,樣樣都收拾得井井有序。幹活歸幹活,吃飯歸吃飯,玉生的女人一如往常從不顯山露水。有一次,玉生的女人悄聲問六枝想媳婦嗎。六枝臉一紅,別說了。玉生女人又問他,去年的那事,是不是你干的。六枝的臉一紅一白,啥事,我不知道。你別裝了,瞞不了我,我看得清楚是你,占了便宜別裝瘋賣傻,這次饒了你,我不是那種人。六枝如啞巴一樣不再吭聲,他心神不寧,無地自容。這種隱私,被玉生女人揭穿了,那天幹完活也沒吃飯就走了。六枝躲進家一時六神無主,這回完啦,保不准她會告發。呆呆地立在那裡,連牆下落下一粒土塊,都讓他膽顫心驚。如果鄰居女人再知道了這回事,江家灣的人可不會饒他這個淫賊,人們不再以為他老實,善良,被人可憐同情。即便是派出所不抓他,他覺得無臉呆在這個村莊。他一連幾天,縮在家中,腦海里又浮現凌花和軍棋的影子,人家膽子真大,說好就好,說跑就跑,哪像我這樣縮頭縮腳的,再者也沒有女人和我相好,他娘的這些浪娘們,假裝正經,說不定又跟誰相好,他們看不起我罷了。 幾天后,村里沒有一點動靜,六枝才慢慢悠悠地下地幹活。田裡莊稼,變得綠油一片,到處都是青紗帳,遮天蓋地。他扛着農具走在田間的小道上,頂頭碰見玉生的女人。六枝幾天沒出來嚇的吧,嫂子也不會告發你,這事就一回。他的心猛一抖。以後我有活還得給我干。六枝嘴裡蠕動着,中,中,兩人離開各干各的事,六枝來到自己的田裡。玉米已剛剛沒了人頭,他用鋤頭慢慢地鋤草,這時鋤下一白一紅,一塊衛生紙,旁邊一片水濕過的地皮,剛剛皺皮,他罵了一句這是誰家的浪女人,在我地里尿,淨糟損人。他用鋤頭把衛生紙用土埋上,鋤了幾趟,他覺得很厭煩,就索性打起農具,走出地頭。發現鄰居女人在鋤地,和他相距不遠,那女人沒有和他搭話,六枝沒敢看,扛着農具就向村里走去。 (八) 江家灣兩起風波,也沒有引起多大波瀾,人們似乎習以為常。只是天成再也沒有出去做,凌花跟軍棋私奔,讓這個半調二百五,着實惱火,他喊了自家兄弟和家族人跑軍棋家,一陣猛砸。又跑到丈母娘家鬧了幾次,終未結果。他只有看着自己的女兒,慢慢過着缺少女人的日子。他了解自己的女人性格愛說愛笑,愛打扮,這幾年只顧掙錢,回來的次數少,每次回家,農活又忙又多,整天累得精疲力竭,他碰一下女人的勁頭也沒有,一挨床就呼呼地睡着了,自己進入了夢鄉。工地一片繁忙景象,牆面上貼着一張張大團結,他急急忙忙揭呀揭,揭到最後,這些大團結變成了白紙,旁邊凌花在笑他,你咋跑到這裡來了,家裡莊稼和牲畜誰管。凌花臉一沉,就知道掙錢,也不管我。他醒來凌花仍在唉聲嘆氣,他勉強撫摸着妻圓潤的皮膚,睡吧天亮還得幹活,我們日子長着呢,你是我的,過幾天人就要外出,去晚了,找不到活。凌花說你睡你的,死樣。天成討了沒趣,只管又倒頭睡上。回想過去的日子天成覺得極慚悔,少了女人少扇門,屋裡一片狼藉,這家務,這牲畜,做飯、洗衣,他想着凌花要回來,我不出去打工了,我不動她一下。他知道在城裡打工,男女出雙入對,多麼幸福。這幾年自己外出打工,凌花也沒有少出力,可我咋沒有跟人家城裡人學呀,多親熱她兒回,也許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以後的日子咋過。天成回憶過去的日子,他思念着凌花回心轉意,早日回家。天成也打聽他們出去的方向,決定農閒時出去找找凌花。 (九) 六枝對玉生女人的上次質問,沒有直截了當反駁,也沒有大發脾氣。這種事無疑給人家猜中,這事兒一直縈繞在腦海,雖然沒有蹲監坐牢,這事在鄉下可是一大醜聞,對六枝是一次打擊。他照舊按照玉生女人的吩咐,去幫她幹活,但心中總是不悅。在給她幹活時,也沒有多餘的話要說,只是默默無言地做活,江家灣的人對他幫人也習以為常,知道玉生的女人,沒有男勞力,好像六枝給她幹活是天經地義的事,人們也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來,倒是六枝有些不自在,這件事把老實人六枝壓得喘不過氣來,他想既然猜中了是我,繼續好下去,如果她不同意,這句話豈不是白說。平淡無味的日子一直沿續着。六枝除了干自己的農活外,玉生家的活也照應着。讓苦澀和孤獨煎熬着自己,也認定了自己命該如此。江家灣的人們依然保持着對六枝的同情可憐,認為這個苦命的男人,一輩光棍定準了。一家一戶的過日子,誰也管不了誰,人們唯一的辦法,給他破衣爛襖,再者誰家有紅白事,都把六枝喊去幫忙,讓他吃一頓可口的飯菜,讓這個光棍得到一點暫時的溫暖。 (十) 凌花和軍棋從江家灣私奔之後,到處流浪。軍棋是遊手好閒之人,對出力流汗的活,他總是嫌累,偶而找到一點活,幹不了幾天,就甩手而去。兩人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外邊對流動人員清查較緊,除了兩張身份證,別無其他證明。這種非法同居的生活,也叫他們心有餘悸。每天晚上在租住的房屋,捱很長時間才睡,生怕出點差錯。凌花在家時看到軍棋,風流倜儻,悠閒自得。這種不正混的男人,在凌花眼裡算是個能人。軍棋的吃穿用戴,她覺得江家灣的青年沒比的。軍棋早就對凌花有企圖,天成不在時,經常偷偷去他家玩,不時給凌花買點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這些小恩小惠誘惑着凌花。那次在凌花家裡,軍棋猛地抱住凌花又親又吻,凌花沒有動彈,任這個剛健的漢子撫摸着,摟抱着,她像被電流擊中一樣渾身癢酥酥的,直到軍棋脫掉她的衣服,兩人熾熱的身體疊壓在一起,凌花像溫順的羔羊。軍棋凌厲的動作,衝擊着,猛撞着她。他像一個勇猛的船夫,駕駛着這個單薄而溫柔的扁舟,駛入波濤大海。凌花神思恍惚,時而跌入谷底,時而衝上浪尖,她腦子裡一片空白,那欲仙欲飄的境界,讓她興奮得無以言表。在狂風巨浪之後,兩個拼殺的對手,互相對視着對方的胴體。爾後,軍棋把凌花摟在懷裡,他撫摸着凌花圓潤、柔軟、彈性的皮膚,鶯鶯軟語,微喘嬌昵,風情別致,一次嘗試,觸摸,真情實感的體驗,凌花和軍棋悄悄地在江家灣秘密約會,樹林,莊稼地,都留下他們的蹤跡,那次在河裡晚上洗澡被傻子六枝發現,如果不是軍棋和六枝打架,他們還渾然不知,自己的偷情表演,騷情浪語,已被別人知道。外出浪跡一年多,凌花看透了軍棋的本質,他也沒有通天的本事,除了偷搶,幹些偷雞摸狗的事,他沒有半點手藝,又拈輕怕重,軍棋弄不來多少錢,供她吃喝。先前描繪外出打工,做生意掙錢的美景,被現實殘酷地擊破了。和天成對比,他雖然沒什麼本事,供我在家裡吃穿,生活比較安靜,她有點後悔不已。她開始痛恨自己貪心,惱恨軍棋對她的欺騙。她也想自己的女兒,她不知天成和女兒怎樣生活,如果要是回去天成不會饒她,她寧可挨上一頓毒打也願意。這東藏西躲,生活惶的日子,缺這少那的情景,使她脾氣開始煩躁。軍棋卻說慢慢熬吧,你想出來,就那麼好混,在家處處好,出門時時難,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兩人開始矛盾,產生了摩擦。凌花處在進退兩難之中。 (十一) 六枝一日三餐,飽暖之後,原本寂寞無聊的日子,愈使他感到這沒滋味的日子難過,就連他的愛好每日去學校看一番也懶得去,農活照樣去做,玉生的女人也不斷喊他去幹活,白天有事去做,晚上更是難熬這綿綿長夜。 每到夜晚,剛剛躺下,他覺得門似乎有響動,他仔細聽,又沒有什麼響動。自從做完兩個女人的事之後,他不再憨大膽,貿然去幹了,也沒有獵取的對象,給玉生女人幹活時,她不冷不熱,從前的熱情少了許多,他渴望有一個女人走進自己的生活,哪怕是個瞎子,傻子,也能給他孤獨的生活帶來一點光彩。當閉上眼時,似乎有個女人站在他床邊,靜靜地注視着,不說,不笑,也不動,他睜開眼那種幻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對江家灣的女人,沒有了好感,她們同情、可憐的話語,都是謊言,那是嘲笑,諷刺他的無能,甚至愚弄和欺騙。六枝是個話柄,也是她們的笑料,他開始仇恨這些女人,見到她們就想生吃活剝她們,才感到痛快。他發狠想到有朝一日,我得把江家灣所有的女人,收拾一遍,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他沉悶寡言,走到街道上誰也不想搭理,有時他發呆,甚至對女人嘿嘿笑,笑得人,把那些女人笑得心驚肉跳。她們一見到六枝看她們,就趕快走開。村里人說他想瘋,有的人說他想女人想得迷了心竅。人們也懶得搭理六枝,他的存在成了可有可無,也沒有誰去管他那些不痛不癢的閒事。 江家灣有位大學生,在外地工作,比六枝小五六歲,每到節假日回來,碰到六枝,總是讓煙,那時六枝他能說幾句家常話,還很在板,後來回去發現六枝這等模樣,他給村里人說,保不准六枝是心理變態,反正他和從前不一樣。村里人不知什麼叫變態,都說他想瘋,是想老婆想的。一日,縣裡劇團送戲下鄉,戲台就搭在村子南邊,白天唱,晚上唱,一時間江家灣熱鬧極了。本庄的外村的有上萬人之多,有賣吃的賣喝的,人群川流不息,好像是一個特大盛會。剛剛收完麥子,種上秋,農閒的人們沒有啥活,紛紛都湧向村南看戲。六枝這幾天頗為精神許多,一臉的沉着變成燦爛的笑容。他看舞台上,才子佳人,看周圍的紅男綠女,兩隻眼忽靈靈的。穿的衣服雖然不新,但洗得乾乾淨淨,也扛着板凳擠在人群里,昂着頭,向舞台上看去。 那天晚上散戲之時,六枝截住外村的一個姑娘,抱進高粱地實施強姦。公安人員根據受害人提供的線索,不費勁就把案破了,案犯是六枝。第二天,他帶着手銬在公安人員前面走着,一臉陰沉沉的,走到村外碰見玉生拄着雙拐背着小包向村里走來。玉生是在工地上砸傷了腿,而那女人離他而去,無奈才回家來。玉生沒有敢問六枝怎麼回事,公安人員就押着六枝而過。玉生繼續向村里艱難地走着,他又碰到天成,提着包,他問天成出去打工?天成吱吱唔唔,他沒有聽清,就閃身而去。村子越近,玉生走得更艱難。(全文完) 轉自北京文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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