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借行文之機,順便說了一些對正文也許能起到補充說明之用的題外話。
現在再將以上所講述的道理簡略歸納如下:
前後世存在之理本來就被很多外道及當今眾多的宗教派別、門類所共同承認,比如在古老的基督教教義中就承認前後世存在的合理性。只是到了羅馬帝國統治時期,因帝國君主害怕肯定前後世之存在會給自己的政權帶來不利影響,因此才公開否定從人轉生為人的可能性,只承認人死之後可以轉生於天界或地獄,除此之外並無別的來生去向,羅馬政權即以此方式試圖欺騙民眾。但考諸基督教聖典《聖經》我們就會發現,這種宣傳明顯與其基本教義直接相違。
再來看看追隨落後傳統的一些科學界人士的看法,他們認為如果不具備大腦,那麼人們根本就無法耳聞目睹身外的一切聲色,同時也不會依靠心進行任何形式的思維,甚至連這一明清的心都不可能存在。但當今世界卻有成千上萬名無腦者站出來現身說法道:“我們就沒有大腦,但我們依然眼可觀色、耳可聞聲、心能思維,這些眾人均可現量目睹的事實,怎麼唯獨你們視而不見?”
宗教界人士亦對此發表看法說:“幾千年來,我們已用千言萬語闡述過這一問題,這些關於前後世的實例都是人們現量所見的事實,不承認之人最好不要輕易毀謗揭示事物本質的真理。”而科學界中那些心胸寬廣、智慧超群者則議論說:“我們應該敞開胸懷、打開增進智慧的大門,否則,人類的理智就只能裹足不前。西方學者在對心識的認識上的確可謂智慧淺薄,心識其實不可能從大腦中產生,因此說前後世不存在的說法無有任何能站得住腳的理由與根據。”
綜上所述,三方面人士在對待前生後世的問題上大多都持有一致且究竟的看法、觀點,但可惜的是,至今仍有個別人被陳舊的思想觀念所縛,他們的心理疙瘩始終也無法解開。不僅如此,這些人往往還要想盡辦法說一些歪曲事實真相的話。但無論如何,就像上文論述過的那樣,新科學理論始終都未能找到駁倒前後世存在之理的論據與理由。具體說來,在涉及到心識的領域內,任何科學儀器都無法對之進行測試、衡量,想借科學之名義以否定前後世的人們因此而把自己推到了一種非常尷尬的處境中,即就是欲對之進行誹謗也無從得到證據。
不論你持的是新觀點還是舊思想,也不管你是從科學抑或宗教的角度看待事物與問題,僅僅依靠、抓住某些片面觀點並死守不放都是一種不合理的行為,我們應該依據事勢理(指洞悉事物本具的客觀規律之理智)以抉擇事物的真相。前後世決定存在的道理我們已經翻來覆去地用大量的論據論述得非常清楚明了,如果還拒絕承認它的合理存在,這其中的原因恐怕就只能從台灣學者陳勝英所造的論典中去尋覓了。陳先生曾如是論述道:“如今,一味無理否認前後世存在的人已比較少見,目前持此觀點者大多集中在基督教信徒以及個別的文化界人士當中。對基督教教徒來說,他們之所以守持這種觀點,無非是因為他們心中如是算計:若承認前後世,別眾必會對自己所信仰之宗教退失信心;而對文化人而言,他們拒絕承認前後世,其所考慮之着眼點乃在於這些人擔心一旦接納前生後世之說,則有致眾人不信仰科學、並以科學為批駁對象之可能。”
坦率地說,這些人的擔心純屬多餘,因為前後世存在的理論根本不會導致不信仰並批駁科學這種現象的發生。正如有些人假借科學之名義宣稱前後世不存在一樣,這只能說明他們本人的智慧有限。而科學卻從未開口說過:前後世無有。
讓我們暫且把前生後世存在與否的問題擱置一邊,只看眼前的這一點事實,即在科學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依靠電學等種種方法、設備、理論,人們的生活暫時來看的的確確從科技中受益良多,這是誰也抹煞不了的一個事實,人們都能切身感受到。但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就過分抬高、看中科技的地位、作用,並進而認為所謂的科學技術已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凡是科技未能證實的東西就一概不存在,如果以這種方式對待科技尚未涉足之領域的話,則此種態度實無任何得以建立之理由,它只是人們的一種增上慢而已。截至目前為止,科學發展史上一代又一代的科學工作者們,包括牛頓、愛因斯坦等超級大家,他們當初提出的學說中那些不圓滿、錯誤、偏頗的地方,都被後來人一一推翻並糾正過來,這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景象在當今的科技界依然長演不衰。
但是請諸位看一看佛陀教言的境遇,佛祖兩千五百多年前說過的話如今仍然被證明是顛撲不破的真理,這種無需更改的圓滿理論在科技發展史上不知存在與否?想來大家應對佛法超越時空之特點有所了解、感受。再看科學的局限性:其無法了達的認知領域尚有許多許多,這一點想必自他都可以現量體認到。
我們應能認識到,現代科技其實屬於五明中所謂工巧明的一部分;同時我們還應承認,對科學的片面依賴已經並將繼續給人類帶來大大小小的各種損害。如果這種損害不是客觀存在的話,從科技剛剛開始誕生、萌芽之初一直到現在,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宗教界及社會各階層人士對它的片面、畸形之發展進行持續不斷的理性反思與嚴厲批判。對待科技之發展,既不需要盲目崇拜,亦不需要如臨大敵、恨之入骨,因為科學不但不會對佛法造成絲毫傷害,而且在很多地方都與佛教宣說的道理有相似之處,完全可以互為印證。不過,大家始終都應明白一點,即每當科學深入到一些甚深、廣大之領域時,它就會流露出一副疲於應付的表情。這種景觀為我們現量所見,同時也情有可原,因氂牛怎可能承辦只有大象才堪能的任務、重擔,這一事實是不可抗拒、無法忽視的必然規律從中操縱的自然結果!特別是對一切智慧之結晶——人類的理智而言,沒有一種理智能將自己的觸角伸向本身無法駕馭的領域去衡量、抉擇、確立這個領域獨有的法則、規範,超越自己能力所可及的範圍,此種理智將一無是處。正因為這是事物的本然規律,所以我們大可不必對科技的無能為力之處橫加指責。
如果要抉擇一切萬法之實相這一超越凡夫尋伺分別念的境界,並且根除眾生一切痛苦的根源——生、老、病、死這些苦根,我們必須在佛法中去尋找相應的措施與智慧,現代科技在這些方面可謂離真理遙不可及,通過理證通達此理對我們來說就顯得尤為重要。
在智慧的觀照下經過長期、審慎的觀察,才得到關於佛教與科學最究竟意義的論點,並加以宣說,因此說此番論述決非個人胡言亂語的產物。
如果人們能對前後世、業因果的道理生起堅定不移的信解,那麼存在於地球上空的核戰爭等恐怖陰雲馬上就會消失喪盡。不僅如此,弱小、可憐之旁生也會從無辜遭殺等惡性行為中解脫出來,全體地球眾生都可以盡享今生來世之快樂與幸福。若非如是,則無量眾生都必將深陷痛苦難忍之悲慘境遇中。就以匆匆而逝的這一世紀為例,如前所述,爆發於一九一四年、延續至一九一八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把無數眾生推入到了慘不忍睹的劇苦深淵中;而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五年間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更是令六十多個國家和地區自覺或不自覺地被捲入,並奪去了六千五百多萬人的寶貴生命,至於財產損失則是一個無法估算的天文數字。我們前面也介紹過,當時鐘處於一九四五年八月六日的上午九點一十四分時,日本廣島市的三十萬市民根本沒有意識到滅頂之災瞬間就會降臨,他們仍如往常一樣井然有序地各做己事,生活從表面看來還是那麼美滿、和諧、按部就班。當分針再往前前進一格,歷史的格局馬上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九點一十五分,美國扔下的一顆原子彈頃刻間就使六萬多廣島人魂飛西天,整個廣島頓成一片廢墟,當時的慘象就仿佛地獄出現在人間。時隔未久,八月九日,日本工業城市長崎也遭到了美國原子彈的襲擊,爆炸當口,血腥大海剎那間奔流而出。但慘劇並未就此終結,二戰之後一直到現在,大大小小的國家和地區間戰爭、衝突從未間斷過。據說在本世紀之內,死於戰爭的人數超過以往任何世紀。
這種局面毫無疑問是人們不信仰前後世及業因果之存在,再加上科技的片面發展所造成的無欺之果。僅以炮彈為例,當今世界的炮彈,其力量、能量已超過二戰以前千餘倍。而且這些極具殺傷力的武器現正被廣泛布置於全球各地的海洋、陸地之上,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還有核彈頭,一枚核彈就足以毀滅一個國家,而製造這些超級殺人武器的某些核彈專家竟恬不知恥地說:“一但我們遭受到敵國的毀滅性攻擊,只要我們的核彈能留存於世就可進行報復性反擊,這些彈頭足以把敵國的所有城市、民眾統統消滅掉。”如今,僅美國一個國家就擁有六七千枚威力巨大的戰略核導彈,若把全世界的核彈頭聚集在一起,其能量可以把整個地球毀滅很多次。
製造並擁有核武器的人們自己認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自我保護、自我救助並抵禦敵人之攻擊,但實際上這種作為只能導致生存於小小地球上的人類自我滅絕而已,並且這些做法也是造成人類未來及下一代徹底覆滅的可怕因素。如果將來的人們依然一如既往地不信仰並踐踏前後世及業因果的法則,那麼這樣做的結果就正如律藏中所云:“貪慾增上者必無惡不作。”一個人的貪心只要開始膨脹,此人為滿足自己的欲望必將不擇手段地造作一切惡業。不過這種人也一定會感受自己所造之業結下的苦果,這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原子彈的理論締造者愛因斯坦就曾說過:“毀滅眾生的時刻正向我們頻頻揮手。”正因為如此,我們更應該明白並珍惜世間正見的價值與意義:它不僅對眾生的來生關係重大,即生中亦同樣不可缺少。
以上已將前後世之理圓滿宣說完畢。
如是恐怖輪迴之大海,生老病死大浪擊崖岸,
聲聲喚醒欲愛夢中人,勸其厭離輪迴趨解脫。
雪山岩穴藥樹寂靜處,修持禪定舍事修行人,
若聞其聲無疑必定成,於眾生生悲心之因緣。
嗚呼悲哉眾生極愚痴,自陷三有大海猶自矜,
恬不知恥曰無有來生,無異騎馬找馬堪悲憫。
遠離光明善說暗室中,恰似無怙天盲斜懶躺,
無智之軀盡喘邪見氣,頻頻施放邪說之毒氣。
以此悉皆驅散眾有情,心中所具大悲之信心,
貪嗔狡詐烏雲始密布,血腥大海湧出於人間。
惡魔信使逍遙遊此世,謊言黑繩捆綁眾脖頸,
受羈絆不由趨入深淵,對之提起警覺勿鬆懈。
邪見籠罩黑暗遍布地,喜飲佛法月光之甘露,
慧蓮盛開歡喜心增上,坐禪安樂無法相比擬。
慧光照破無明之暗夜,融融大悲恆護育有情,
現於眾生福報虛空中,理應依止妙法之日輪。
以此所造白法之善根,願諸有情擺脫邪見縛,
願吾生生世世行佛法,且能廣弘聖教利有情。
本人以前就曾打算造此《前世今生論》一書,產生這一想法後,不期然又與土登諾布仁波切會晤於太平洋上之寶島——台灣。承仁波切當面勸請,後又再三通過越洋電話誠摯相邀,以此因緣,我終於寫出了這一闡述前生後世之理的論著。我一直以為,如果背離了佛陀及諸高僧大德之意趣,僅憑自己臆造無有任何必要與價值。因此,一方面以佛陀以及古德之教言作為立論之基,一方面又考慮到與所謂的“其他語言無法調伏邊地眾生”這種說法相類似的實際狀況,故酌量添加了一些與時下眾生之心行較相合的道理、公案,如此方創作出本書。大恩上師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足下弟子慈誠羅珠於藏曆土兔年(一九九九年)六月初四釋迦牟尼佛初轉法輪之吉祥佳日撰著圓滿於色達喇榮五明佛學院。願增吉祥!
譯者譯竟於色達喇榮
公元二○○二年十一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