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社會學系教授孫立平最近就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說法表示了他“獨特”的見解。《領導幹部統計知識問答》對於“三駕馬車”的解釋援引了經濟學家的共識,認為“ 從支出法核算角度看,經濟增長是投資、消費、淨出口這三種需求之和”,因此“三駕馬車”就是最終消費支出、資本形成總額、貨物和服務淨出口這三者的形象比喻。
孫教授認為“這個思路是有問題的”,並且在他的一個講座中,“在深層邏輯的題目中”分析了另外一組他認為更重要的因素。據他的見解,和平、改革、勞動力這三大紅利就是他所謂的更重要的因素。
他說“中國的經濟起飛始於上個世紀 70 年代末”,起飛的基礎在於“當時的領導人,從中國改革開放和發展的大局出發,將這個並不理想的國際局勢做了一個很重要的重新定調:和平與發展是當今世界的主題。”他把這稱之為“和平紅利”。
其次是“改革紅利”,“具體說,就是一鬆綁、二盤活、三私營”。
最後是“人口紅利”,這一點大家都知之甚詳,孫教授也就沒有過於着墨。
老實說,我讀了孫教授的這份文字稿,感覺就是聽到一個被譽為人類學家的教授說了一句“媽媽是女人”這樣的“學術性結論”。喜歡抬槓的朋友可能認為我政治不正確,畢竟現如今在某些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地方,“媽媽”也可能不是女人。不過那屬於“更深層邏輯”,就不展開討論了。
孫教授最後說“中國過去幾十年經濟的快速發展,其動力的根本源泉,就是上述三大紅利。如果一定要說三駕馬車,也只有放到這個背景中才能說得清楚。我說明白了嗎?”
明白是明白了,不過我明白的是孫教授的所謂“更重要的因素”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改革”,也就是經濟政策的變更。
正是有了財經政策的改變,才有了大量外來資本的進入市場,並逐步擴大投資規模;正是由於打破了僵化的,由上而下,三級制的“統購統銷”,出口產品才能更靈活地適應市場,帶來相當長時間的外貿順差:正是由於對個體經濟的鬆綁,才有了蓬勃發展的創新型私營企業。以上諸般因素提高了國民的整體收入,從而促進了消費。正是有了改革這個因,才有了投資、消費、淨出口這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歸根結底,經濟增長與“三駕馬車”的綜合表現密切相關,“三駕馬車”的表述恰如其分。孫教授“為賦新詞強說愁”硬湊了三個“更重要因素”,倒是把水攪渾了。
難怪有人對孫教授的學術水平有所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