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十九節

第二天，六月二十八日，雲層厚重，天色陰沉。

早飯後，周源、定國和王自強又驅車來到了大山鎮，匯合了留守在那裡的龍超和縣局刑警常曉君後，一起到大山鎮派出所找到了正欲外出的所長靳惠民。

“靳所長，我們昨天下午去了趟鎮子北面的泰興煤礦，了解邢大軍在那裡找到工作的情況，據副礦長王德鑫說，當初是楊繼龍帶領邢大軍找到泰興礦的，還說邢大軍是鎮長的什麼親戚，要求把他安排在泰興礦上工作——你了解這個情況嗎？知道楊繼龍這個人嗎？”

“我還真不了解這個情況、也不知道楊繼龍這個人；哎，你們是知道的——到我們鎮上來做礦工的外地人有上千人，我不可能了解或記得每一個人的。”靳惠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個楊繼龍跟邢大軍是同鄉，都是四川長寧縣的梅白鄉人；只不過他是早一年到黔西大山鎮這邊來打工的。”偵探補充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個楊繼龍應該在我們所里的外來務工人員登記簿留下過基本信息的，我馬上去找負責戶政的民警來查一查。”靳惠民想了想朝門外走去。

“你們先在這裡等候，靳所長找到楊繼龍的相關信息後讓他複印一份，再讓他幫助統計一下本鎮四川籍民工的相關信息；我帶龍超和熊立出去一趟，頂多一個小時後回來。”待派出所長離開後、偵探對王自強和定國說道；然後與龍超等人一起匆匆朝門外走去。

“他去哪兒啊？讓咱們在這兒統計大山鎮所有四川籍民工的信息？幹什麼用嘛？”王自強看着周源離去的背影皺起眉頭嘟噥起來。

“王隊長呀，就別問了，肯定是有用的啦——不是在這裡有用，就是在那裡有用的嘛！”定國笑着拍了拍縣局刑偵隊副隊長的肩膀。

“不是在這裡有用就是在那裡有用？”王自強瞪大了眼睛：“文編輯，我怎麼連你的話也聽不懂了？”

快到中午時，三個身着便衣的男人來到了大山鎮西慶街上的一棟小院前。他們敲開門扇，找到了房東劉善和，向他打聽起租客楊繼龍的去向。

“不曉得他去哪裡了，”五十多歲、頂發稀疏的劉善和搖頭說道：“昨天晚上他就沒有回來——哎，他經常就是這個樣子，不曉得是岀差還是到哪裡去了，有時候一搞幾天都不回來。”

“楊繼龍在這個鎮上有沒有什麼朋友啊？他跟誰來往得比較多呢？”

“他是個外地人嘛，在我們這兒也沒得啥子親戚朋友；不過跟鎮上昌達貨棧的那個掌柜老羅的關係好像還不錯，兩個人有時候還在一起吃個飯喝個酒的，姓羅的還到這兒來找過他幾回。”老劉想了想說道。

“哦？那你詳細跟我們說說——這個昌達貨棧在哪裡？還有這個羅掌柜、他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會跟楊繼龍關係不錯？”偵探連忙要求道。

離開了西慶街後，三個便衣警察按照劉善和的指引，趕往鎮子東面的昌達貿易貨棧去追查有關楊繼龍的情況。

“這個楊繼龍，既沒去上班，也不在家裡——怎麼突然一下就消失了？搞的什麼名堂啊？”龍超一邊走一邊嘟噥道。

十多分鐘後，幾個人來到了位於大山鎮東向陽街上的昌達貿易貨棧——原來是一個門面不大、售賣煙酒食品和五金小百貨的商店。一個臉蛋兒圓圓的年輕姑娘正端坐在櫃檯後面、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埋頭翻看着一本《今古傳奇》。

“請問羅掌柜的在嗎？”龍超上前一步問道。

“找羅掌柜——你們是哪個？找他有啥子事嘛？”圓臉姑娘抬起頭來，眨巴着眼睛目光警惕地反問起幾個陌生人來。

“不在？他是不是又跟楊繼龍一起出去吃飯喝酒了？”周源漫不經心地問道，眼睛朝櫃檯裡面瞟去，看到櫃檯後的一張桌子上有一部撥盤式電話機，桌面上攤開着一本帳薄、玻璃板上還放着一包拆開了的大前門香煙和打火機。

“不曉得，楊哥也兩天都沒有來了，你們到底有啥子事嘛？”女孩子搖搖頭。

“我們是警察，”龍超着急地亮出了證件：“想找你們羅掌柜了解一些事情。”

“哎呀，是公安同志啊，不好意思哦，我們羅掌柜今天沒有來——他，出去進貨了，可能要明天才能回來。”圓臉姑娘目光閃爍、連忙站起來說道。

“那你曉不曉得——”龍超不甘心地想繼續追問。

“龍超，別問了——羅掌柜既然不在，我們就換個時間再來。”周源不由分說打斷了助手，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店外走去。

“倒霉，要找的人一個都不在！”來到店外的龍超忍不住抱怨起來、語氣中充滿了氣餒。

“嘿嘿，這個女孩兒嘴巴可真緊，一點兒風聲都不露。”跟在後面的熊立笑道。

“嗯，她說謊了——那個羅掌柜的肯定沒有外出，你們看見櫃檯後面那張桌子上面了嗎？有打開的帳薄和留下來的香煙與打火機，那姓羅的就在店裡；”周源點了點頭：“可問題是：這個羅掌柜為什麼要躲着我們？他跟楊繼龍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那幹嘛不把他找出來當面質問呢？”熊立一怔。

“當面質問？”偵探笑了：“那又能問出什麼來呢？他既然躲起來不願見咱們，明着去問肯定是不行了——得暗中觀察、看看他們玩的到底是什麼貓膩！”

“哎，這個楊繼龍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呀？跟他有來往的人居然也這麼神神秘秘！”龍超又抱怨起來。

“你先叫人過來，把這個昌達貨棧暗中監視起來！”周源看了下手錶對助手說道。

此時、天空上突然烏雲翻滾，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黔西山區詭異多變的天氣也令幾個四川來的警察心情陰鬱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