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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前後的少男少女們(八)
送交者: 李公尚 2024年04月13日08:05:31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戰爭前後的少男少女們

李公尚

安德烈把我重重地摔在床上,惡狠狠地對我說:“聽着,欠調教的女人!做妻子首先要學會心甘情願服侍丈夫!”說着,他紅着雙眼瞪着我,脫去自己的上衣。我捂着被他打的火辣辣的臉頰大聲喊叫,他見狀拿起房間裡的電視機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把音量調高,然後脫下自己的褲子,拖着一條瘸腿,撲到床上撕扯我身上的衣服。我把身體縮成一團,用腳踢蹬着不讓他剝光我的衣服,他氣急敗壞地又狠狠打了我幾個耳光,打得我頭嗡嗡作響。安德烈把我推到在他身下,此時他突然停下來僵住了,然後緩緩地抬起頭,轉頭看向電視機。

電視機里正在插播一條俄羅斯警方發布的尋人廣告,廣告中提到了我,提到了我失蹤的時間,同時把我的照片,身高和年齡等信息也都發布在電視屏幕上。廣告特別說明,我是一名走失的疑似精神失常的少女,不排除被其他人帶走的可能。廣告要求所有見過我的人立即和當地警方聯繫。這條尋人廣告一連續播放了三遍,安德烈怔怔地看着,垂頭喪氣地坐回到沙發上發愣。過了一會兒,他恨恨地穿好衣服,看了我一眼,摔門離開了房間。

我抱着被撕破的衣服躲進洗手間,反鎖上門,整理好衣服。不久,聽到安德烈回房間來了,他敲打着洗手間的門讓我出去,說有話和我說。我拿起洗手間內的吹發器站在門後,準備在他闖進來時自衛。他拍打了半天門,見我不開,就不再拍打。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房間裡沒有動靜了,試着開門往外看,安德烈已經離開了房間,帶走了他和我的所有行李。

那一夜我嚇得整夜不敢合眼,第二天早晨,我去旅館的餐廳吃早餐時,見餐廳里的電視裡仍在滾動播出尋人廣告。我不想讓人認出我,就把一條圍巾裹在頭上,吃飯時低着頭不敢看人。坐在鄰桌的一個小男孩兒,歪頭看着我朝我做鬼臉,他媽媽順着他的眼光看向我,向我抱歉地笑笑,用手把男孩兒的頭扳過去對着餐桌吃飯。一會兒男孩兒又把頭轉向我,朝我吐舌頭,他媽媽又把他的頭扳向餐桌,男孩兒對媽媽耳語,媽媽吃驚地轉頭看向我,然後起身去找旅館的工作人員。不一會兒旅館經理走到我面前,審視着我,再看看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尋人廣告,指着電視問我:“你是電視上說的走失的少女?就你一個人?”這時,另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告訴經理,我是昨天傍晚和一名上尉軍官一起入住的,我們兩人登記的信息是夫妻,軍官登記的名字叫安德烈·列科列維奇。經理聽了,立即去打電話報警。

我見經理去打電話,立即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餐廳。回到房間,我抓起大衣穿在身上,迅速從旅館的後門離開旅館。走到街上,看到兩輛警車呼嘯而至,駛向旅館。我知道我不能再回旅館,只好沿着街道無目的地向前走。昨天安德烈告訴過我,他今天要帶我去乘坐往北開往巴甫洛夫斯克的長途汽車,明天再從那裡坐長途汽車去沃羅涅什,到沃羅涅什後,再乘車向西走幾天,繞過白俄羅斯去拉脫維亞。我擔心再見到安德烈,就刻意避開汽車站的方向超前走。鎮子不大,轉來轉去快到中午時,我到了城鎮邊上。天氣寒冷,見不遠處有個大型商場,我走了進去。商場裡人不多,開着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着警察尋找我和安德烈的廣告,電視機屏幕上不斷播放着安德烈身穿俄軍上尉軍服的畫像。我不敢在商場裡停留,快速走出商場。

我沿着街道繼續無目的地向前走,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不被人發現。走了一段,看到前面路邊的一座建築物外,停着四五輛卡車和兩輛巴士,幾名司機湊在一輛卡車旁抽煙。我怕路過他們時被他們看到我,引起他們的注意,就繞到這些車輛的另一邊向前走。當走到一輛巴士旁邊時,見車門開着,裡面有暖氣,我就上了車,走到最後一排蜷縮在角落裡,心想不管這車去哪裡,先離開這裡再說。過了一會兒,我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等我醒來時,看到身邊和整個車廂內都是帶武器的俄羅斯軍人,十分驚訝。汽車正飛快地向前奔馳,坐在我身邊的一名士兵看到我醒了,微笑着朝我點點頭,對我說:“你睡得真香!車都開了三個小時了,你一直在睡。”我聽了,怔怔地看着他。他解釋說:“我們一上車就看到你在睡,誰也沒有打攪你,你一定累了好幾天了吧!”說着,從身上掏出一塊巧克力給我,問:“你是救護隊的志願人員吧?”我模稜兩可地說:“我在海軍醫院裡是護士助理。”他說:“快到目的地了,前面就是比洛沃德西克,這裡就是前線了。”另一名士兵說:“烏克蘭軍隊要開始春季反攻了,你願意到前線來真了不起!”我疑惑地問;“現在我們是在烏克蘭嗎?”士兵說;“是啊,我們已經進了烏克蘭。剛才你睡着了,這裡是盧甘斯克地區。”又一名士兵說:“聽說政府動員的志願人員都願留在後方。”我聽了似是而非地點點頭,周圍的士兵們紛紛轉過頭來看向我,友好地拿出巧克、蘋果和飲料送到我面前。

汽車到達比洛沃德西克後,我身邊的士兵們紛紛站起身下車,很多戰士和我握手。他們下車後先到前邊的軍用卡車去領各自的行囊背包以及其它裝備,然後集合整隊。我最後一個走下巴士時,司機奇怪地盯着我看,嘴裡嘟囔說:“什麼時候冒出一名女人來!”

比洛沃德西克是個城鎮,我跟着列隊的幾十名俄羅斯軍人進了鎮內。他們的營地臨時搭在鎮裡的廣場上,周圍是幾十戶居民的房屋。士兵們吃晚飯時,很多在車上和我認識的士兵們和我打招呼,我也去領了一份晚餐,晚餐是一袋食品和飲料,撕開加溫的包裝袋,裡面是雞腿,麵包、土豆泥,炸薯片和甜點。晚飯後,我敲開鎮上一家居民的房門,說要借住。開門的是一位老婦人,看了看我,問:“從俄羅斯那邊過來的?”我點點頭說“是”。她讓我住在他兒子的房間裡,告訴我,她丈夫參加了俄羅斯這邊的軍隊,他兒子參加了烏克蘭的軍隊,兩人都半年多沒回家了。她女兒結婚住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村里,女兒的丈夫也參加了烏克蘭軍隊,不久前被炸死了,女兒前幾天帶着外孫來這裡住時,就住在兒子的房間裡。

為了打聽到回家的路,我在鎮上暫時住了下來。每天去幫助那些友好的俄軍士兵們加工食物,清掃衛生,每次吃飯時就像列車乘務員一樣,推着食物車為每名士兵分發食品,等他們吃完,再把他們用剩下的包裝袋、餐盒等垃圾回收到食物車上去處理掉。幾天后,和我一起來的那幾十名俄軍士兵早飯後集合,準備到鎮外勘測好的地方去建防導彈和無人機的地堡式營房,突然遭到了多架烏軍無人機的襲擊,已經集合的俄軍士兵們慌亂地四下躲藏,有的士兵跑進居民家裡,被居民們趕出來。居民們知道,對方無人機襲擊的目標準確,一般只襲擊軍事目標,不襲擊民宅,當地居民擔心逃進家裡的士兵會引來對方無人機的空襲。一陣爆炸過後,俄軍軍官指揮從地上爬起來的士兵去滅掉兩處爆炸引燃的大火,以免殃及民宅。

這場襲擊造成三名俄軍士兵被炸死,九名士兵受傷。混亂過後,我跪在地上幫助醫務兵為一名躺在地上腹部嚴重受傷,腸子被炸出來的傷員清理傷口時,那名傷員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拼命把我往他的懷裡拉,我嚇得驚叫着掙扎,我身邊的醫務兵見了,告訴我別怕,別掙扎,也不要喊叫,以免其他傷員受驚。我只好順從地被那名傷員拉着,趴在他的懷裡,他死死地抱着我,口腔里不停地急促咳喘着,不斷呼出的血腥泡沫噴濺在我的臉上和頭髮上。他面目悽慘地衝着我笑,試圖親吻我,恐怖地伸出血呼呼的舌頭舔我的臉,幾分鐘後沒有了呼吸。其他士兵靜靜地看着這一切,面面相覷。不遠處的一名中尉走過來,用力扒開那名抱着我死去的士兵的雙臂,把我拉起身,看着我胸前粘掛着的人體粘液和浸透的血水,抱歉地向我道謝。

幾天后,鎮上又來了一些俄軍士兵,他們同樣年輕友好,一名上尉每次見到我為他們分發食物時,都會送給我一個蘋果,有時還往我住的老婦人家裡送食品。一天上午我給士兵們加工食物時,遠遠看到四名俄軍士兵押解着兩名烏克蘭軍人回到營地,和我一起加工食品的士兵過去打聽了一下,回來告訴我,這兩名烏克蘭軍人是在離村鎮幾公里的地方使用無人機進行偵查,被俄軍士兵發現後抓住的。我問他這些俘虜會被槍斃嗎?他說被抓住的烏克蘭軍人,先被送到前線審訊處進行審問,然後會被送到戰俘營去,等待俄烏雙方交換戰俘時就會被釋放。聽他的口氣,士兵們似乎對被抓住的敵方軍人並不十分敵視。他說現在交戰的雙方都操縱遠程武器,參戰的士兵相互都見不到面,沒有那些怒目而視和咬牙切齒的憎恨。我看向那兩名押在不遠處角落裡的烏克蘭軍人,吃驚地發現其中一人是我姐姐過去的男朋友烏里斯基。烏里斯基也看到了我,非常驚訝地朝我點點頭。我為俄軍士兵們分發完食物和飲料後,問那名上尉軍官,給不給兩名烏軍戰俘發食物,上尉轉過頭看了看他倆,點點頭說:“和我們一樣,每人給他們發一份。”

我把食物送到兩名烏軍戰俘面前,烏里斯基問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告訴他我在馬里烏波爾戰役中受傷後被帶到了俄羅斯,前不久才從俄羅斯來到這裡。烏里斯基告訴我,他是去年三月份被徵召入伍的,他的部隊駐在離這裡向西十幾公里的埃夫蘇洛鎮。昨天他們有三個人被派出來執行任務,一名被打死,他兩人被俘。說完神情沮喪,我聽了他的話感到悲哀。他說被打死的那個是我們鎮上的謝列夫,他是去年九月份被徵召入伍的,去年十一月被分配到他們分隊。昨天他們一起來到附近執行任務,今天上午被俄軍的偵察隊發現了,謝列夫把無人機操作器藏在了附近的草叢裡,俄軍抓到他們後,派人繼續在附近搜索。操作器是美國製造的,上級曾嚴令不許落到俄軍手中,謝列夫怕藏起來的操作器被俄軍找到,就突然推到身邊的一個俄軍士兵,搶了他的槍逃跑,其餘的俄軍士兵看到後,都被吸引過去抓他,謝列夫邊打邊跑,跑出去幾百米後被追捕的俄軍開槍打死了。我聽了心中悽然。我上中學時,謝列夫是比我高一年級的同學,我上九年級那年,他和他們年級的克林斯基與我們年級的安東諾夫打賭,讓安東諾夫和卡娜假裝戀愛,然後把卡娜隱私照到處散發,後來他和克林斯基,還有安東諾夫被學校停課兩周,被鎮上的警察署罰做了兩星期的義工。

我等烏里斯基和另一名俘虜吃完飯,幫他倆收拾垃圾時,烏里斯基從餐車上取走了一把餐刀,我裝作沒有看到,告訴他,吃完飯後,他倆可能會被送到前線審訊處去接受審訊。烏里斯基聽了點點頭,沒有說話,問我有沒有香煙,我搖搖頭說沒有。他看向不遠處正在抽煙的上尉,我隨着他的目光看向上尉,烏里斯基對我說:“過去幫我們要兩支煙來。”我聽了走到上尉身邊,告訴他,說那兩名俘虜想抽煙。上尉從嘴裡吐出一口煙,回頭看了看兩名俘虜,走過去,從上衣兜里掏出一盒“彼得一世”牌煙,抽出兩支,分給兩名俘虜,然後對着自己手裡的煙吹了吹,遞給他倆,讓他倆點煙。等他倆點着煙,拿回煙吸了一口,問:“抽過這種牌子嗎?”烏里斯基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後,先向上尉道謝,然後搖搖頭,說:“在烏克蘭很少見俄羅斯煙。但聽說烏克蘭產的‘壽百年’牌在俄羅斯很流行。”上尉點點頭稱是,問:“聽說你們士兵每天都能免費領到煙,你們發的煙是什麼牌子?”烏里斯基說:“發的是美國牌子萬寶路,味道比咱們這邊的煙都柔和。”上尉聽了又問:“每天發幾盒?”烏里斯基說:“吸煙的人每天吃晚飯時,可以免費去領一盒。”上尉聽了,點點頭說:“美國人對你們還真大方,什麼都提供!”烏里斯基說:“免費發煙,搞得我們過去不會吸煙的人也都去領煙,慢慢的都學會吸煙了。”上尉又問:“你們那邊伙食怎麼樣?”另一名俘虜說:“應該和你們這邊差不多,只是我們那邊除了雞肉,德國香腸要吃多一些,另外法國芝士每頓飯都供應,每天早晨還能都喝到熱咖啡,瑞士產的。”上尉聽了點點頭沒說話。

夜裡,我聽到俄軍營地傳來一陣槍聲,第二天早晨我到俄軍營地去,看到營地里躺着兩名烏軍屍體。和我一起加工早餐的俄軍士兵告訴我,昨天夜裡關押的兩名烏軍士兵用一把餐刀刺傷看押的哨兵,企圖奪搶逃走,被附近的另一名哨兵開槍擊斃了。他惋惜地說:“真不該!跑什麼啊?被俘了,到戰俘營去忍受幾個月,熬到雙方交換戰俘時就能回家了。在戰俘營不用參加戰爭,也不會傷亡。”我看着烏里斯基彈痕累累的屍體,心中陣陣悲痛。

我從烏里斯基那裡知道了烏克蘭軍隊所在的地點和方向,就想儘快離開這裡,到烏里斯基說起的埃夫蘇洛鎮去。經歷過一次次的生死離別,我突然變得對一切都無所畏懼了。傍晚我回到住處,向房東老婦人告別,告訴她我要到西面的埃夫蘇洛鎮去。老婦人說那是烏克蘭軍隊駐紮的地方,如果被這邊的俄軍崗哨抓住,會按投敵罪被槍斃。我告訴她,我丈夫在烏克蘭,我只有到了那邊,才能找到我丈夫。老婦人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戰爭不是女人的事,既然是去找丈夫,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她告訴我,從這裡去埃夫蘇洛鎮,中間要經過一個叫普羅金納的村莊,離這裡大約六七公里,村里只有十幾戶人家。因為村子小,俄國軍隊和烏克蘭軍隊都沒有占領那裡,因此那裡成了俄軍和烏軍交戰的緩衝地帶。她女兒就住在那個村里,我離開這裡後,可以先到那個村里去,如果我在途中被抓住了,就說是房東老婦人病了,我受她委託去那個村找她女兒回來看望她的。

我感謝老婦人的幫忙。入夜後,我帶着事先準備的幾袋食品和飲料,按照房東告訴的一條小路,趁着月色,避開俄軍的幾處崗哨,離開了比洛沃德西克鎮。原野上寒風呼號,月色明朗,皎潔如輝,我獨自一人趕路雖感到孤單,但激動的心情讓我毫不膽怯,疾步如飛。一口氣大約走了兩個多小時,漸漸感到身疲力竭,力不敷出,就想停下來休息。又支撐着走了一會兒,遠遠看到前面路邊,拐進一條田間小路的不遠處,有一間平日農民耕作時擋風避雨和存放雜物的倉舍,就決定停下來休息。那間黑乎乎的房屋,在月光的清輝下,看上去破敗不堪,久無人跡,在嘯叫的寒風中搖搖欲墜。此時渾身的疲憊不堪讓我顧不得很多,徑直沿着田間小路拐進去,走到房子跟前。

我推開吱呀作響搖搖晃晃的房門,借着月光看到寬敞的房內堆滿了穀草,穀草里散發着腥臊的霉味。我進屋後把門關上,摸在門邊扶着牆靠牆坐下來。這時,我突然聽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裡發出一陣呻吟聲,頓時嚇得毛骨悚然,慌忙站起身來,看向那個角落,準備奪門而跑。此時角落裡傳來一個男人有氣無力的聲音,用烏克蘭語說:“不要怕,有吃的嗎?給我一點,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我鎮靜下來,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男人回答;“我是傷兵,走不動了。”說着,他用隨身的手電筒照向自己,借着微弱的手電光,我看到了一個靠牆依躺在角落裡的男人,用手扒開掩蓋在他身上的穀草,露出受傷的身體。他的腿部和肩部都受了傷,身上的軍裝已被大片的染紅。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借着手電光看了看他的傷勢,拿出我背包里裝的一些食品放在他面前,他見了急不可耐地抓過去,撕開包裝袋,掏出裡面不同的食品,混合着狼吞虎咽地大口咀嚼起來。他一連吃了兩袋食品,噎的喘不上氣來,才慢下來,喝了一瓶水。他伸了伸被噎着的脖子,問我是誰,這麼晚了要到哪去?我告訴他說我也是烏克蘭人,去年在馬里烏波爾戰爭中受傷被帶到了俄羅斯,現在剛從俄羅斯人那邊逃出來。軍人告訴我,他在兩天前被派到俄軍占領的比洛沃德西克鎮附近去執行任務,不幸被俄軍發現了,他在逃跑時被追趕的俄軍士兵開槍打傷,昏了過去,可能是追趕的俄軍士兵見他身上多處中彈,以為他死了,就丟下他走了。他醒來後,就開始往烏軍部隊的方向爬,在路上先後兩三次遇到路過的俄軍士兵,俄軍士兵見他多處受傷,沒有武器,也就沒有管他,任由他繼續在地上往前爬。他爬了一天一夜,才爬到這裡。說到這裡,他已經疲憊不已,不再說話。挨在他身邊坐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問我能不能再靠近他一些,他感到身上冷。我知道他感到身上冷是因為流血過多造成的。此時,我身上因為剛才趕路時出汗濕了衣服,現在身上也感到發涼,於是我靠在他身邊,和他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一陣睏倦向我襲來,我和身邊的軍人擁抱着躺了下來,不知不覺睡着了。朦朧中,我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一個激靈把我嚇得醒了過來,趕緊把我身邊的穀草扒到自己身上和身邊的男人身上,把我們倆人掩埋起來。我身邊的男人側耳聽了聽,說:“好像說的是俄語。是俄羅斯人!”

(根據當事人回憶采寫。未完待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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