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瑜伽師 |
送交者: 雪竇 2024年11月05日11:20:32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行走過很多國家,感覺沒有一個國家比在尼泊爾坐公汽更難了。公交車上沒有任何號碼,只有當地文字,如果你不認識當地的文字,那只有嘴一個勁地詢問。有時如果你沒有把要去的地點說得跟當地人一樣發音,那麼很多人不懂你到底想去哪,你不得不在混亂的車與人中像條狗似的串來串去。 星期六一早,我終於乘上了當地的汽車到加德滿都東南部達辛卡里鎮去遊覽當地著名的一個廟。當地的公交車,是什麼概念,既是人的一半可以在車內,一半可以在車門外,擁擠不堪,沿途喊叫,隨時上下的公車。那天早上車上很多人,除了坐的車上還有很多人站着,這情景把我帶回到中國七十,八十在武漢擠車時的記憶。 不知從什麼地方,上來了一位身着橘紅袍,貌似苦行僧人直直地站在我面前, 我是汽車上的唯一外國人,自然,他開始用英語問我從哪裡來的, “中國的” “你的耳朵很好” 他指着我的耳朵說, 他一開口讓我高興,中國人看相不就是看額頭,耳朵鼻子什麼之類的嗎,他說我的耳朵有福,這可不是從耕田的農民或街上擺攤算命的口裡說出來的,這是一個整天與神打交道的人口裡說出來的話,可信度要高很多吧。 下車時,我幫他支付了車票,50盧布,大約3元多人民幣,我的這種“慷慨大方”的行為一下就贏得了他的友誼,從那一時刻起,他把我認為他的朋友。 他是瑜珈士,屬於印度教的一派。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曾有過很多不同國籍的朋友,也包括尼泊爾朋友,但一個印度教的這種神職人員還真的頭一次遇到。 沿途賣祭品的小商販。 這個小鎮上有一個著名的印度教卡里廟,一般在其他地方都用鮮花,米,紅色粉末,椰果,酥油來祭神,而在這個廟宇,除了這麼些傳統的祭品外還有動物。祭品對於信徒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是兩個世界交易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人想從神那裡得到什麼東西,他必須送去家庭範圍內的某些東西,還屠宰公雞,公羊,或水牛作為祭品。 星期六的上午會屠宰一些動物來祭神。這個神廟供奉的着化身為卡莉神(KALI),據古老的傳說,卡莉是印度教的一個死亡之神,也經常與性和暴力有關,但也被認為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母親和象徵母性的愛,在唐卡畫中和木雕中,常以兇猛,狂暴和嗜血的外表,據說她永遠都在生育,那麼就永遠在流血,她的胃永遠填不飽,對血的渴望用不滿足(聽起來似乎有點恐怖),因此人們需要對她獻祭動物的血液。 我們達到時,已經屠殺了三隻羊和幾隻公雞,信徒們將動物的鮮血奉獻給神(當然那些石頭雕刻的),那些血自然最後又流入位於廟邊的河中,信徒們認為的聖河,會將腳沐浴在河中,河水澆灑在頭上。 擁擠的拜神信徒 廟外向人出售幸福和幸運的婆羅門用迪卡點在女孩額頭上,“神與你同在”((我認為宗教總以某種方式剝削信徒) 很多信徒在太陽下排成長龍般的隊緩慢地移動,這時我就體會到作為瑜珈士朋友的好處了,瑜珈士直接帶我去了另一個門,那裡有三個警察看守,他們看到瑜珈士,跟他嘰里呱拉說了什麼,我猜想可能是 “非印度教遊客是不容許進的” 瑜伽士“她是我的朋友”之類的吧”, 警察 :“是呀,神的看門人都是此女子的朋友,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之後他們又看看我,滿臉誠懇,毫無污濁,最後點點頭,他們容許我跟着瑜珈士一起進入神聖院內,他脫了鞋,竟然還容許我直接穿鞋進入廟的外圍院子。 我混夾在手中都捧着用小籃子或托盤盛這黃色小菊花等祭品信徒中,他們虔誠地將花,米進奉給神,灑在神的身上,可那些寄託這信徒虔誠信仰的神聖貢品(花,米等)在幾分鐘後,要麼被鴿子吃掉,或被那些和尚之類的人用掃帚清理掉,因為神消化不了那麼多的祭品。想想看十幾分鐘前還那麼神聖的祭品,一定要用潔淨的手去捧着,可奉獻給木雕,石雕神後,十幾分鐘內又變成垃圾品,我還真不明白這種祭神的意義,可能在敬神後信徒已經通過米呀,花呀等將其願望傳遞給神了,那麼作為願望載體的米再被鴿子吃了無所謂,花被掃入垃圾桶也一樣。 這當然是我的解釋了,尼泊爾的印度教信徒是不想這些的,他們只做了覺得應該做的事,至於供奉之後那些神聖的祭品變成垃圾什麼的與他們的生活或信仰無關,他們根本不會去思考那麼多的。 其中的一個警察不知是保護我還是監督我,一直跟在我的後面,但他的眼睛流露出的是好奇心而非防備之心,應該他第一次見到到瑜珈士的一個外國女朋友吧,想象那麼忙於祈禱奉神的瑜伽士竟然還有時間來交友,他肯定也奇怪,總之,他幫我和瑜伽士在廟宇前一起照像,又跟着我們一起回到進來的門邊,也就是他們看守的地方,出門時,瑜珈士跟這三個年輕的警察不知說什麼,只見三個警察像學生般以恭謙的神情聽着瑜珈士說話,我仍猜想他在解釋瑜珈士是做什麼的,他們的高貴之處在什麼地方,的確,一般俗人可能也不了解瑜珈士到底屬於那類階層。 等着(售出)賜福於人的婆羅門 出了廟,瑜珈士帶我到河邊,這條河因為流經過廟宇,凡是沾過廟宇的都具備一定的神力和聖氣在那些信徒看來,所以廟邊的河水也是聖水,具有洗滌罪孽,賜福功能,很多人都站到河中,除了腳還用手將河水澆灑到頭上,瑜珈士也為了能夠賜福與我,好心地將“神聖”河水灑在我的頭上,不幸的是我當時並沒有想到我的福將而至,而馬上聯想到那些獻祭動物的血水也混入在河水中,想到血水粘在我的頭髮上就有點不舒服。 被聖河之水賜福後,我們沿着廟牆邊掛的一排鈴的石梯往上走,又是一條石梯引入高山,我們一起爬山,我問“你為什麼要修行出家”(俗人普通和愚蠢的問題), 瑜珈士是瑜伽的練習者,佛教和印度教中禁慾冥想的修煉者,他說 “只有我在修行瑜珈和祈禱時才覺得快樂”, 肯定是這樣,出家修行一定有出家的修行的理由。 曾有印度教的經文這樣描寫瑜伽士: 從熱情和創造到沮喪和痛苦,從精神上的幸福到繁重的地獄勞動。他們長期沉思冥想導致長發和長鬚,穿着由黃色碎布與鬚髮一起在風中飄動,當眾神進入他們時,他們遵循着神秘的風向。 不過,我到沒有感覺到這位瑜伽士如此的神秘,可能他還年輕,修煉還沒有到家,反而他給我有點世俗的感覺。 沿山石梯兩旁全是賣早餐的,油炸面圈,土豆,咖喱炒豆,很多信徒為了表示對神的敬畏,從第一階梯開始就赤腳往上爬,快到山頂一個小廟時,所有的人需要脫鞋才能靠近小廟,石階濕漉漉的,我最不喜歡脫鞋參觀廟宇了,在印度,斯里蘭卡我都有過這些不愉快的赤腳參觀廟宇的經歷,在印度除了不習慣赤腳走在粗糙路面外,最主要的是每次出來時腳板成了一雙黑黑的熊掌,在斯里蘭卡的在烈日烘烤下,我的腳在火燙的地面差點沒烤熟。所以現在如需要脫鞋進入的廟我都不進了。 可瑜珈士邀請我跟他一起脫鞋進入,在瑜珈士的要求下,我不便拒絕,只好把鞋脫了放在一邊,沿着潮濕的石階往上向廟靠近,一上廟的台面,地面跟其他的地方一樣毫無任何潔淨之式,不光不那麼乾淨,還有很多建築鋼材,木板圍着廟堂堆放在那裡,我們不能從正面進因為正在做祈禱活動,必須圍繞廟走到後面的一個門,我小心翼翼地走在那些堆有鐵絲,沙土,木板的地面上,恐怖地想如果我的腳板被一個鏽釘子扎入該是麻煩了。如走火山似的繞過了那一段路,終於接近廟的另一個側門,一看裡面一個小小的神像,一男一女在裡面專注地打坐,一想到可能會被瑜珈士邀請到裡面打坐幾個小時,我此一俗人如何受的那種冥思打坐的修煉,立馬說“我還是走吧,”
我仍小心翼翼地走下廟的台階,一出了“聖潔”裸腳區域,馬上在旁邊的小吃店買了瓶礦泉水,將我的腳洗乾淨,穿上鞋下了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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