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郭提出“魯迅不能算大知識分子,他連個醫學院都讀不下來”。這句話給了我一個靈感,我覺得能讀下來書的人可以被稱為“能考試分子”。
能考試分子的特點是,讀書快,過目不忘,善於死記硬背。有了這兩下子,基本上什麼課程都可以讀下來。
在下就是一個能考試分子。有位朋友說我吃飯相當快,還有朋友說我走路快(注意,這兩位還都是男士)。我還有一快,就是讀書快。據日本人說吃飯應該細嚼慢咽,一口飯要嚼幾十下才咽下去,我一口飯最多嚼三下,還是飛快的三下;我走路也是三步並兩步的,時不我待嘛。讀書快,是老師逼出來的。我上課不大愛聽講,快到考試了才瘋狂惡補,經常在考試前幾天才發現“咦,這個問題還不懂!”“呀,這道題怎麼沒見過?”,不過每到這個時候我的腦子突然象發動機剛做了Tune Up一樣, 運作得特別流暢,猛翻書,強記,上考場前還在做最後的衝刺,進考場,腦子裡的記憶還是新鮮的,順利考完,出場,忘掉一切。在學校時常聽說有人說自己“大考大玩,小考小玩”,我正相反,我是“大考大急,小考小急”,我考試前不能玩,玩的話准砸鍋。比如大學一年級黨史課,考試前沒有抓緊背,成了我光輝考試史上唯一的污點,好像是58分還是59分,當然,也許是那黨史老師有第三隻眼,看出我早晚會加入國民黨,特意迫害我。
我相信五味肯定有很多人讀書比我吃得透,比我聰明。但是,僅我這兩下子,也可以順利地讀下一些個文憑和證書,可見讀文憑不是什麼難事,不能因此肯定一個人的知識水平。我這樣的能考試分子通常是為考試而考試,不在乎對這門學科感不感興趣,只要有用(比如為了錢途),什麼都可以咬牙考下去。說實話我對英文,經濟全沒有興趣,可是怎麼辦呢?不考我就沒有錢途。因此,我的英文是半瓶水,我的經濟也是半瓶水,我拒絕與人深入地討論這兩個學科的理論。
我讀非課本類的書倒是更快,一本能讓我有興趣的雜書,半天讀完;一本小說,兩堂課讀完。不過,正如我吃飯嚼不爛一樣,我讀書常常是囫圇吞下,沒意思的地方乾脆跳過去,這樣難免漏掉一點什麼。所以,我這樣的人不適合掉書袋,因為只記得大意,不記得全部,不能象有些掉書袋大師那樣。掉書袋大師是這樣的,你要宋朝的某某的檔案麼?馬上給你翻出來,包括此人小妾的名字,比電腦還快還全。以前我很敬畏掉書袋大師,不過現在我的敬畏減少了很多,這要感謝古溝。
出國後看到一個電視節目使我很有興趣,就是 Jeopardy。要是不存在文化障礙,我相信自己努把力是很有希望贏的。將來吧,等我退休後一定去鑽研一下,對於愛看雜書能考試分子,這個節目可能是個賺錢途徑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