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愛情徒有虛名zt |
送交者: y2k 2002年08月07日16:08:26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有時愛情徒有虛名 千代百合 以前的一個朋友對我說,喜歡的人可以有很多個,但愛的人只能有一個。即使是與他談了好多年戀愛的女友,他也吝嗇得從不說“愛”字。他認為“我愛你”只能對將來生命里的妻子說。 如今的他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但還是沒能找到那個能讓他開口說“愛”的女人。他告訴我一條金科玉律:經歷的愛情越多,只會讓自己離真愛越遠。 在念大學的時候,他曾寫過一部話劇《愛情是什麼?》。劇本寫的很好,演出也空前成功。飾演女主角的那位女生因此在全校聲名大噪。 我依舊記得他在黑暗裡,面朝冬日的冷風,緊搐眉目的思考狀。那樣的時候,我常常跟在他的身旁,儘量不說話。我知道他在思索同一個問題:愛情究竟是什麼? 最初,我們都是對愛情充滿美好幻想的孩子。以前的我是個很柏拉圖的人,我一直以為愛情就是持久的忍耐和絕對的寬容,只要用心去珍惜,就會有結果。我相信有了愛,就有了一切。正如我曾經的男友告訴我,愛是一種信仰。 失敗後才知道,只要怎樣,就會怎樣的邏輯原來是兒童世界裡低級而幼稚的推論。不管你怎樣用心去經營去小心去呵護,愛情還是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存在。愛情里有太多不可預知的因素讓它最初動人的容顏走樣。 當我每每滿臉淚痕,痛苦的在黑夜中不停追問着,為什麼男友就這樣離開了我,為什麼他不能夠象我們最初說的那樣,不管將來的路有多苦,都要一起走下去。朋友面對我眼角怎麼也擦不干的淚痕,搖着頭無奈的回答:“哎,愛情就是這樣,沒有理由。”離開一個人就如同愛一個人一樣是不需要理由的。 沒有人能為一種背叛,背叛深入骨髓的信仰而辯駁什麼。愛與不愛真的是都不需要理由嗎?還是那只是迴避我們自身錯誤的一種方式。 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比一個孩子更有承認錯誤的勇氣。 成人的世界裡,常常會告訴小孩子,不要欺騙老師,不許對家長撒謊,不可以沒有禮貌,不能這樣那樣。犯了錯,大人會用教育甚至打罵糾正孩子的錯誤。成人可以指責一個孩子無心所犯的小小錯誤,比如對老師撒了個小謊,偷拿了同桌的一塊橡皮。 小孩會時時闖禍,那些成人世界裡的大人們又何嘗不在犯着形形色色的錯誤。當大人們在告誡孩子不要這樣那樣的時候,他們自己又做了些什麼呢?小孩不可以撒謊,大人卻可以在上司在老闆面前堆着虛偽的笑容,滿口找不到一句真實的話語。小孩不可以偷拿同桌一塊橡皮,大人卻在那裡做假帳,挪用公款,欺上瞞下。小孩不可以打架,要與同學和睦相處,而大人們卻到處製造着恐怖行為,戰爭,侵略,屠殺,讓我們的世界動盪不安。和平安定這個美好的字眼在世界上的多少角落,多少地區,成為了那裡上百上千萬無辜的人們聽來近乎神話的傳說。 還有太多太多的事例我不想一一再說。我只想問:我們能為孩子做些什麼?如果他們清澈的眼裡能夠看到成人世界的全部,他們在因小小的錯誤而受處罰的時候又會做何感想?而我們又該拿什麼來教育我們的下一代。 當小孩用稚嫩的嗓音詢問成人間的爭吵和家庭矛盾時,大人們常常會憤怒而不耐煩的搪塞:小孩子懂什麼懂,大人的事不要問。其實在面對錯誤時,成人是否擁有一個孩子那樣承認錯誤的勇氣和接受懲罰的坦然? 想起一首老的能讓你掉牙的歌《愛的奉獻》,其中唱到:“我拿什麼奉獻給你,我的小孩。”有時,我會很認真得對我的朋友說,我不想結婚,更不願意要孩子。除了對婚姻對家庭生活的絕望等諸多因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知道如何去教育我的孩子。我又何嘗不犯着成年人常常會犯的各種錯誤,我甚至沒有任何資格去教育別人什麼。我該拿怎樣的心境去面對我的孩子,告訴他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而我自己,不過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 我想我還只是一個孩子。所以在面對情變時,我會慌亂會措手不及,會在很多個夜晚想起時,透徹的害怕。我想我只是一個孩子,所以我常常會面對失敗,無助的哭泣和撕聲力竭的喊叫。而我用放肆的眼淚,任性和固執終究不能象一個真正的孩子那樣得逞小小的目的——一塊巧克力糖或一個心愛而昂貴的玩具。沒有人能象疼愛一個真正的孩子那樣來順從我,卻有人可以不需要理由的來傷害一顆脆弱而美好的心靈。於是,我就這樣不小心看到了成人世界的冷漠,自私與懦弱。 成人的世界裡沒有孩子眼中單純的好人壞人之分,就象愛情里沒有簡單的誰對誰錯。愛情里沒有贏家。分手了,兩個人都是輸家,都是愛情里的失敗者。也不管是誰先結束了這段感情,受到傷害的永遠是彼此兩個人。沒有誰心裡會比誰更好受些。 面對成人世界的種種,我還是難免會疑惑。記不清在多少個夜裡,我一遍又一遍問着同一個問題。為什麼不愛了?痛苦的眼神,酒醉後的歇斯底里,伴隨着永遠沒有答案的問句象一個撒野的孩子無助的尖叫划過迷茫的夜空,刻劃在這個半聾的成人世界。 我甚至會滿含幽怨的問:小學的課本里老師教我們要信守承諾。從小我們就知道要守信,而當初你又是那麼認真。為什麼答應我的事情都可以不算數了?為什麼有過的一切都可以當它沒有發生過?一個個近乎幼稚天真的問題象不散的冤魂縈繞在我無法釋懷的心頭。在一次次深夜的驚醒後,發現自己不過是個無助的孩子站在這個灰暗的世界中。 也許我們都是太善變的人,在人性的弱點面前,我們還能說些什麼。身邊太多不確定的愛情,以及愛情里隨時可能出現的不可確定的因素,讓年輕的我,年輕的心靈過早對本應該憧憬的 我常常會在午間聽電台里的點歌節目。女主持讀着一份份空中的點播,然後播放以愛情為主題的流行歌曲。很多點播都是為了愛情,而且我注意到多數是女孩。祝福天長地久的愛情,想要對心愛的人說永遠愛他,不管將來會怎樣,永遠在一起,不分開。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是電台里出現頻率極高的。每次聽到這樣承諾般的宣誓,我有理由相信那些都是沉醉於熱戀中的很年輕的女子。也許她們的年齡與我相仿,而我呢?卻仰躺在家中寬大的床上,懶懶的竊笑。 讓我知道,面對愛情,還有那麼多勇敢義無返顧的人們。一如最初的我。 一個人的生命里一定會充滿激情,甚至於衝動瘋狂的愛過。不曾想過分手的可能性,完全沉浸在對未來美好藍圖的幻想與期待中。那個時候只是一心想跟着他一輩子,眼中再也無法容納任何接近自己的異性,似乎他是全世界唯一的男人。每個人都會認真的甚至近乎盲目的投入愛一回。愛能讓一個人變的瘋狂,瘋狂之後,也能令一個人成熟而理智。 我一直相信真愛只有一次,只存在一次。愛過,被傷害過。逐漸懂得了小心翼翼,懂得了保護自己,也明白了全心投入的愛未必有好結果。心力交瘁的情感在躲閃與謹慎中變的不再純粹,曾經義無返顧的力量疲憊得失去了最初的勇氣。慢慢的,我們會發現永遠喪失了投入真愛一次的能力。 我喜歡這樣的文字:我透支了一生的感情愛過你。 愛一個人的勇氣是不可逆轉的能量。用過就不會再有,曾經用的越多,越是耗儘自己的生命。錯失了真愛後的所有一段段的戀情不過是讓陌生的男人來分享往日殘留的溫柔。再溫暖再曖昧也不過是曾經對另一個人男人奮不顧身的燃燒過的殘羹冷汁。 而那個能讓人奮不顧身的男人一生也僅出現一次,隨後就如曇花一見般匆匆收場。 想起曾經緊握着戀人的手說,我害怕你會離開我。我有那麼多的缺點,總有一天你會無法忍受離我而去。就好象一共有10分,每發現一個缺點,或出現一次爭吵,就要減去一分。直到積分為零時,我們的感情就會無法維繫,愕然破碎。 我仰起臉追問戀人,現在我們的愛情是幾分?每減去一分的時候,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一定會努力做的很好,讓自己成為一個好女孩,讓我們愛情的積分始終不會出現危機。 戀人擁抱着我,說我是個“傻丫頭”,感性的愛情怎麼可以拿具體的數字來衡量。談戀愛又不是做數學題,沒有方程式,沒有圖表。沒有清晰的拋物線,可以根據運算得知它走勢的軌跡。 曾經說不會離開我的愛人終於還是離開我了。 《告別薇安》中的一句話:耗盡我最後的百分之十的感情。我終於一無所有。 電台里女主持還在不厭其煩念着那幾句顯得有些荒唐可笑的祝福詞,推門決定到街上走走。我喜歡無所事事的時候,一個人站在廣場上看人群,看身邊走過的戀人是否有夫妻相。我常常會因看到一對很般配的戀人而高興,仿佛看到不久的他們可以一同走向紅地毯。仿佛他們都是我認識的朋友,而幸福的婚姻是應該被祝福的。我更願意讓自己看到幸福愛情的存在。 繁忙的街上,相擁的戀人不斷擦身而過。各種快餐店,茶坊隨處可見一對對情人的身影。忽然感覺這是一個戀愛中的城市,仿佛身邊的每一個相識不相識的人都沉浸在甜蜜的愛情里。 冬日的冷風吹進單薄的毛衣,我發現忘了穿外套。幸好是個充滿陽光的午後,在上海的冬天最常見的明媚燦爛的陽光。我通常喜歡將頭微微仰着,讓自己感覺一點點可愛的溫暖。 有時,我感覺自己象個小巫婆,吉卜賽女郎那樣,站在人群里有一雙能看到未來的眼睛。他們說夫妻間的腳上會纏繞一根紅線,只有紅娘可以看得到。我常常會在心裡預言哪一對戀人可以長久,哪一對戀人缺少緣分,遲早會分開。 忙碌的大街上,沒有人在意我的存在。音響店傳來王菲的歌《有時愛情徒有虛名》,望着一對對情人的親密身影,我在心裡暗暗的想,這裡面有多少對是可以一起走過終生的,而又有多少註定要品嘗失戀的苦果。如今戀人們洋溢着甜美笑容的臉龐有多少將會掛滿淚痕和傷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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