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我們去海德公園看民族音樂表演。據說今年有牙買加的jazz,有科第斯坦的地中海音樂還有尼日利亞的鼓,應該很是不錯。去年組織召集許多不同國度的穆斯林來歌舞昇平,中國新疆等等某某某我叫不出來的地方也有好多表演。你說人家新疆人就是能歌善舞,我坐在草地上看表演,突然旁邊站起來一個中國女人,大概50歲左右,跟着台上的鼓點跳新疆舞來。我對新疆舞的概念基本是左右晃脖子跟甩辮子,這兩招她都用了,把念舊的我打擊的十分夠嗆。我咋記着小時候很羨慕人家小孩兒會新疆舞來的?
今年也有許多人許多國度,坐在草地上,坐在樹蔭下的椅子上,聽着音樂看着舞蹈,心情很佳。
這時候唐人連鎖超市泗和行在旁邊支開露天帳篷,擺上櫃檯賣炒麵炒米綠茶零食。
聽音樂多浪費,不如操起傢伙賺英鎊來的划算。
等空幻的黎巴嫩雙人組合出現後,我實在無法忍受這包雲時光,便強行拉着小雅跑到海德公園河邊看鴨子。正巧碰到許多滑輪愛好者在,他們的技術那叫一個高超!我這裡沒數清楚地上擺着幾隻小障礙物,那邊一個小男生已經風舞而過。
想起小時候寒假。上午給管的死死的家裡讀書,下午便會着家屬樓的夥伴去大學冰場上滑冰。從花樣刀學起,到了7,8歲已經開始滑速滑刀又叫冰剪,兩片鋒利細長的刀固定在鞋座下面,兩隻鞋帶兒系一起,肩膀上前一個後一個背着。幾個小孩兒蹦跳着往大學操場趕,那時仿佛也沒什麼壞人會跟我們說話啊,也沒人說這冰刀前後杵在孩子下巴腦袋前好危險,那時反正每個小孩兒都這樣,沒大人啊也,我們自己不就長大了麼。
我滑得很快,好像男生也比不過我。10個孩子站一起,往前面50米左右得冰球場外圍柵欄衝刺,我因為腿力好而且使用男生才用得速滑冰刀,總是能排第一,然後他們要拉着我坐冰車圍着冰場跑3圈。我跟皇帝一樣,那叫一個爽!
有天他們給我指一個後來知道省隊下來玩兒得很大的人滑冰(當時看17歲男人跟37的我爸爸沒區別,都是大人)。看人家起跑的姿勢,人家的加速,人家轉彎的技巧,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天上掉下來的野鴨子。
‘這算什麼,我爸滑的比他好多了。’我聲辯。
‘你爸不是你啊!’他們開始起鬨。
我無語。
從此不用冰刀了,換回花樣刀,倒滑啊轉圈啊,那叫一個靈活。
逐漸上學開始懂事,長大,功課多,男女生不說話。轉眼小學畢業到初中,男女同學在時常走的太近也要給說成是搞對象狗扯羊皮。狗扯羊皮什麼意思啊?沒人跟我說過啊也,我們小時候都是拉着男生手滑冰的,冰場上都是男生。
90年代初開始流行旱冰,就是歐美的滑輪,一般公園或者娛樂大廈裡面會設置旱冰場給年輕人玩兒。開始有男生叫着我們一起去玩兒,因為有滑冰底子,我第一次穿上滑輪就有感覺,跟着大家一起拉成排一起滑,挺瀟灑。男同學一般喜歡較弱的女生,尤其不會滑或者沒有自己滑的好的,所以沒人願意帶着我滑,也沒人喜歡我,反正我也不喜歡他們。
之後大學冬天不花經費澆灌冰場了,之後出現室內冰場,之後出國然後來到英國,滑冰需要20,30鎊。想想小時候冬天,如果不去大學玩兒,就直接跑小河邊,換了冰鞋就可以滑起來,沒人問我要錢。我也沒錢,只有凍紅的臉蛋跟露一點指頭的棉手套。
看來快樂的確是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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