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我擦肩而過

孫曉蒙

--------------------------------------------------------------------- 　　當愛情走過身邊的時候，我沒有留戀和把握；當愛情遠去的時候，我才深深地知道，走過風，走過雨，始終走不出心底的記憶。 　　認識晴是我的幸與不幸。 　　也是一個晴朗的周末，春日的陽光在北方這座小城顯得格外清新，街上行人川流不息，來來往往，各自為生活或別的奔波着，日子象往常一樣光顧我的生活。 　　騎上車，閒着沒事沿街道慢行。自己參加工作已半年多，又在好單位上班，工作輕鬆。想到校園裡那種朦朧與生死別離小狗小貓早已離我遠去心情便是一種活潑舒暢和無聊，自以為成熟的我帶着一副唯我獨清的神態面對新鮮的環境和世界。 　　突然，自行車沒氣了，只好推到前面的修車鋪修理。 　　晴出現了。 　　她正好也要修車，穿着一身素淡的衣服。 　　“來，我幫你……”一向喜歡好事的我充當起修車工來，修完自己的又修晴的，想顯示一下勇氣和才智。 　　那時我還不認識晴。看到一臉汗水的我，晴笑着說：“真是不好意思的，讓你……” 　　“沒什麼，我習慣了。” 　　當我抬起頭看晴時，我不禁有點驚訝了，每想到小城裡竟有這樣的女孩。一股清新、純淨的氣息迎面而來。 　　我們一起走着，交談着。 　　“原來，你是……我讀過你的詩，寫的挺有情趣。” 　　原來也是個筆友，我先謙虛了一番，接着就大侃神侃起來。 　　後來，有了幾次接觸，慢慢地，我知道了晴的不幸。她的父親早逝，母親多病，長期病休，家中還有一個年幼上學的弟弟，僅靠幾十元的生活補助生存，日子過得十分拮据。晴中學畢業後就早早招了工，在車間當工人，肩負起生活的重擔。 　　想到自己也是農村出來的大學生，知道生活的艱辛和勞苦，一種同情和莫名其妙的感覺促使我和晴交往起來。 　　電話，相約···晴總是表示一種積極態度，這種感覺和青春的活力讓我感到無比的興奮快樂。她不只是為了陪我，更是真正懂得詩和月的女孩。 　　在沒有愛情的日子裡，生活是空白；認識晴之後，我忽然發現過去是那麼傻，竟不知道生活還有許多樂趣。街道兩旁的樹枝吐露嫩芽，草叢中飄動着艷麗的鮮花，山頭放飛着夢想和輕柔。 　　然而軍又出現了，軍是我的朋友，也是通過我認識的晴。我們常常在一起談天說地，吃飯聊天。不知什麼時候，似乎感覺有的異樣，軍對晴總是表現出一種難以言語的神態。 　　私下裡，我常揣摩起和晴的感情，想到自己有個鐵飯碗，又是大學生，而晴只是車間的普通工人，當前下崗成為新的話題，就業成為新的選擇，知識和文憑編就着人們思想觀念，現實和世俗觀念里的地位懸殊不禁使我的愛情觀念摻進了水分。 　　於是，我有意無意的疏遠着晴。 　　深秋的日子帶着點蒼涼。有天晚上，晴Call我，讓我一個人到公園。那夜，她不言不語，只是和我走着，從微弱的夜光里，我似乎看到她的眼中有淚。“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晴細聲地說着，“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別生氣。” 　　“軍給我寫了好幾封信……你是知道的，我並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 　　“哎呀，祝賀你，其實軍是個不錯的男孩，長得瀟灑，辦事又穩妥。”沒等晴說完，我搶先對她說，接着又誇獎軍一番。心想這下可好了，總算找到合適的理由。 　　那夜，晴哭了很長一段時間。走的時候總是戀戀不捨。 　　晴來了封信，信摺疊成紙鶴的樣子，訴說着心衷和依戀，我讀後放進抽屜，不是沒有感覺，只是……隨後，又收到九十九封信，我怕引起記憶，怕自己意志薄弱，一封未拆，都鎖進了抽屜。 　　知道晴和軍結婚的消息，是兩年後的今天。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裡竟有點隱隱的痛。和晴分手以後的日子，我也在四處尋覓着自認為情感的東西，總在一次次碰壁，總在一次次找尋，直到今天我還是一個人走着，過着都市單身貴族的生活。 　　經歷了一次次的失意和無奈，經歷了一場場風花雪月物慾橫流之後，我又次想起晴，拿出那捆信，讀後不禁流下淚水，她的每一封信，都代表着一顆心，代表着對我的情意。 　　晴，在我擁有你的時候，我不知道珍惜，在一切都離我遠去時，也只有舉起空空的酒杯，把寂寞和失落一飲而盡。而此刻，才真正讀懂了那封封信箋，讀懂了愛情。我不知道當初的選擇是不是一種錯誤，只知道此刻為你道一聲深深的祝福；我不知道明天的路是否依舊那麼遙遠，只知道今後即使擁有愛情也無法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