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心人(一) |
送交者: U_turn 2003年05月22日15:58:53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一個叫煙然的女孩子給故事起了個頭:) 殺心人(一) 我是認識夏玉。N年前。一個泛着青磁般玉質光澤的名字和跟名子一樣美麗女子。那時她沒有“酒罈怨婦”的別號。 N年前的酒館。斷陽如血。夕陽把窗外的曠野抹成寂寞。窗內,一襲白裾,亦被染成淡淡的粉色。 夏玉臨窗而坐。夕陽在她嬌美的面容鍍出一層光彩。若干年後,我們幾個仍不明白當年到底是斜陽照亮了夏玉的臉還是夏玉的臉擦亮了斜陽。 夏玉微微頷首,輕輕斜倚着粗磚色的牆壁,是一道流暢的曲線。她細細地把玩手中的青瓷茶杯,蔥白玉指輕輕晃着茶杯。指間的青瓷色與她的清爽恬靜及背後的粗磚色相映成輝,似一幅古典的油畫。 臨桌的我們,恰巧正對着這幅畫。胡塗看呆了。我看呆了。天青看呆了。鮑公子看呆了。連剛才還在鮑公子懷裡病懨懨地嬌嗔着要吃冰淇淋不吃藥的小柔也看呆了。 喧譁的小酒館突然安靜下來。不聞人聲全無。卻分明能聽到一地眼珠子紛紛落下滾動的聲音。 有人的哈拉滋流了二里地那麼長。 夏玉微微一笑,抬起頭,明眸皓齒! 這也難怪很多年後,我遊走江湖,在華強路上見到樓宇前高高聳着那幅名為《泉》的油畫時,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夏玉。 那時,夏玉不喝酒。只喝茶。那時,夏玉不叫酒罈怨婦。 夏玉從一地的眼珠子中撿出胡塗的,擦拭好。款款走到胡塗面前,笑了。輕聲說,這是你的。 然後,輕抬玉臂,仔細地把胡塗的眼珠子安進胡塗的眼眶中。溫柔而細膩。 胡塗感動得熱淚盈眶。 一瓶醋打翻在地,一群貓在偷偷地舔食着。我是其中的一隻貓。 夏玉衣袂輕舞,重又飄回她的桌前。 地上的眼珠子紛紛又回到各人的眼眶中。各人又走進各人的生活里了,我們恢復了剛才的談天說地,言談舉止中卻分明有了些文雅的異樣。 從此,江湖就流傳着有一位沉陽落眼珠子的美女故事。 3、 N年前,我得知夏玉因為跳槽,沒小心跳到槽外,已經沒吃沒喝了幾天。我花了100大洋請聞名四方的號稱麵條大師的康師傅專門給她做了一箱美味可好軟硬適度的方便麵;胡塗花了1塊大洋,送了一朵鮮花。夏玉選擇了鮮花。 從此,我認定,女人骨子裡都想成仙,哪怕是餓成皮包骨頭的埃塞俄比亞難民,也要做破衣爛衫的難民仙女。這真讓我很是莫明其妙地替上天感動。 當然,夏玉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把自己的玉膚漂染成埃塞俄比亞的炭黑。 更讓我莫明其妙的是,胡塗為什麼把夏玉變成了怨婦。 可這是真的。N年之後,夏玉指着正呵護着小鳥依人般的小柔的鮑公子,對胡塗抱怨說:你看你,再看看他們! 我曾經以為,因為小柔和鮑公子的對比,才讓夏玉成為怨婦的。後來發現,怨婦之所以成為怨婦是因為她只能當怨婦。 更多時候,怨婦是無聲的。怨婦的無影白刃只在胡塗將近糊塗的那一剎那,化袖為劍,輕輕打落他的如意算盤。然後揮袂而去。沒人知道怨婦何時來,也沒人知道怨婦歸何去。 瀟灑倜儻的胡塗是自由的。在很多人看來。可胡塗知道,怨婦是他心底的魔。他走不出夏玉,卻又努力不讓夏玉控制。 |
|
|
|
實用資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