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批判我的文章還兼批魯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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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在茶館批首善,捅了馬蜂窩了吧?你這篇文字動機是好的,觀點也有正確的方面,但作為魯迅的學生,把人性看得太黑暗。我覺得魯迅應該被重新研究,魯迅的一個最大的問題是他看不到人世間的善,也不願意去歌頌人間的善,人性的善。魯迅為什麼有光環?因為我們從他身上看到了善,看到了愛,可在他的四周都是一片的黑暗和愚昧,這有可能嗎?既可以說是可能的,也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從來就是黑暗多於光明,痛苦多於歡樂,可是誰也沒有權利來充當聖者,來對人性,對國民性作一個否定的判詞。恰恰相反,真正偉大的作家,無一例外都在悲天憫人的同時又謳歌人性,卻又不是不自覺地以人類善良意志的代言人自視。也就是說,在所有真正大的作家那裡,人性的善,都是通過作品中的人物而體現出來的,比如契可夫,高爾基,托爾斯泰,雨果。。。我們再看看魯迅筆下的人物,除了麻木,愚昧,悲哀以及種種光怪陸離,哪裡有一點點的人情的溫暖,人性的善良?更不要說以一種攻乎異端的假深刻,來斷然否定中國人的國民性,魯迅其實是中華民族的罪人。魯迅的異端和戰鬥性,染黑了幾代人的精神世界。
還有關於行善,從正面來講,陳光標本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與他高調行善對不對,還是要區分開來。我們每個人都有同情心,但凡夫很少能夠理解慈悲心,這是一個很大的命題,慈悲心是一種廣大無邊的同情心,今天只說這一點。那麼行善到底應該高調還是低調?首先行善是定說,通說,而高調或者低調,則是權說,要看出發點是對己還是對人。對己而言,行善永遠應該低調,對人對社會,則要看一個社會有沒有同情心,有沒有人行善以及如何行善。現在的中國社會拜金冷血,沒有同情心,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高調行善能夠起到喚醒世人良知的作用。而如果一個社會已經比較富於同情心,再或者一個社會充滿了偽善,那麼君子行善就應該潤物無聲,勿為人知。
定說,權說是一個大問題,講到底是個本末,始終的關係問題,比如孟子“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這段話就是權說,不是定說,孔子“子為父隱”也是權說不是定說。但是定說,權說的本末關係不是死的,有的時候,強調權說會超過定說,比如老夫子對待子貢贖人和子路受牛的態度,都與高調行善動機相近,主要是從一個行為的良性的社會效果來考慮的。
我原來說“不足為外人道也”,應該是加雙引號的,本來是想說佛法的妙趣難解難說,佛法普度眾生,淨土是眾生的淨土,不是避世的桃花源。
檸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