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世登仙 (六) |
送交者: 瓦格 2003年08月25日16:54:09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六) 人希望不無聊是很容易的,但是能不能開心,就是個跟運氣有關係的問題。 我時常問自己,你今天開心麼?如果結果是‘開心’,我會說‘那麼,明天繼續’;如果結果是‘不開心’,我會說‘那麼,請賜予我開心吧。’ 記得小的時候有個美國動畫片叫‘希瑞’,當她每次遇到危險需要有超能力的時候,她都會說‘賜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她往往就立即有了力量。 可是,為什麼我跟上天說‘賜予我力量吧,我是葉麥!’卻沒有回應? 現在國內比較流行的同類動畫片叫‘奧特曼’。也是當有了很強的敵人,他變成什麼‘奧特曼’然後有了恰好能制服敵人的力量。很傻的,但是小孩子看了很喜歡。我表姐小孩子4歲了,他其實也看不懂裡面的東西,可每當看到那些力量的賜予就無比興奮。 所以我說,童年不管好壞,都是差不多的。我們在某個時候,都相信着奇蹟,並期待着奇蹟。 那為什麼我也一小把年紀了,還整天期盼着能有什麼奇蹟發生? 2001春天,我高中同學陳小溪的哥哥陳小海在蘇格蘭讀完了計算機的研究生,並在倫敦找到了工作。我們算是認識很久了,雖然相互的聯繫不多,但他用自己錢出國並找到穩定工作,至少我是佩服他的。 去年我開始跟他在一起。雖然我並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落到他手裡的! “我怎麼都想不到有天能跟你在一起。”我說。 他沒問過我紋身的事兒,他只說:“紅色不好,不適合你。再說,以後咱兒子吃奶看見了,給他嚇着可怎麼好!” 我估計一開始他跟我一樣都沒想着有什麼結果,不過時間長久了後,我們都想不到我們能因為什麼而分開。也許我們是相溶的,是合適的。 真不知道如果會分開,那個原因能是什麼? 所以世界上有個名詞叫結婚。我給婚姻下的定義就是:反正也分不開,又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乾脆就結婚吧。 在我生日那天,他送了只表給我,說:“戴在左手上吧。” 我左手腕上有道疤。是曾經受到傷害的痕跡,是年少無知的見證。 我從來沒問過他生命是什麼,反正明不明白都好,我也活了一半人生了。 我一向以50年為我人生的一個界限。現在過了一半了,我認為自己應該開始糊塗點了。杜晴都說我早已不再犀利,那麼,都說難得糊塗麼,沒什麼可值得堅持的。 如果我能活到51歲,那麼,我就將從那之後的生命是神賜予我的新生命。我會每天虔誠的祈禱。 我跟陳小海不是每天見面。大體上,我是喜歡一個人待着的,因為我喜歡一個人發愣。每天都要看見那麼多人,真是煩!一個人坐在沙發里是讓人覺得舒服和安全的。 我並不每天喝酒,我很少吸煙,我從不熬夜,我愛我的父母,我尊重自己的朋友,我從沒勾引過別人男朋友。 所以總體說來,我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我這麼跟小海說,他笑,說:“你怎麼好象以為自己是壞人似的?” 我發覺人長大是好的。小的時候我這個樣子長輩不喜歡我,因為我當着任何人的面前都說我只喜歡爸爸。最能打動人的一個小孩子不是漂亮而是可愛,可是我從來不可愛。而現在,大了,就算不可愛,別人會說你成熟;就算不成熟,別人還可以說你漂亮;就算不漂亮,別人會說你有女人味兒;就算沒有女人味兒,別人會說你大方得體。 如果你什麼都不是,你可以說自己酷。 對,反正別人看不上你,你又煩別人的時候,你就是酷。(其實挺煩的) 神:你能活多久? 我媽媽同事的孩子來英國,希望我能多少照應點。我去看過那個20歲的美麗小姑娘,感到了生命的美好。 我決定,我將來要生三個孩子,女兒,兒子跟女兒。 可是,她來倫敦的第三天就被車撞死了。(上個月中旬)那段時間,我又開始失眠。本來我失眠的毛病在跟陳小海在一起後就沒有了。他挺神的,說給我治療失眠就是每天晚上給我講個故事。我每次聽都煩,就使勁睡,然後竟然就睡着了! 他說,這叫強迫治療法! 有一個晚上,我沒睡覺,等第二天早上起來,陳小海說:“呦,熊貓!” 我揍他,然後我們鬧成一團。 事後,他問:“你說,我們將來也就一條路能走了。” 可我想,將來的某天,可能我會跟他求婚,請將這個主動權給我。 “小海,你說,我流的是你的血麼?” “你說,生命是什麼?” 生命是一個過程,當你經過了,就自我定義了。 還好,我的生命還有一半,是好是壞我都有控制的權力。 願我來世, 人:我想明白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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