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牆屁: “義”字病 | |||||
送交者: 穿牆屁 2012年02月28日00:18:40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
“義”字病 穿牆屁 前兩天和公司的cto吃飯時, 從籃球閒聊起,聊到lin, 聊到whitlock的歧視言論,他說silly. 我說“Oriental people are well above his level. We can easily say ‘well, I don’t think a sex after food stamp dinner is very enjoyable.’But we don’t, we are very tolerable and easily forgive” . 他輕拍桌子哈哈笑,點頭承認東方人比較nice.。 屁爺愛讀書。經史子集都快看的查不多了。根據屁爺的體會,忠恕仁義四個字可以說是東方文明的精髓。 忠,就是對人要誠信老實;對事要盡力去做; 恕, 就是寬宥別人的過錯; 仁,就是愛護別人 義,則是道義和規範,有做人做事的標準。 按照屁爺的理解,“忠、恕”二字強調下級對上級或同級應有的態度;孔子所謂的“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就是說士大夫對君或同僚應該持有的態度;而仁義則更強調上級對下級、強勢對弱勢的應該持有的態度。中國歷史上有很多典故,“君恩深四海,臣節重如山”說的是君的仁和臣的忠;“相逢一笑泯恩仇”講的是恕;“不傷2毛”、“軍機嚴明,秋毫無犯”強調的則是義。在中華2000年的封建王朝中,雖然沒有時下流行的投票民主,但在“忠恕仁義”這4個字的調節下,維持了一個政治和文化平衡:君不仁義,百姓就會造反覆舟;臣不忠,就會以奸臣論而臭萬年。寬以待人,就能知交遍天下;如不恕人,則會被孤立。 但明朝以後,滿族入侵,忠恕兩個字就有了問題。滿族的皇帝不敢讓士大夫講忠,因為一談論“忠”, 就是史可法、張蒼水。一說“恕”,漢人腦袋裡就是揚州十日、嘉定3屠,無疑是承認滿族濫殺,乞求漢族人的原諒。這都是統治階級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大清朝自康熙穩定江山後,只講“仁”和“義”:滿族皇帝消滅了李張亂匪,拯救黎民於亂世,這是對蒼生的“仁”。定法規,歸孔孟之理,重建社會秩序,這就是“義”。只要求君對民做什麼,而故意淡化“民對君”方面的要求。這樣,中國的政治體系就把君民關係從雙向變成單向,從本質上上說,大清朝的這種做法是法家思想的回歸,從根本上扭轉了漢唐宋明的儒教摶國之本。但正如馮友蘭所說,法家治國最致命的問題是需要一個paramount的聖人、完人。這個領袖必須是完美的, 否則,即使有幾次失誤,整個機制就會崩潰。所以在明珠和張廷玉的幫助指點下,康熙就想出一個方法,他在法家治國的里子外邊又給套上一個儒家的“三綱五常”套子,這樣從理論上就解決法家治國“where to find the saint”的問題:朕是天子。就是完美的聖人,period!這種內法外儒的嫁接,導致了中華政治文化的一次斷裂,把中國從一個封建民主社會變成一個封建獨裁社會。在封建民主社會中,臣和民對君和國是有責任的, 君臣、國民是共生雙息的; 而在封建獨裁社會下,實行“政治單向論”。君是按照法律(當然他自己定義的)來懲善揚惡(當然是他自己定義的善、惡)。臣和民要面對的只是遵守的問題。臣民給君辦事辦的好,君就表示仁,給於獎勵;做錯了事情, 君就要代表正義, 給於處罰。聖明的君王做殿堂,實踐中自然無問題。 但一旦君王昏庸,就會出“仁義”混亂的大問題。慈熙太后昨天還“撫團剿洋”,今天卻又歡喜的簽訂辛丑條約。袁昶是忠臣?佞臣?忠臣?3個月時間變來變去?君變化無常,臣也只好獨善起身、自謀出路了。所以大清朝不可能出現比干、魏徵的死諫之士。民對這個國家也沒有什麼感覺,國興國滅, 於我何干?中國百姓帶領8國聯軍進北平自然也是可以預見的。 建國以後,由於國內外敵對勢力的瘋狂反撲,黨和政府採取許多嚴厲的措施。比如“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鎮64”、“砸輪子”等。從歷史和辯證的角度看,這些嚴刑峻法無疑都是正確的。從根本上保證了人民共和國的安全。但在政治造成的文化餘波中,卻進一步削減了“忠恕仁義”的中華傳統思想,把大清朝的僅存的“仁義”變成了一個字---“義”。就是要人民服從民族大義。為了民族大義和國家主權的獨立,黨和政府可以暫時拋棄“仁”。在這種氛圍下成長起來的中國人,在愛國、堅韌的同時,卻多了些冷漠、少了些愛心。 對於80年代以來留居海外的華人而言,文化上的扭曲則更進一層。出國了,入美籍了,這份“義”字情節卻很難改變。 但“愛國大義”自然是不能講了;對本土老美講“人間正義”也是“敢怒不敢言”;學習街頭的黑人新同胞義字當頭,一怒拔刀, 傷得恐怕也是自己。轉來想去,滿胸的正義只好對着故國舊人發泄了。於是產生了“義”字病。 “義”字何來?海外華人的英文雖然不流利, 但總是能天天見洋人,腰包雖然不鼓,但掙的錢卻是綠色的,所以這些海外華人最喜歡講“生活道義”:“挖鼻孔”、“雙腿蹲”、“大嗓門”都是被鞭撻的對象。與此相對的“揩鼻涕”、“露1寸肛門”、“唆手指頭”卻是文明的象徵。伴着中國的日益繁榮,實在沒有好講的“義”了,就抬出中國的生態環境-沙塵暴來批一通。某位在硅谷某軟件大公司工作的軟件工程師,所有直系親屬都早入美籍了,卻特喜歡帶全家去中國訪友,雖然每次都抱怨骯髒的空氣熏壞了身子。但卻每年樂此不疲。前些日子又帶老婆孩子去廣州,晚上跳過防火牆在海外網站上抱怨說,“廣州空氣太差,灰塵太多,看不見藍天,也看不見月亮。” 有好心人提醒“大哥,月初總是沒有月亮的啊”。。。。“義”字病發作羞煞人喲! 談到環境,屁爺想在這裡在說兩句:環境污染,這是經濟發展的必經階段。一個落後經濟體,沒有資金, 沒有資源,沒有科技。如果想發展經濟,只能拼人力和環境了。日本50-60年代的一代人,被稱作“有汞人員”,戰後的日本百業蕭條,憑藉朝鮮戰爭,經濟開始艱難起步,尋找切入點。當時電子管生產需要大量的汞,而汞本身有劇毒,在歐美有着極其嚴格的環境控制,造成生產成本高,日本人以此為契機,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在瀰漫着紅色的汞蒸汽車間裡超強度的工作,這樣就把歐美的生產企業都吸引過去,和現在的中國人一樣,日本人也是從代工作起,逐漸發展起自己的民族企業。“有汞一代”是名副其實的“有功一代”。日本電子工業實現起飛,創造了日本70年代的經濟奇蹟。看過Dreiser“美國悲劇”的朋友,也應該知道20、30年代的美國煤礦工人是如何在殘酷剝削下生存的。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做人是這樣, 民族的起飛,也有着同樣一個道理。 扯遠了, 回來: 海外華人的“義”字病發作,除了上面提到的對故國舊人的無理頭批評,另一個就是惡毒攻擊自己周圍華人的“不義”。這不,前幾天,就有位華裔大媽在網上呼籲“同胞,請不要給我丟人”。在這片字字血淚的控訴中,華裔大媽介紹說: 下班後,隨便去曼哈頓第五大道的高檔服裝店banana republic買幾件衣服。不想碰見了一個男性華人在用購物券,店員說他沒有id,不能使用該購物券。他可能聽不懂英文,就向她求助,大媽立刻靈光閃現,“義”字病大發作: 我對他說: “請你離開吧,不要在這裡玩中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在這裡丟人, 我都替你臊!” “不是您想的那樣的.”他還想解釋。 “我什麼都沒想, 也不想知道,也不會懂, 不懂為什麼做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就這麼難! 請你不要把我扯進你們這些勾當里去。”我感到被背叛,被出賣,被利用, 聲音在顫抖。。。。。。 我請收銀員姑娘讓他離開,她這時候才知道我們是陌路人,說她聽見我們用中文爭吵,還以為我們是夫妻。我更臊了, 這次是替我自己臊,恨不的地下有個洞能讓我立刻鑽進去好了! 衣冠堂堂中國男士被警衛請出店了。我付了款,在店裡呆了十多分鐘才定過神兒來。 unquote 這位大媽的這篇血淚大作, 就attached在文後,希望大家去看。 屁爺看完後,有幾個問題:首先, 為什麼大媽這麼肯定的認為這位華裔男性就是個騙子。難道她有孫悟空的火眼金鏡,能看出妖怪?華裔大哥在美國法律面前都是“innocent before proven guilty”。文中大媽根本不給人家解釋機會,就先入為主,結合自己以前的經驗,把他打入道義的18層地獄。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思維麼?也許, 也許他真的拿錯了id?也許他真的很無奈、有急需錢的地方?也許他也被別人騙了?既然是同種同膚色,能幫忙就幫忙, 何必先要誅心? 退一萬步,即使那為華裔大哥是黑幫分子、是騙子。你不搭理他就完了,是非曲直自有店家去處理,您何必要聯合高檔店“友好、利索、微笑”的黑人姑娘去唱黑打黃? “過乎仁,不失為君子;過乎義,則流而入於忍人。”對於5分鐘前還用母語交談的人,轉眼就捋起袖子下了狠手,是不是太冷酷?讀到華裔大媽找黑人姑娘的迫切,我忽然想到了踹斷薄一波同志3條肋骨的那隻腳。 諸位看官,試想如果華裔大哥變成黑人兄弟或是amigo,華裔大媽還敢這麼冷酷絕情麼。這些黑幫人物,都是敢玩真的。店員轟人,自是他們的本分,你一個普通顧客參與進來,卻是為何? 這種摻和是黑幫份子最痛恨的“no respect”!住在NYC的人都知道,黑幫對這種仇是必報的。大媽有錢,人已老,不怕劫財劫色,但不怕給捅一刀子麼?但華裔大媽不傻,“義”字病發作總是很有針對性的:都是從那960萬平方公里的飄揚紅旗下長大的,華裔大媽對華裔大哥是知根知底兒的。華裔大媽的“正義”快刀,切的就是華裔大哥這個軟柿子。 讀華裔大媽文字報告,最莫名奇妙的是“臊的要鑽地洞”。沒有聽說Obama因為“jeremy lin 2英寸痛苦”的言論而要鑽地洞,b uffet也沒有因為madoff、corzine要鑽地洞。Seung-Hui Cho開槍之後,高麗棒子也沒有拿起鐵鍬要深挖。。。那個族群都有好有壞,作為一個民族融合的移民國家,美國社會從來就沒有因為一個人而否定一個族群的概念。你是你,他是他。兩個毫無關聯的人,華裔大媽為什麼要在高檔服裝店的高尚店員面前,為華裔大哥鑽地洞?NYC天天的刑事案件千萬起,法拉盛80%的犯罪是黑人兄弟,大媽怎麼不為這些美國同胞,拔出正義倚天劍,惘然四顧尋洞鑽? 屁爺定義一下:這就是海外華人犯“義”字病時的最大症狀: 自虐! 自虐同膚色人! 沒有了“忠”,忘記了“恕”,拋卻了“仁”,只有一個扭曲的“義”字在支配言行。本來一件平常的小事情,因為發生在華裔身上,便惹的華裔大媽犯病:要和白人一起打“黃色不義”,咬得狠,打得准!恨不得手邊再來把92式,摳上一梭子!以此想證明“我是你們的一員,不是他們的一個”。屁爺提醒大家啊:抗日時,漢姦殺漢人是比日本鬼子還狠底;新世紀,“義”字病患者滅海外華人是比美國鬼子還凶底!雖然時空不同、主子不同,為了共同的敵人,“義”字病患者找到了歷史的源頭。華人“義”字病是間歇性發作的,發作間隙,病人和常人無異:他們工作上認勞認怨,總博得白人上司的誇獎;周末他們會去吃99店的韭菜餃子,鼓勵孩子學中文;他們也會去教會,讓愛心充於無疆。但一旦他們身邊的華人招惹了“現代生活的道義”,“義”字病就會蹦發。西醫里的zoloft、prozac可以安氣,中藥的枸杞、薏仁可以冷血。但“義”字病是腦子裡的病。是黨和國家60餘年教育培養的腦袋病。如患者再摻和進來“更年期”、“血崩受風”之類的痼疾。當代醫學基本無解!當然,“義”字病患者,從未覺得自己有病, 他們永遠覺得自己偉光正 引用 現在是中國有史以來在世界上最得意最風光的時代, 起碼在我們有生之年看到了。”我說:“也是中國幾千年來道德,人格最敗壞的時代, 我們有生之年也看到了!” 回到家, 跟先生孩子講了今晚的遭遇,先生搖頭苦笑無語,二小子說:"媽媽,你不是告訴我們不要跟陌生人講話嗎? 你自己怎麼忘了?" 中國人是怎麼了? 上天在懲罰中國嗎? Unquote 前些天讀瞿秋白的《多餘的話》,裡面提到一個叫宋大西的人,宋是宋末元初的文化鄉紳,投靠了鐵木真,做狗頭軍師,殺了些漢人。後來又自告奮勇,威風凜凜的跟着蒙古騎兵去滅俄羅斯。病死在路上,死前有悔恨,寫了段梨花體: 外表賽過勇士 心裡已如失望的小羊。 何處是你的故鄉? 希望大媽下次“義”字病發作,又要對華裔發臊舉劍時,先默誦老宋打油詩10遍,魔自消。 屁爺謹識, 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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